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悦总算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外面的人可以看见秘境之内发生的一切,她若早知道,她如何会暴露自己的本性。
如今一切都已成枉然,她心里怨恨,看着悠闲靠在墨痕怀中的池砚,她将一切过错都怪罪在了池砚的身上。
“是你,定然是你污蔑于我!你与魔尊是一伙的,你与魔尊合起伙来算计我!”余悦怨恨地看着池砚。
“夫君只是怕我无聊,这才将秘境之中的情景转播出来,你若真如你自己营造的那样,善良,又何惧?分明就是你自己心中有鬼,这才让在座的人都发现了你的真面目。”
“你胡说!就是你算计于我,你对我怀恨在心,你恨我抢走了师尊,你恨我夺走了师兄们的宠爱,这才一次又一次的针对我!”
池砚怜悯地看着余悦,哪怕在秘境之中,确实是有人冤枉了她,可此时当着众人的面,她的嘴脸被大家看得清清楚楚,又怎能不信秘境之中的她,是真实做了那么多坏事。
“你说啊!”余悦大声吼叫,完全没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妥。
“啧啧,余悦,我从未恨你,你还不配让我恨你,我爱的人,从始至终,只有阿痕,从未有过其他人。没人与你抢凌霄仙尊,是你自己一直以为别人总想跟你抢。”
“还有,就当做秘境当中发生的事是假的,可如今你这副嘴脸,如何让在座的人信服,你不是秘境当中那心狠手辣之人?”
余悦被池砚当头一棒,猛然惊醒,她都做了些什么?她怎能在这里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余悦!事到如今,你还不悔改!”云河见余悦这副模样,也属实无法包庇她。
“师尊,你要罚我?”余悦不可置信地看着云河,“师尊,别人都能针对我,唯独你不可以,你不可以!你该护着我的,你合该护着我的!”
池砚皱眉,余悦的状况很明显不对,她能感觉到天道对她的偏爱,并因为这份偏爱有恃无恐。她知道云河是男主,生来就是属于她的,这本身就不对劲。
“你在说什么胡话!你是为师的弟子,为师是该护着你,可同理,你犯了错,为师也该第一个给予你惩戒!更何况,你草菅人命,杀了仙灵宗众多女弟子,甚至于还残害同门,这桩桩件件,你即便是拿命来偿还,也是不够的!”
“哈哈哈哈!师尊,你可真是个好师尊。”余悦狂笑。
池砚有种不祥的预感,目光不自觉就往天空看去,似乎有什么正在酝酿。
云河眉头都未舒展开过,道:“余悦,残害同门,杀害同僚,罪孽深重,处,八十一鞭噬魂鞭,立刻行刑!”
“师尊!三思啊!”楚飞,刘均,沈律终究还是不忍。
“行刑!”云河从不更改自己做出的决定。
就在鞭子要落到余悦身上的时候,倏地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池砚惊骇,这是天道在保护余悦,在保护他选择的天命之女。
‘汤圆!怎么回事?’
【宿主大大,这个世界的天道,好像格外偏爱余悦,具体的缘由,汤圆不知道!】
‘该死,若是阿痕与天道对上,胜率几何?’
【宿主大大,反派大大受天道压制,即便他在这个世界是烛龙,那也无法与天道作对!】怎么办怎么办?除了主神,没有谁可以磨灭天道啊!
‘可恶!’
“阿痕,我们快走,立刻离开这里。”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墨痕也感觉到不对劲,正欲带着池砚离开,可余悦发现了。
“池砚!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随着余悦的话,一道道天雷向池砚他们这边劈来,墨痕带着池砚躲躲闪闪,雷也一道比一道密集。
周遭的人惊骇,一个个脸上充满了恐惧,想离开,但一道强大的威压迫使他们无法动弹,唯有修为稍高的人才能行动。
池砚因为系统的缘故,也没有感受到天道的威压。
密集的雷电,追着池砚和墨痕,一道天雷直直劈向池砚,池砚下意识闭上了眼睛,预想当中的疼痛没有袭来,池砚睁开眼,原是墨痕的护心龙鳞救了他一命。
可随之而来,龙鳞碎了。
“该死!该死!该死!你们该死!”随着余悦越来越重的怨气,天雷也越来越大。
“阿痕,你放开我,她恨的是我,你快放开我!”池砚知道,这一次怕是躲不过去了,他也没想到,这个世界的天道如此偏爱自己的天命之女。
墨痕并未放开,甚至还紧紧护住了池砚。
“你在说什么傻话,你是我的夫人,我的妻,我怎么可能放开你,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都不可能。”墨痕自知无法与天道作对,既然无法躲过,那就一起迎难而上。
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不惧朝生暮死,但求两心如一。
池砚见天雷越来越近,紧紧抱住墨痕。
不要,不要,谁来救救我们,谁来,救救我们!
千钧一发之际,池砚感觉自己眉心一阵发热,睁眼一看,一棵硕大的樱花树挡在了池砚身前,池砚自己看不见,墨痕看得清楚,池砚眉心出现了花朵一般的印记,很快便消失了。
周围天雷滚滚,这一棵樱花树却丝毫不受影响,仿佛只是吹着微风,花瓣缓缓飘落,接触到天雷,天雷仿佛遇见什么可怕的东西,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天雷已不在,花瓣却旋转为一股飓风,向那苍穹之上而去,天地震颤了一瞬,一道碎裂的声音响起,天地间仿佛重获新生。
池砚似有感应,伸手抚摸上树干,仰望,眼泪不自觉就流了出来,他想叫什么,可是,张张合合,就是说不出。
“砚儿。”墨痕没有上前,只默默守在池砚身后。
“阿痕,好熟悉,真的好熟悉,可是,可是我想不起来,我应该记得的,可是,我……”
与此同时,汤圆看着封印上的裂缝,再看着外面的樱花树,什么都没说。
大人她,终究还是不放心宿主大大们。
池砚感觉到,自己的头顶似有一只手抚摸着,很温柔很温柔,抬头一看,却什么都没看见。
樱花树消散,独留一朵花飘落下来,池砚下意识伸手接住,一道白光闪过,花朵不见了,可自己的脖子上,多了一条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