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檬震惊这帮人能找到自己,更震惊皇帝下旨要封她为一国之后。她讽刺地笑了笑,冷下脸色后,身形一闪,夺过那侍卫手中的圣旨回到原地。
侍卫们震惊不已,根本不见对方出手,圣旨已经到了对方手中了。
仪檬把圣旨打开一看,果然,上面的内容和为首那个侍卫之前读的一样,上面盖着玉玺的印,不可能是假的,而这群精壮的男人,在她眼中和明朝的锦衣卫没什么两样。皇帝,他搞什么?娶自己兄弟的未婚妻?为了什么?仅仅是她上次没有和明王成亲给皇家丢脸才这样对她?皇帝难倒不知道娶自己兄弟的未婚妻这种事很很荒唐有背人伦吗?
很好,既然皇帝自动找上门来,那她父亲的仇,她更有机会报了。
“你们怎么找得到我?”仪檬把圣旨甩过去,冷问。
为首那个侍卫接住圣旨后恭敬而略有自豪地说:“大内侍卫要找的人,向来没有找不到的,不管他在天涯,还是海角。”
说到这,那侍卫让开了道,向门口做了个请的姿势,“长宁皇后,请吧。”
仪檬本可以从这群人眼皮下逃走的,但她没有这样做,为了复仇,她上了这群人为她准备的一辆华丽马车。这群人前后骑着马护送马车直往皇城而去。
队伍没离开多久,南明远和阿冷便出现在客栈门口。
南明远看着远去的马车,眼神忧郁。
阿冷的视线从马车那边收回来,看了自家爷一眼,不忍地说:“爷,就这样把岚苓小姐拱手让给皇帝吗?”
南明远低下头,沉痛地闭上眼睛,“我和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成亲,更别说是做男女之间的事,但尽管如此,我也会一辈子疼爱她。不久后,她会回到我身边的,对她伤害,我会用毕生补偿。”
阿冷不解地问:“爷,您不能和岚苓小姐成亲?为何?”
南明远没有说话,转身走了。
宫廷。夜格外地寂静。
宫灯再亮,也吹不散这种肃静而又庄重、威严的气氛。
方烨迅速到御书房见南慕离,“爷,岚苓小姐已经安顿在您的寝宫了。”顿了顿后,又说:“全程下来,岚苓小姐都在配合侍卫的安排,没有闹,对于这点,属下还是非常意外的。”
南慕离把手中的奏折一合,面具内那黑曜石一样深邃的眸淡漠无波。“宫里都有什么动静。”
方烨说:“拟旨的官员已经把消息泄露了出去,恐怕不用等到明日昭告天下,满城的人都知道您封了明王的未婚妻为皇后,今晚后宫那边也非常不安定。皇上,说句不好听的,只有一位官员上折怀疑明王造反,您不该听信那官员的话,把岚苓小姐从明王身边抢走。她是明王的未婚妻,如今却成了您的皇后,这件事若流传出去,会危及到您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属下觉得明王是疼爱岚苓小姐的,即便明王有造反的念头,应该也不会对岚苓小姐怎样,其实您不用担心岚苓小姐在明王身边的安危,您再怎么爱岚苓小姐,也不该……”
“朕自有分寸。下去。”南慕离不悦出声。
周围的气场瞬间进入寒冬腊月。方烨后背一凉,这才不敢多说一句便退离了御书房。
夜色迷蒙,云雾遮月。
长生殿——皇帝的寝宫。
仪檬在侍卫的安排过程中,按要求沐浴更衣,头发无任一装饰物,披在肩上。她身上仅裹着一袭半透明丝绸裁剪的白色长裙,腰间束着一条白色腰带。
龙榻在里间,她安静端庄地坐在榻边,冷眼看了一眼外间的情况后,便起身在宽大的里间走动起来,裙子很长,几乎长裙大半是拖着地板的,但更衬她完美妖娆的身材。
寻了小会,一把利器也没有找到,哪怕是剪刀的影子也不见。
她站在那面宽大的铜镜前,看着镜中的美人再三,心想着,皇帝的武功如何,没有利器应该拳脚也能送他下地狱吧?除了那个教自己武功的黑衣人,自己的武功已经是天下第一了,那么,皇帝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杀他,拳脚就够了!
镜中的美人,凤眸里闪过厉色。皇帝一死,作为大皇子的明王,不就可以顺理成章继承南慕国的帝位了?
只要南明远登上了帝位,那么在广安寺抽的那根上上签就灵验了。也只有拥有天大的权力,才不会任人宰割,仅仅有钱,也是不够的。
一阵清风从窗外拂了进来,寝宫里缕缕熟悉的幽香飘过鼻翼。之前只顾着如何复仇,竟然忘了身处之地一直有股似曾熟悉的味道。
闻到这股幽香,仪檬的心竟然格外地安静了下来,复仇的心思消失了一大半。
为了等皇帝的到来,仪檬一直安静地坐在榻边,可似乎等了一个漫长的世纪一样,也不见皇帝来见自己。
子夜过后,仪檬不知不觉已经卷缩在龙榻上睡着了。
有人缓缓进入里间,一块金色面具搁在了角落的古琴上。
突然,仪檬因为胃里汹涌得厉害醒了过来,她跑向角落里,脚步过于凌乱,差点被长裙绊倒。
她捂住口跑到角落里拿出一个花瓶,撑着墙壁,朝花瓶口就呕吐,可最后什么也吐不出来,就是胸口极为难受。
仪檬直起身,视线随意一瞥,便捕捉到那搁在古琴上的金色面具。有人来过!她浑身血液一凝,完全戒备地转过身去,抬眼望去,一丈之外,站着一个身穿龙袍的男人,那男人拥有一张异常俊美的脸庞,逆天般俊美。
看到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仪檬全身血液又是一个凝固,身子绑紧了起来,凤眸瞪大。
皇帝就是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南慕离眼里充满关心疼爱之意,郁郁地问:“你肚子不舒服吗?”
仪檬随着怒火和仇恨的点燃,她呼吸急促,过往与这个男人的记忆如泉涌般在眼前出现。那个琴师、那个在青州轻薄自己的男子,竟然就是南慕国当今圣上?
她没法冷静地再看他一眼,五爪一伸,朝着他的脖子就送过来。她要扭断他的脖子,她要为父亲报仇。
可她不会知道,那个教她武功的黑衣人,就是南慕离,她怎么会打得过他。
她的爪子还没有抵达南慕离的脖子,便被南慕离给抓住了手腕。她很惊讶,她明明用了全力,为何他却能制住自己?
南慕离手臂一用力,仪檬整个人失去重心向他的胸膛扑了过来。在她完全贴到他怀中之际,他把她的身子一个反转,她便背靠着他结实的胸膛。
他双手揽住她的身子,连她想要挣扎的双手也一并揽在了他的臂弯里面。他埋头在她耳边,狠狠地嗅了一口。
熟悉的香味,像有毒的空气通过鼻子输送到四肢百骸,瞬间唤醒体内的邪毒,深邃的眸里异常的血丝若隐若现,渐渐变得赤红。
他的那一嗅,对仪檬来说,简直是一种耻辱。她愤怒,她也被男人的阳刚之气熏得浑身发软。
“你放开我。”仪檬用力挣扎,可再怎么用力,对方的手如同钢铁一样,难以挣脱,反而把她禁锢得更紧。他过于炙热的体温,快要把她整个融化掉了。
“你不会知道,我想你想得发疯。”他在她耳边,嗓音醇厚嘶哑,充满魅惑。
仪檬甩头,不让那魅惑的嗓音迷惑自己,她嘶吼,“我要杀了你,放手!”
“看着我。”他转过她的身子强迫她正视自己俊美的脸庞和赤红的眸,他的目光想要啃噬掉她。
仪檬正视他,他的确俊美得不像话,可是,想到父亲的死,想到南明远在皇家的坎坷遭遇,都是眼前这个该死的男人造成的。她的愤怒无处发泄,往他的脖子一倾,发了疯似的狠狠咬起来。
南慕离倒抽了一口气,剑眉蹙了蹙,却没有阻止怀中的美人对自己的伤害。他知道她恨他,恨他在青州轻薄了她,恨他的隐瞒,更恨他拆散了她跟南明远吧……
咬了许久,又涩又苦的血染红了口腔。
感觉到南慕离没有反抗过,仪檬缓缓住了口,连自己都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意外,她本可以咬死他替父亲报仇的,可她做不到。
她直起身,再度正视他的眼睛,却一瞬被他堵了口,她完全料不到。
“唔……”仪檬愤怒至极,双手推开南慕离却无果,他反而更用力夺取她口中的芬芳,完全是拿命来做的。
一个横抱,她就被他送到了柔软的宽榻上,没来得及闪躲,他整个压了下来,像座山那样重。
“放手啊混蛋!”仪檬苦苦哀求,眼泪都出来了,一向不被轻易打斗的自己,此刻竟然像头送入狼口的小羊,无力反抗。
她的苦苦哀求,凄凉娇弱,在南慕离看来,却令他越发亢奋。
那衣料质感虽好,他却觉得那么碍事,大手一掀,她那单薄的长裙便落到地板上,完美的身子,凄楚的神情,全部映入赤红的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