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去干什么?跟被害人家属谈话,是为了定姓案件性质吗?”
蓝悸问道。
“雷蒙德探长早就做过谈话和目击者调查,出入很大,所以他们需要异调局的意见。”
道尔顿也不想被人拿来当算命的,可为了真理和事实,超能特警必须来一趟。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是女的,我觉得嫌疑人很可怜,有点同情她。”
蓝悸本就多愁善感、善良温柔,看不得别人受苦受累,总想让世界更美好。
“这也是……需要你的地方。”
“我知道了,你需要更多女姓同理心的人陪你去,因为你怕男人的理智和逻辑,会弱化嫌疑人的苦衷。”
“不止是我……”
道尔顿若有所思道。
老秃雷探长觉得另有隐情,才让异调局搭把手。
案件始末原由是:
这个绝望而激动的女人全身都是伤痕,看来鲨人之前被死者暴打过,可她坚持没有,只要求判死刑。
也不让验伤。
普通人犯事儿都是想着脱罪,为啥这个瘦骨嶙峋的可怜女人否认死者暴打她、还一个劲儿自责悔罪、不让验伤…
据同一栋楼邻居所言,这家人的确多次传来打斗声响,甚至好几次传来女人的凄惨嚎哭声。
邻居报警后,女人坚称没事,有一次嫌疑人脸上有伤,还替死者丈夫打掩护说摔倒的。
“这是典型的精神控制!长年累月被pUA、失去自我认同感,只会没有灵魂般服从!”
蓝悸看完邻居证词,怒气升起。
可一同居住的家属、死者父母、即嫌疑人的公公婆婆,却坚持嫌疑人突然发疯,在家里打砸东西,力大无穷、神志不清鲨死丈夫…
他们对死者家暴的事矢口否认。
嫌疑人自从生完孩子就做了家庭主妇,根据前雇主和同事的描述,她是个唯唯诺诺、胆小如鼠的人,绝对不可能鲨人。
而根据嫌疑人父母、朋友的供述,嫌疑人偶尔会流露出鲨人意向。
根据死者朋友和单位同事供述,死者虽为人霸道,可从没有暴力倾向…
众说纷纭。
即使不肯验伤,女警在给嫌疑人换衣服检查时,看到她身上的新伤旧伤,全在看不见的隐秘位置,更加怀疑死者父母的说法。
“全家上阵,为心理扭曲变态的施暴者掩盖罪行,这并不罕见,况且,还有一个目击者,为什么没有笔录呢?”
蓝悸翻着纸张问道。
“谁?”
“死者和嫌疑人的儿子,案发当天是周末,小孩不上学,也没交代在哪里,为什么不问他呢?小孩不说谎。”
“才9岁…证词法庭不予采纳,只作参考。”
“道理我都懂,可咱这位未成年人当时在哪?有没有目睹也没说耶。”
“嫌疑人的儿子不肯开口。”
“有没有人想过,他为啥不开口?”
“心理导师和青少年专家都努力过了,没用,他什么都不记得了,死者父母不同意催眠。”
道尔顿也觉得,大人的事,真的有必要去逼一个小孩回忆吗?
鲨人现场,死者是父亲,动手的是母亲,这样的阴影,估计一辈子都忘不掉吧。
如果他忘了最好,不用一辈子生活在煎熬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