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过后,谢景明依旧一心扑在铺子的事情上,看货、查账、看人……
谢景明忙到飞起,可也逐渐将三大块的生意上手了,一点一点地开始展现他惊人的经商天赋。
陈怀瑜派了人给谢景明,也成功让谢家人无法近身纠缠。
陈怀瑜带着吕盈盈,跟着陈怀现一起前往永州府。
肖洛依要养胎,不参与具体事务,广衍道长却带着问星道长、海光道长等人忙到起飞。
接待工作,陆陆续续开始了。
各地道观派人来庆贺,各地州府派人来庆贺,各地笃信肖洛依、玄天门的,也都慕名而来。
广衍道长吩咐下去:每日都送一拨没见过肖洛依的客人去拜见肖宗主,每天也只安排一批。
这样既能做到不打扰肖洛依安胎,也能照顾到大家的面子。
肖洛依不得不感慨:若说人情世故,广衍道长还是很不错的。
只可惜他脚臭,离得近了总有种若有若无的味道,偏偏大家为了照顾他的面子,还不好表露出来。
自从肖洛依和赵稚被熏吐过一次后,广衍道长再也不敢靠近肖洛依身边三丈内。
随着时间推移,在开光大典的前一日,太子殿下和兴王殿下终于回来了!
当太子仪仗进入雷公村的时候,所有人几乎都沸腾了!
一路随行来祝贺的官员、道长、各地富户……浩浩荡荡好大的队伍!
雷公村没地方给他们住,新陶镇首富陶善昌将自家的房子借给太子殿下一行人居住。
可太子殿下却并没有选择陶善昌家,而是去了张逢春家中落脚。
陶善昌也不争,就低价租借给那些不请自来的各地官员富户,也算是捞个人情。
另一栋房子陶善昌却借给道长们住,不要银子。
客栈早已经人满为患,各种相对干净整齐的人家也都有人上门租住。
官员富户们知道陶善昌跟肖宗主一家有旧,倒也愿意做个顺水人情,租金给得高高的。
张逢春府里此刻格外安静,却并非没人,相反,人来人往的有许多人。
只是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动作轻快。
没别的原因,只因为太子殿下如今就住在张府。
书房中,张逢春单膝跪地,将最近这段时间肖洛依和颐和楼等等事情,事无巨细地汇报给了陈怀现和陈怀瑜听。
见两位没有过大的反应,这才说起了从大业城传来的消息和吕神医、鸿元道长赶去了。
陈怀现闻言点头:“赵稚要照料二弟妹,不跟着去是对的。”
张逢春也不知道太子殿下到底清楚不清楚,想了想,小声禀报道:“赵大夫似乎……有孕了。”
“什么?”
陈怀现四平八稳的身子僵硬了一瞬,随后问:“你如何得知?”
张逢春:“属下在宅子后面安排了护卫确保王妃和众人的安危……”
有护卫一天十二个时辰盯着,自然会看出端倪来。
陈怀现一听这话,就激动得不行,他看向陈怀瑜:“怀瑜,我要先回村去,你如何安排?”
陈怀瑜一笑:“自然是大哥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自家兄弟,他是知道赵稚跟陈怀现的关系的。
陈怀现点点头:“那就走。”
肖洛依还在准备带着赵稚一起去镇上见大哥呢,就听护卫飞马来报,说是陈怀现兄弟骑着马往这边来了。
肖洛依闻言,直接摆烂:“别收拾东西了,我们不去镇上了,大哥回来了。”
赵稚听得这话,手都僵了一瞬,随后没事人一般放下了手中的药丸。
这是她得知陈怀现要回来,特意给他制作的各种解毒和强健身体的药丸。
肖洛依笑了笑:“去告诉葛娘子,让她做几个好菜,今晚我们在家好好吃顿饭。”
“是。”云英笑嘻嘻去后厨找葛娘子去了,
三匹马风驰电掣地回村,后面跟着一溜烟奔马,前面路边还有各种微服的护卫在路边等着。
虽然从服饰仪仗上看不出来是谁,可能有这么大阵仗的,出了太子殿下和兴王殿下,还能有谁?!
于是众人都默契地不敢冲撞,纷纷靠边让路。
若是从前,陈怀现不会如此高调。
可自从听到赵稚怀孕,他就激动得不行了。
期待赵稚怀孕是一回事,得知赵稚真的怀孕,那又是另一回事。
雷公村的村民们这几天也是莫名兴奋。
从前一辈子都没见过的大官,最近一波一波往这边来,实在是开了眼了。
甚至还有隔壁村看热闹的,特意找到雷公村的亲戚,请求过来走亲戚看热闹。
看到一行人纵马而来,乡亲们纷纷驻足看衣裳,远远一看,不是官服。
有人就嘟囔:“又不是当官的,这样嚣张干什么?”
等马近了,有人却发现:跑在第二和第三匹马上的,竟是陈怀瑜和吕盈盈!
那第一匹马上面那个容貌俊朗高大的汉子是谁?!
有人后知后觉地指着马屁股喊:“那是太子!是怀现太子!”
村民们一阵激动:那是陈怀现?
曾经那个满脸络腮胡的猎户?!
他剔了胡须,竟然如此俊朗?!
哎哟哟!
那可真是看走眼了!
不知是谁,第一个跪了下来,嘴里乱七八糟地喊:“拜见太子殿下!拜见兴王殿下!拜见兴王妃……”
众人这才醒悟过来:太子都来了,不下跪那可是大不敬啊!要治罪的咧!
于是大家呼啦啦都跟着跪下了,集体喊得乱七八糟。
陈怀现没停,嘴里喊了一句:“三弟,你料理一下。”直接就往家的方向冲去。
陈怀瑜无奈,只好勒马停步,又掉过头来,让大家起身,不必客气,从前如何现在还如何。
大家陆陆续续起身,一个个嘴里笑呵呵,心中却知道:怎么可能“从前如何现在还如何”?
到底身份不同了,现在说是天渊之别也不为过。
哪里还能跟从前一样?!
目送一行人远去,邱彩凤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满脸幸灾乐祸:“也不知道陈福光他们一家这几天怎么过?”
旁边的人秒懂,也嗤笑一声:“怎么过?关起门来过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