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痕丝毫不知,年轻的皇上为了迎接他舅母的到来,差点将整个国库搬去将军府。
幸好有德福拦着,否则这皇上还真是打算将整个国库搬过去。
要说皇上为何对墨痕这么好,丝毫不猜忌,亲缘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墨痕几次三番拼了命地保全他。
在当今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其实先皇并不喜欢他,因为先皇其实也并不喜欢他母后,之所以娶他的母后,不过是因为墨家的势力。
先皇喜欢的,是他的青梅竹马,云贵妃。他也一心想将云贵妃的儿子扶持为皇帝,这件事被墨皇后发现了,为了自己的儿子,她请求自己的弟弟,无论如何,一定要护自己儿子周全。
墨皇后是墨痕的亲姐姐,从小对他就很好,墨痕不可能拒绝自己姐姐的请求。
墨痕自是答应了,墨皇后拼着同归于尽的气势,愣是给皇上下毒,然后将云贵妃杀了,她自己也被先皇杀了。
皇上恨极了墨皇后,可是,墨家势大,他不能对现在的皇上怎么样,因为他有墨痕护着,他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墨皇后给先皇下的毒,让先皇的寿命大打折扣,做事就更加激进一点,急于将如今的皇上弄死。
墨痕知道了,一路护着如今的皇上,还查出了一件事,先皇极力想要扶持上位的,那个云贵妃的儿子,并非他的亲生儿子,而是云贵妃与他的御前侍卫通奸,让先皇接盘,所生下的孩子。
先皇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气急攻心,直接走了。
皇上才得以顺利登基,而那云贵妃与御前侍卫苟合得以生下的孩子,自然是被发配了。
墨痕选择的村子虽偏远,可若骑马的话,半月即可抵达京城,若是坐马车,一个月也能到达京城,可这一次,墨痕花了整整两个月,才到京城。
彼时,池砚的肚子微微凸起,遮在宽大的衣裳下,倒也看不出来。
皇上在墨痕他们一进城,就得到了消息,赏赐,圣旨,流水一般往将军府里去。
墨痕被皇上特批不用跪着接旨,连带着他的夫郎,也就是池砚,也不用跪着。
就算要跪,他也不会让池砚跪,这人肚子里还揣着一个,怎么可能让他跪着。
德福宣了旨,又得了赏赐,顺便还带着池砚揣崽的消息回了宫。
皇上特高兴,又是流水般的赏赐迎来,池砚本人都有点无奈了,只觉得,这皇上能处。
镇国大将军可是整个天澜的英雄,如今他回来了,怎么着也得给他办个宴会,皇上是这么想的。
墨痕本想拒绝,可皇上说,趁着这个宴会,让大家认识认识将军夫郎,以免有不长眼的冲撞了去。
墨痕一想,也是,就答应了。
皇上可高兴了,他真的就只是单纯的替他舅舅办接风宴,绝对不是想看舅母,绝对不是!
这一次宴会,无论是旧臣还是新贵,都会携家眷参加。
也就是说,时隔这么久,池砚要再次与张果遇上了。
根据原主的记忆,原主与李云在一起时,也参加了一个宴会,在那个宴会上,丞相家的二小姐,沈云柔对李云一见倾心,因她是庶女,要么嫁给高门大户做妾,要么嫁给小门小户为妻。
沈云柔的婚事捏在当家主母的手中,她不愿嫁给当家主母的远房侄子,她知道,当家主母那远房侄子有暴力倾向,都已经打死三任妻子了,她还不想死。
在那场宴会上,沈云柔赌了一把,给李云,也给自己下了药,让他们滚在了一起,然后又让众人发现。
沈云柔摆托了那一门婚事,被李云纳入府邸,原主当时没说什么,即便他并不高兴。
或许是觉得亏欠原主,沈云柔在众多妾室当中,一直维护着原主,原主也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将沈云柔当做朋友。
如今,虽然发生了一些变化,但是,该有的节点还是会有。
不过这一次,张果是李云的夫郎,不知他有没有原主那么大度,不对,应该是有没有原主看得那么通透。
这个世界,男人三妻四妾非常正常,李云他没有因为原主的身份而嫌弃乃至抛弃他,也给予了他正室应有的尊重。他并不坏,相反,他还非常有能力。不过他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生长在这个世界的人,你不能要求他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可能没有很爱原主,可他至少给予了原主属于他的体面,他也会在路过点心铺子的时候,想起原主喜欢吃什么点心,给他带一份。
也会在妾室面前,力挺原主正室的威严,也会在各种宴会,将他光明正大带在身边。
身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古人,他能做到这样,已经很好了。
能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一段佳话,不能做到,你也无法责怪他什么。
原主看得通透,也从未想过独占李云一人,即便在李云陪别人的时候,自己内心很难受,但他也从未想过做些什么。
原主那一生,不说过得有多开心,但他确实过得很安稳,很平静,他早已知足,不奢求更多,死之时,也是非常安详的。
李云也,足足为原主守了三年的灵,才将沈云柔扶为正室。
你说李云不爱原主吗?不尽然。他爱的,只是,他也爱其他人,他将自己的爱分成很多份,给予了不同的人而已。
但有一点又不可否认,他给予原主的爱,是最多的。
可若是换成了张果,结局,还会如以往一般吗?这,谁知道呢?
“在想什么呢?”墨痕一进门,就见池砚在发呆。
池砚回过神,看着墨痕,甜甜地笑着,问:“阿痕,你会三妻四妾吗?”
墨痕只感觉背后一阵发凉,有陷阱,这可得好好回答,不然媳妇就没了。
“除了你我谁都不要,什么三妻四妾?我是个专一的男人,怎会做那朝三暮四之徒,夫人,你得信我。”墨痕抱着池砚,直蹭蹭。
“好啦好啦,我信你,快放开,你待会儿压着我肚子了!”池砚被墨痕蹭得直痒痒。
“没事吧?我,我小心点。”
“嗯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