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如的话令张景吃了一惊,他知道自己妻子素有谋略,自己能够走到今天,与妻子的帮助是分不开。
北冥如继续说:“我听说玄天剑宗的姜宗主已经踏足至尊境,也就是说在四大宗门门之中,白云谷和玄天剑宗,已经明显地高出一个档次。”
张景摇了摇头说:“这话倒也不能这么说,昊天宗虽然邵宗主没有达到至尊境,但太上长老之中,也有这一境的高手。”
北冥如含着笑说:“老爷刚才也说了,这是在太上长老之中,太上长老一个个年纪也都不小,你怎么知道他们就没有一个好歹。
咱们在说年轻一代,白云谷三大弟子各有所长,那赵一鸣又异军突起,玄天剑宗年轻一代也是高手如云,剑尘子弱冠之年就达到大师境,前途也是不可限量。
反过来说昊天宗卲军虽然本领不凡,但却败在剑尘子之手,虽然不敢说一定留下阴影,那也不是什么好事。”
张景犹豫着点了点头说:“不知道爱妻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北冥如声音轻柔地说:“我说这些是要让老爷明白,一旦玄天剑宗真的对我们张家出手,昊天宗我们根本指不上。
不但如此,如果剑尘子成长的速度再快一些,你说昊天宗为了掩盖整个事情的真相,会不会提前对我们动手。”
张景倒吸了一口凉气,丢居保帅这种事情在权力游戏之中,是最常见的一种招式,也是最实用的一种招式。
他看着北冥如说:“那爱妻以为我们应当如何?要不然趁着剑尘子在淮南,我们把他给做了。”
北冥如摇了摇头说:“这个念头老爷千万不要有,我敢保证一旦剑尘子出了事,玄天剑宗第一个拿我试问,无论是从哪个方面考虑,他们都必须得这么做。
我觉得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两件事,第一件就是忍,无论剑尘子做出什么事,我们都要一忍到底。
其实老爷不觉得剑尘子的态度很有意思,按理来说他主家被灭,应该是怒火冲天,借用一切的力量,将我们直接荡平。
可是不管是这个剑尘子,还是那个赵一鸣两个人似乎都没有这个想法。剑尘子这次虽然羞辱了老爷,但我觉得他更是想要激怒你。
而这种激怒不是让他找一个对付你的借口,是想给你一个对付他的借口,他要拿我们张家做磨剑石,磨他手中的那把利剑。”
张景认真的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是这么一个道理,他看着北冥如说:“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北冥如胸有成竹地说:“关于这个我已经查过了,说起来赵家也真是有意思,他们家族最强的这两个人。
剑尘子一直算是一个边缘人,他是因为天赋极好,才勉强算是过得了温饱的日子,而且几乎从没有得过什么俸禄。
那个赵一鸣就更惨,整整当了十几年的废物,连同他娘两个人被赵家的下人都是非打即骂,直到他娘死了,他才在机缘巧合之下,得遇贵人一飞冲天。
我觉得赵家如果不被灭门,就这两个家伙弄不好都能翻过手,先把自己家给灭了,所以你指望他们报仇,不觉得好笑吗?”
张景点点头说:“听爱妻这么说,我的心中就有了数,这个真是三十年河东三河西,看来我们也要引以为戒,不要在家族之中发生这种事情。”
北冥如继续说:“这个忍字是送给剑尘子,而另一个谋字则是给赵一鸣。”
张景有些犹豫的说:“这又关赵一鸣什么事,剑尘子不是家主吗?”
北冥如微笑着说:“老爷可真是糊涂,剑尘子是家主不假,但那赵一鸣如果要是打出为赵家报仇的旗号,剑尘子还能不同意。”
张景双眉一皱说:“爱妻刚才不是说,赵一鸣和赵家亲情淡薄,难道他还会出头。”
北冥如摇了摇头说:“谁说出头就是为了赵家,老爷可不要忘了赵一鸣还有一个身份,淮南王的结拜兄长。
淮南王一直跟各大世家不和,毕竟他是因为这样才丢失的太子之位,不过我看这个人不甘于平凡,他一定还想龙登九五。
就冲他开创淮南自由州,其野心就可见一斑。而且我觉得这世界上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四大世家肯定会和他死磕到底,但是话又说回来,他却未必想和世家死磕到底,如果我们谋划得当,也许可以取代四大世家中的一家。
这就是我说的那个谋字,我们可以暗中派人去接触淮南王,我相信淮南王一定乐于接纳我们,因为我们有其他势力比不上的一个优势,我们和赵一鸣有仇。”
张景感觉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他连忙问道:“我都让爱妻给弄糊涂了,怎么我们和赵一鸣有仇,这反倒算是一个优势。”
北冥如脸上挂着笑说:“这就是帝王心术,我仔细研究过淮南王的势力组成,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那就是淮南王手下的几个主要势力,都和赵一鸣有很大的关系。
我想作为一个掌权者,如果手下不能做到制衡,晚上一定睡不好觉,而我们和赵一鸣有仇,你就注定不能是赵一鸣的人,你说他愿不愿接纳,这算不算是优势。”
张景哈哈一笑说:“老婆大人不愧精通谋略,这看的就是透彻,只要我们和淮南王互通有无,那赵一鸣势必会投鼠忌器,果然是好手段。”
北冥如点了点头说:“不过这件事情我们也要小心行事,我觉得我们可以联络一下解家,我们两家共同投靠淮南王,到时候互相也有个扶持。
同时这件事情我们一定要隐秘,如果要是被四大世家知道,恐怕会适得其反,遭到他们的报复。”
张景点着头说:“一切就交给爱妻谋划,能够娶到爱妻,真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幸运,如今我的心情已经舒畅,不如我和爱妻小酌一杯如何?”
剑尘子在闽城又盘横了几天,一看张家迟迟没有动作,也不得不扫兴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