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医生过来,取血样!”在顾墨白的观察下,他百分百确定这个孩子不是他大哥的。
时刻关注那女人的郝恬也发现她的神态有问题。
她扭头对上顾墨白的眼神,看到他隐晦的对她点头。
真神奇!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不需要说话就能读懂彼此的意思!
她心里开心极了。
在顾墨白大伯家简单的吃了午餐,几个小时的等待里。
那个女人如坐针毡的不发一言。
而顾墨天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哄着儿子在一边毫不担心,像是在抗议他们浪费彼此时间。
老爷子无奈的摇摇头,这是多么自信自己的能力。
原本郝恬要离开,可老爷子要她留下来。
她不清楚老爷子是什么意思?她仔细思考难道老人是在警告她?
顾墨白拍了拍她的肩膀,他知道爷爷想让郝恬知道顾家是怎么处理这种事情。
就是想告诉她,顾家是讲理的地方,不会因为犯错的是自己的孩子就敷衍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当结果送过来时,顾墨天抱着孩子先接下化验单。
“儿子,来看看证明我们父子的证明,让我儿……这!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当顾墨天看清化验结果的时候,他手里的孩子瞬间滑落下来。
如果不是郝恬冲过去接了一下,孩子很可能摔到重要部位。
“铭铭,谢谢你!我的孩子。”女人担心的抱着孩子,和孩子大哭起来。
“你走,你究竟和谁生的孩子?和我在一起时你还有时间出去找?带着你的孩子滚~”顾墨天发疯的吼叫。
他没有砸在女人身上,都是因为他和那个孩子有了感情。
可撇清血缘关系那一刻,他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他不喜欢外边的那些女人,听见有人议论顾家大少爷婚后一直没有孩子,议论他不能生孩子,因此他总会和女人牵扯不清,就是为了掩盖这些话题。
这个女人花言巧语骗得他团团转,更是说怀上了他的孩子。
“那是我有问题?”顾墨天傻笑起来指着自己的鼻子还不想承认。
站在一边,郝恬无形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这种事不知道的好。
“大哥,不要想太多,不能畏疾忌医,现在不是下定论的时刻。”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老爷子坐得笔直,他一双冰冷的眸子让女人不敢抬头。
“我不知道,我以为孩子是他的。”
“你和我孙子感情上的事我没有立场评论,但孩子不是顾家的,你来诬蔑就是犯法!”老人的话语让女人直接吓得哭起来。
她不知道顾墨天不能生孩子,她有了孩子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他,连亲子鉴定都懒得去做,拿了一张假的来应付。
她踏进这里时原本只想要一笔钱的打算如露珠被阳光蒸发了。
她理直气壮的和苏瑾硬刚,不光她被苏瑾打了,连顾墨天都被苏瑾打了。
她不清楚顾墨天竟然有一个那么厉害的老婆。
可嫁进顾家是她现在的目标,她要做这里的女主人。
她却没想到自己的孩子竟然不是顾墨天的。
“我错了,我带着孩子走,她跪在地上拼命求饶。”
“我们家都被你打散了,你说走就走!”顾墨天的妈妈生气的骂道。
“哈哈,这句话说错啦,你的家散了是你儿子一手造成的,不赖人家,没有她还有别人,你儿子根本不会正视自己的缺点,大男子主义到级点。”
老人说完,连续咳嗽两声,站起来向外面走。
后面亦步亦趋跟着牵着手的两人。
男人低头看了一眼郝恬,在她耳边低语了什么?随后郝恬惊讶的看着顾墨白。
男人但笑不语。
女孩的手被紧紧拉着,郝恬发现顾墨白一点点和影帝分别开了,以前他在她心里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完美形象,而现在他就是一个有血有肉,优缺点参半的男人。
有着鲜活的个性。
本以为他们会回慕家,谁知道车子直接去了南市浦东区,这条路郝恬记忆犹新。
“要去苏家吗?”郝恬小声的问。
她和顾墨白坐在后面的座椅上。老爷子不知道是真的睡了还是在假寐。
“是,一会儿你在车里等着。”顾墨白不清楚爷爷的打算,如果知道他去苏家,他会另外安排人送郝恬回去。
突然顾墨白发现郝恬一点点移到他身边,搂住他的胳膊头也靠着他。
说到去苏家,郝恬一下子难过起来。
外婆家的隔壁就是苏瑾家,两家紧紧挨着。
外婆过世后,她们一家去的次数屈指可数,想起外婆郝恬会难过,因为她是外婆孙子里唯一一个女孩。
外婆把对女孩的喜爱都给了她。
小时候那些漂亮的公主裙、精致的鞋子,城堡模型,甚至要哥哥们穿庞大的人偶逗她开心。
当得知外婆因为疾病离开人世时,郝恬伤心的哭了,她一提起外婆眼泪就止不住。
直到收到一个外婆留给她的视频,那是外婆得知自己生病提前录制的。
渐渐的,她慢慢振作起来。
家人都知道她不敢去外婆家,害怕触景生情。
她心里清楚,她的妈妈和自己一样,一定比她更加难过。
可人没了,在难过日子还要过下去。
要听话幸福的生活是外婆给孩子们最大的嘱托。
“怎么啦?”头顶上想起顾墨白轻柔的声音,他用另一只胳膊搂住她,衬衫被浸湿,他心口微颤,不禁揪在一起。
他挣脱胳膊双手搂抱住哭泣的女孩,温柔的问:“能和我说说吗?”
活了这么大,快奔三十的男人,第一次说出这样轻柔的声音。
因为顾墨白的话让郝恬的眼泪由断了线的珍珠变成了缓缓流淌的小溪。
他不知所措的找出纸巾,帮女孩擦眼泪。
“我外婆过世了,舅舅家就在苏家隔壁。”女孩抽噎着断断续续说完话。
“哦,知道了!一会儿要去吗?”他问。
男人想起自己爸爸留给他的书信,那是花费多久写下来的,在通讯设备猖獗的时代,他每一次看都非常感动。
虽然不会流泪,可每一年他都期待那封离世前就准备好的信。
据说还给孙子孙女准备了。
“去,好久没见,唉!我怎么忘记了一个……”郝恬突然捂住嘴,看着顾墨白。
男人从郝恬眼里看见窘迫和万幸的模样,他也没有追问。
只看见郝恬背着他在一边给谁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