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课大教室,犯罪心理学大选修课。
一周两次课,雨爷这次聪明许多,提前来占座。
许多人围在教室外,等上一个课下课,立刻冲进去占领最后一排。
雨爷跑得慢,坐在中间。
“还要什么自行车,不还有法学院那班家伙顶着。”
雨爷其实有点期待这个大选修课。
虽然行政系每个学期都有法学院的老师来上课,但跟法学院的学生毫无交集。
大选修课是唯一能把全校专业聚集在一起的大杂烩。
她在闹哄哄的教室里翻开《微积分》,心不在焉盯着门口。
直到老教授进来,法外狂徒们还是没来。
难道今天他们逃课?
话说犯罪心理学老师的确不点名,此老大叔自尊心很强,觉得点名是课堂枯燥、老师刻薄、扼杀学生天姓的掉价行为。
他是凭实力和人格魅力留住学生的,不是凭制度和强迫。
人类总有很奇怪的逆反心理,俗称犯贱。
越是天天点名的课,学生们越抗拒总有缺席或人在心不在。
越是让你自己决定人生、后果自负的教授,大家越不敢旷课。
抱侥幸心理觉得老师记不住就逃课的,总会反噬――良心上隐约有老师如此信任,我却逃课了的不安。
即使大学时期大多数人是“必修课选逃,选修课必逃”的咸鱼状态,可大家很给老教授面子,估计也跟老教授过目不忘的本领有关…
“嗯,前天坐在前排的十几个法学院的男同志,今天怎么不围着行政系的女同志坐?全都跑到后排?”
老教授眯着眼翻开书,老头他喜欢这种自言自语式的随意调侃,并不想要答案,只是喜欢分享自己对世界的洞察。
“!”
雨爷赶紧扭头,果然发现威廉和十几个民进社团干部,在最后两排。
还多了一位手上打石膏挂脖子的大眼仔。
应该就是消失一段时间的海内斯了。
没想到年轻的大统领阁下这么精神,就算打着石膏也鹤立鸡群,一看就胸怀大志。
威廉看到雨爷,轻轻挥手,还指了指旁边的空座位,意思是要不要来后排坐。
雨爷犹豫了一会儿,在其它民进团员干部期待、八卦的各种眼神里摇摇头,礼貌又不失体面微笑。
这节课老教授依旧抓了坐在最前面的倒霉家伙当教学工具人替。
雨爷乐得清闲,惬意听课,但总是很在意后面,仿佛有人观察她。
回头去看,威廉的确望向前方,可离得太远,不知是在看她还是看讲台。
雨爷一回头,威廉笑笑,眨眨眼,默契十足。
不会让人觉得刻意讨厌。
也不装作看不见。
挺好。
分寸感很好。
雨爷以前最讨厌那种装得漠不关心,其实想追对方甚至异想天开想让对方先跟他表白,有些贱人还撩拨完无知少女后,假装要考虑考虑…
跟那些自私的贱人相比,威廉落落大方,宠辱不惊,教养和涵养很好。
下课后,威廉过来拿雨爷的电话号码,还问她有没有兴趣在民进社团当文书。
“我恐怕不行吧…我没经验,而且……感觉有点危险。”
雨爷指指断手海内斯。
“也是,不能拉别人下水,人各有志,只是…除了犯罪心理学,其它课遇不上,平时我也没时间在自习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