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出按在床上的手,拿了起来,往指尖看去,从第一个手指到最后一个。挨个扫视了一遍。当扫到食指的时候,我发现果然那里破了一个小口,而且那根手指的指尖还有个小黑点,虽然不太大,但是我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完了,看来昨天晚上经历的都是真的了。会不会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不老实手指刮破了然后做了个梦。不过应该不可能。
怎么办,我想起那个地主婆的打扮就毛骨悚然。她拿着的白纸上写的到底是什么?上面的字都是用血写的,而且写的字都是一些奇怪的文字。我突然想起来一个东西,血书。
上大学的时候,我有个室友,就住在我的对铺。这个室友平时不怎么爱说话,但是却经常神出鬼没,在一起了几个学期,我俩也不太熟。因为他的性格真的很怪异。
听说他是农村里来的。我知道,农村的孩子都不怎么爱说话嘛。而且他穿着朴素,所以我对他也还好,能帮的忙都帮了,平时也不找他麻烦。对他也不错。
后来就听说他喜欢一个女孩,因为整个寝室就我和他关系稍微近那么一点,当天他去表白的时候还拉着我去。但是没等他说完,那个女孩就说不同意。
当天晚上这个男生就失踪了,好几天也没有回来。后来有一天晚上半夜大约两三点钟,我就看到他诡异的进来了。我还问他这几天干什么去了,但是他也没有理我。
然后半夜就看见他拿着一张纸,割破手指在上面写着什么。嘴里还神经兮兮的念叨着咒语。我寻思这家伙表白被拒疯了吧,但是知道他这人怪,也就没有理他。咪着眼睛,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大约在凌晨三四点钟左右,我听见旁边的窗户突然啪的一声被打开了。因为我的床铺是靠窗户的嘛,所以吓了我一跳,我一睁眼睛,看见这个男生顺着窗户纵身一跃就跳了下去。
卧槽!我大喊一声,全寝室的人都起来了,都问怎么了。结果一看他已经在楼下摔得脑袋都扁了。
警察来了处理了尸体。我却在他的床上发现了一张黄色的牛皮纸,上面也是写着一大堆奇怪的文字。下面还有两个手印,一个是这个男生的,另一个挺秀气的,但是不知道是谁的。
可是,这件事还没过去,第二天晚上,女寝就有一个女生跳楼了。那个女生,就正是这个男生表白的那个女生。
死亡原因未知,她的室友们就只知道半夜她睡觉的时候做梦就开始一直哭,哭着哭着好像是梦游了,开窗户就跳了下去。
这件事我从来没敢和任何人说,那张纸被我放在了那个男生的床褥里。被学校一起销毁处理了。
我在想,那个男生写的会不会就是一种邪门的契约,上面的两个手印一个是那个男生的,一个是那个女生的。契约的意思就是把她俩绑在一起了,那个男生死,女生也得跟着死。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昨天晚上我和地主婆签下的那个,是不是也是一种契约?如果是的话。那么那个契约又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绝对没有什么好事。我一阵一阵的慎得慌,觉得这个屋子都待不下去了,那个地主婆会随时走进来一样。我坐在床上,正好这个时候老板娘走了进来。
有事吗?我白了她一眼,不愿意看她。昨天晚上睡完一觉,我心情好了不少,也没有那么压抑了。但是今天我一看见她,心里突然又闹心了起来。
老板娘看样子很不开心,眼睛肿肿的,她走了过来,坐在我的身边。低着头,不说话。我看着她,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其实很难过。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她还是不说话。我的胸口始终压抑着一口气,我想让她说话,可是她就是不说。
我实在忍不住了,气呼呼的问到她:你能不能说了?
我说什么啊.....老板娘的声音依旧很小,她低着头不敢看着我,像一个小猫一样。我越是看她这个样子,心里其实就越是来气。我最烦的就是这种犯艮的人。时间又过了半响,我不说话她就不说话。我实在是气的不行了,就大喊道:你能不能说了!
说什么!老板娘听到我喊,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
算了,我穿好衣服,走出了寝室。我现在实在是烦这个女人。我抬头仰望着天空,天气异常燥热,惹得我心里也异常烦躁。我不知道我俩现在的关系是什么,一开始,她是我的老板娘,我是她雇来打工的。后来,我喜欢上了她,真的就把她当成了亲近的人,然而她对我是什么态度我也不知道。
我俩的关系并没有明确,正是这种理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让我的心异常的闹挺。
是,老板娘是我的老板。我打工的工钱也是她给我发,可我俩现在这个样子到底算什么?
我生气啊,我真他妈的生气。要是她不来找我还好一点,她来找我,我简直~!
实在没办法,毕竟我也没有朋友,一时间我想到了喝酒,人都说借酒消愁,能在这个大热天气,喝上几瓶冰凉的啤酒,能爽一点吧?可是我要自己去喝吗?我想起了昨天那个报社的主编,虽然我俩不是一路人,但是我就喜欢他喝酒不推搡的个性。
我打起手机,但是才想起来没有他电话。于是只好坐车直接去了他那里。
进入报社后,旁边的几个正在工作的人员抬起头扫了我一眼,没有搭理我。我直接走进了主编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进,门里传来一个脆朗的声音。我走了进去,主编看到我,皱了一下眉头,看样子不太想待见我。因为他可能知道,我来的目的就是想知道那个学生妹被杀的投稿人到底是谁,可是他又不愿意告诉我,所以不待见我在我意料之中。
我走到了他对面,低下头问他:主编,中午有时间么?
主编的眼睛划过一丝忧虑,随即就笑了笑,说道:有啊,怎么了?哎呦,你说我,昨天晚上喝多了,不胜酒力啊....
没事,您可别想多了啊。我就是觉得你这个人还不错,想找你喝喝酒,吃个饭啥的。实不相瞒,我最近可真愁啊。我对他说道,而实际上,我也是想找他喝喝酒,这个是主要的目的,其次才是从他口中套出那个投稿人。
报社没多长时间就下班了,我在这里等了他一会儿。下班后一起来到了旁边的一家狗肉馆。
我俩要了一提啤酒,喝着喝着,主编问道我:咋俩昨天晚上喝了那么长时间,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您贵姓,我姓邵。
我把我的名字告诉了他。喝到尽兴,邵主编对我说:老弟啊。实在不是哥不告诉你,而是哥真的不能告诉你。
我说哥我知道,您也一定是有难言之隐。放心,如果你告诉我了,钱一定是少不了的,而且我不会告诉第三个人。
但是邵主编摇了摇头,愁眉苦展的干了杯酒,竟然就这么迷迷糊糊的趴到了桌子上。我寻思这是什么酒量啊,一箱还没到呢就趴下了。无奈只好结了帐给他搀回了报社。
我把他放到办公室里的椅子上后,正要准备离开,却一不小心腿嗑在了抽屉上。疼的我赶紧捂住腿,但凑巧这么低头一看,却发现抽屉里放着一张纸条。
上面用红色的字体写着:你只需要把消息刊登上去,别的你就烂在肚子里,要不然你就死定了。
我看着这纸条上的字体,不由得想起来了那天晚上狂风暴雨,一行血字划到玻璃上,那扭扭曲曲幽怨的样子,和这竟然相差无异。
我把这封信揣进了兜里,离开了报社。
就在这时,王丹给我打来了一个电话,说:上次我带你去那个青巷街37号,后来你有没有在去过?
我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要是说我去过的话,那就表明了我不相信王丹。不知道她不会生气。但是我觉得她这么问了,就一定知道了什么了,要是还不说实话也没什么意思了。
我去过啊,怎么了?我大义凛然的说道。王丹在电话里冷笑一声:哼,我就猜到你绝对得去过。昨天晚上出的事,我跟你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