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圆,那位军阀,不会就是我家阿痕吧?’
【对的呢!^_^】
‘他敢娶别人?我要将他塞马桶里!’
【没娶,没娶!】
‘嗯?’
【反派大人没娶洛雪,只是让洛雪在大帅府住着而已。】
‘这样,算他识相。’
现在的时间线就是,池砚刚救墨痕,洛雪路过,见池砚不对劲,便打算进屋看看。
池砚可没打算让她进来,一进来准是麻烦事。
“砚哥,砚哥,你在吗?我是雪儿,我来看看你。”洛雪的声音及时响起来。
“雪儿,我可能感冒了,不太舒服,你还是先回去,别回头传染给你。”池砚恹恹的声音响起。
洛雪一下子捂住了口鼻,嫌弃之色尽显,道:“那,我先回去了,砚哥,你好好休息。”
池砚通过汤圆的屏幕,将洛雪的神色看在眼里,嗤笑一声,果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池砚看着床上躺着的墨痕,腹部挨了一枪,还在流血。
池砚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出去找医生,可是,他不知道到底是谁将墨痕弄成这个样子的,他去找医生,会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到最后,他觉得,自己动手。
池砚虽不是大夫,可是,取个子弹,包扎个伤口,他还是可以的。
池砚家是书香世家没错,可是父母双亡,他一人住那么大的宅子,着实过于冷清,就将原本的宅子卖了,买了个小一点的,温馨一点的,一间卧室,一间书房,没有多余的空房子,自然也就没有多余的床。
看着霸占了自己床的墨痕,池砚叹了口气,趴在床沿边睡着了。
翌日清晨,墨痕悠悠转醒,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立刻警惕起来,坐起来太急,扯到了腹部的伤口,疼得墨痕龇牙咧嘴的缓了好一会儿。
等缓过来之后,墨痕才注意到,床沿边有一个人,看着自己被处理过的伤口,墨痕了然,是这人救了自己。
墨痕见池砚还在睡,便也不急着回府,躺下来,打量着池砚。
墨痕从未见过如此清秀可爱的男子,即便睡着了,那身上散发的书卷气息,也感受得出来。
池砚皱眉,他感觉有一股视线一直盯着自己看,实在承受不了,睁开了眼睛,就这样,就与墨痕来了个亲密对视。
池砚一下子清醒了,立刻起来,说:“你醒了,渴不渴?要不要喝水?对了,你躺了这么久,肯定饿了,我去给你买饭。”
说着,池砚就要往外跑。
“等等。”墨痕叫住了池砚,池砚停下了脚步,疑惑地看着墨痕。
“我叫墨痕,你叫什么?”
“我叫池砚。”
池砚还是出门买了吃食回来,两人默默吃着东西,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
吃完之后,池砚默默收拾了东西,然后,两人再次相顾无言。
“咳咳,那个,你,是做什么的?”墨痕率先打破了这片平静。
“我是,教书先生。”
“原来还是一位先生,先生,这厢有礼了。”
“不必,你就叫我的名字就好。”
“行,呃,池,砚。”
“我的名字有那么难听吗?那么难以说出口。”池砚笑出了声。
墨痕看着池砚的笑容,一时间竟是看呆了,良久才回过神来。
“池,砚,你有喜欢的人吗?”墨痕不知怎的,就问了出来。
“是有的。”池砚回答。
“那,你与她……”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池砚眼神暗了暗。
【宿主大大,反派大人什么时候照沟渠了?】
‘我有说是他吗?’
【哦!ヽ(ー_ー)ノ】
不知为何,听到这里,墨痕内心竟有一丝高兴。
不过,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池砚,你是教书先生,那懂得的必定是比我多。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
“我有一兄弟,特别喜欢一个人,但就像你说的那样,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可是,我兄弟喜欢的那人,那人喜欢的人,我兄弟说根本不是什么好人,我兄弟就想让那人看清楚那人喜欢之人的真面目。”
“然后呢?”
“然后,我兄弟更加惹得那人不喜,甚至厌恶。这种时候,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我的兄弟死心?我劝过多次,可是,他总是不听。”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是旁观者,所以能发现那人不喜你兄弟,可你兄弟是局中人,他看到的与你看到的,是不同的角度。
或许,你兄弟并非不知道,可是,向来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剧中人。一切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墨痕陷入了沉思,他默默闭上了眼睛。
“那,你觉得,男子与男子之间,恶心吗?”
“不恶心。”
“为何?”
“爱字无偏旁,情字只有心,爱情无定义,男女皆可得。”
墨痕看着池砚,此时的他,散发着柔和的光辉,在他的心底,留下了一抹深刻的印象。
墨痕嘴角微扬,道:“池砚,你与别人不同,你值得这世间一切的美好。”
“是吗?借你吉言。”
“先生如此聪慧,想必,早已猜出在下的身份。”
“哪里,我又怎会知道,只是举手之劳,便救了军阀大人呢?”
两人相视而笑,心照不宣。
墨痕安心在池砚这里待着,直到伤势好了,才准备回帅府。
离去之际,墨痕心里产生了一种名为不舍的情绪,这是过去二十几年内从未产生过的情绪。
他想带池砚走,可他似乎没什么立场,哪怕池砚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可他还是没那个立场带走池砚。
池砚知道墨痕在纠结什么,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墨痕。
许是这个世界的背景,也许是这个世界的身份,让池砚有颇多的感触。
他仍然不喜这个世界的男女主,可在这种环境下,他想做些什么,不想一直在墨痕身边做一条咸鱼。
池砚自己也很惊讶,一条咸鱼,突然间不想做一条咸鱼了,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可事实就是如此,看着这个时代,再想想自己的身份,他突然觉得,有一份沉重的责任感压在了自己小小的肩膀上。
临走时,墨痕回过头,看着池砚,道:“若是,法律不允许相同性别的人在一起,又该如何?”
池砚温柔的声音回答道:“当两个相爱的人因法律所分开,那就是法律应该被修改,爱一个人是没有错的,不应该被排斥,被歧视,被视为病态。”
夕阳的光,洒在两人身上,显得异常的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