王云对高平的印象挺不错，点头应了：“我觉得他还挺好的，人长得好看，工资也高。至于他姐姐是哑巴这事，我觉得无所谓。将来要是能成，我也是跟他结婚又不是跟他姐姐结婚，只要他不是哑巴就行了。先见见呗。至于合不合适的，相处了才知道。”
“我也是这样想的，毕竟结婚以后是要生活在一起一辈子的，多了解了解，相处相处再决定最好。“我现在就让柏东喊他来家，正好快中午了，你们先在我家吃顿饺子。”
方乔招呼程柏东出去喊高平，然后把自己的安排告诉王云：“等吃过饭，你俩去明月湖玩儿去，我听桂芝嫂子说，明月湖冰场有拉雪车的，你跟他多相处相处，看能不能说到一块去。这两口子过日子呀，能说到一块去最重要了，不然一辈子这么长，一天天一年年的，可不好熬。”
“这我知道。”王云也想得开，直接了当的说：“话不投机半句多，要真说不到一块去，那就拜了个拜。他虽然长得好，但我也不差。说不定下一个更好呢，犯不着在一颗树上吊死。”
方乔被王云逗乐了，道：“你说的对，咱条件不差，高平要是合适咱就处，不合适就散。全京城的男人多着呢，咱犯不着在一棵树上吊死！”
小静在一旁有些黯然。
她永远学不会王云的这份底气。
以前的事儿，对现在的她来说恍若隔世。她好好吃饭好好生活，可以一个人出门一个人回家，也交到了说得上话的朋友。
那些伤害和阴影好似早就过去了，但只有她知道，永远过不去。
就像是一块久不愈合的伤口，哪怕表面看起来已经恢复正常，但内里却依旧含着脓。
来京城的这一年，不是没有人想给她介绍对象，她也曾尝试去见一见，但她对陌生的男人过敏，仅仅是在有其他人在场的共处一室都做不到，更别提单独的说话相处了，所以最后无疾而终。
好在大哥大嫂不嫌弃她。
大嫂还曾跟她说过，一辈子不结婚也没关系，女人并不是非要结婚才能活下去，只要自己能立起来，一个人也能活的很好。
虽然大嫂这样说，多半是想安慰她，不想让她有负担。
但是小静确实有被鼓舞到，心底也生出了勇气。
思考着，或许真的可以一辈子都不结婚。
方乔察觉到小静的情绪，转头握住她的手，关切的问：“怎么了？”
小静摇了摇头，“没事。”
她已经不会放任自己沉浸在过去的负面情绪中了。
看着方乔眼中的关切，小静心里一暖，嘴角扬起一抹很轻的微笑弧度，主动转移话题：“嫂子，我在想中午是包羊肉萝卜馅儿的饺子，还是猪肉白菜馅儿的？二选一，有点纠结。”
方乔笑道：“既然纠结，干脆别选了，两种馅儿都来点。今天大年初一，吃就吃个爽快！”
“行。”小静点头：“那我现在就去剁肉馅去。”
方乔嘱咐：“多调点馅儿，男人胃口大。”
“知道了。”小静应完声，转身进了厨房。
很快，厨房里传来‘duangduang’剁饺子馅的声音。
又过了一会儿，程柏东终于带着高平回来了。
高平的穿着打扮和平时很不一样，没穿棉袄，而是穿了一件深灰色的毛呢大衣，脖子上围着一条黑色的针织围巾。
但从冻的通红的鼻尖来看，他这一身衣服并不暖和，很明显是为了给王云留下一个好印象，只要风度不要温度了。
他脊背挺得笔直的，站在那儿像是一棵挺拔的小白杨。但是左右飘忽就是不敢看王云的小眼神和通红的耳根却将他的心思暴露无遗。
方乔立刻说道：“你们可算来了，快进来坐。”
“哎，好，好。”高平应了一声，一起身差点同手同脚。
‘噗……’
王云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两人对视一眼，高平的脸顿时就更红了，王云的脸上也染上了几丝红晕。
方乔打眼一瞧，觉得有门。
“桌子上有瓜子花生，你们先聊着，我去厨房看看小静的饺子包的怎么样了？”她招呼两人肩并肩在椅子上坐下，然后给程柏东递了一个眼神。
程柏东了然，配合的搀扶住她的胳膊：“前几天刚下了雪，院里有点滑，我扶着你。”
“好。”
两人让出空间让王云和高平俩人单独说会话，方乔最后还不忘把堂屋的门也带上。
出了堂屋，程柏东压低了声音问方乔：“这俩人，能成吧？”
方乔往身后看了一眼，小声说道：“小高那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他肯定愿意，我看小云也脸红了，应该也是相中小高了。第一眼看对眼就有门，接下来再相处相处，没啥大毛病，十有八九就能成。”
“有门就行，那小高在家就没白照那半小时的镜子。”
方乔一脸惊讶：“他在家照了半小时镜子？”
程柏东点头：“对啊。拿着条围巾在镜子跟前照来照去，一会戴上，说戴着好看，有书卷气。一会又摘下来，说不戴有男子气概，一条围巾来回的摆弄，那模样，可笑死我了。”
“怪不得我说，宿舍又不远，你喊他怎么去了那么久，原来时间全花在照镜子上了。”
方乔见程柏东一个劲儿的笑没完了，笑睨了他一眼：“行了，别笑话人家了，你那会儿跟我相亲的时候，也没比他出息多少。”
“那可不是，我可不像他那样跟个毛头小子似的，我淡定的心如止水好不好！”程柏东故意说道。
方乔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你可拉倒吧，还好意思嘲笑人家小高是毛头小子。当年是谁生怕我嫁给别人，大半夜的爬上知青所的墙头，在我屋子外头敲窗户求婚来着？还被人当成贼在后头追了小二里路。”
程柏东皱起眉头，故意装不记得了：“有这事？我怎么不记得了？”
方乔轻哼一声，叉腰：“装，你接着给我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