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敌袭~”
夜半。
因为白天的刻意发泄,马超这等凡夫俗子累得不行,睡得很沉。凄厉的呼吼,并未将其吵醒,
“将军,不好了,敌人杀进来了!”
亲兵跑进帐内,摇醒了马超。
“什么?”
马超有些懵,亲兵只好又快速再次说了一遍。
“这些混蛋怎么敢?”
马超听完,犹自不信,但四起的喊杀声由不得他不信。迅速起身,在亲兵的帮助下穿好盔甲,拿起虎头湛金枪跑了出去。
“杀光他们~”
喊杀声不绝于耳,营内乱得不行。
“该死~”
马超暴怒,但也知道此时要是再不撤退,就真的走不了了。
“所有人都跟本将一起撤~”
马超自亲兵手中接过缰绳,翻身上马,根本不做多想,直接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然而,马超营地并不大,汉中军又是突然来袭,早已杀到了左近,将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立时就高呼起来——
“马超跑了~”
什么?
担心撞上马超,一直缩在后边的杨昂听到这话,先是一怔,接着就是大喜,吼道:“马超跑了,大家一起上啊~”
“马超跑了,大家一起上!”
众将士士气大振,奋勇杀敌。其中刘雄更是兴奋不已,朝着动静最大的方向跑去。
“马超休走,留下来与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正奔出数十步的马超听到这话胸中已经快要压制不住,看着围上来的汉中军士兵眼中杀机四溢,枪出如龙,横扫而过,向着外边狂奔。亲兵等西凉士兵紧随其后,面上满是紧张,根本不敢落后分毫。
马超神勇,汉中军不能敌,最后还是让他杀了出去。杨昂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有些不高兴,但也没说什么,毕竟他也是马超的手下败将。随后清点战果,竟袭杀了三百多西凉士兵,缴获了近千西凉战马,遂大喜而归。
回到斜谷关,杨昂吩咐众将小心守御,自将捷报火速送往南郑邀功!
不提马超被偷袭之后往何处安身,且说杨任逃到沔阳先是将阳平被破的消息告知县令及守将,让他们提高警惕,接着又遣心腹将消息火速送往南郑。
做完这些,不等杨任多做准备,西凉军杀至城下。
“杨任何在?”
整整三千西凉铁骑,傲立沔阳城西门外。
杨任面色那叫一个难看,他实在没有想到对方会来得这么的快,但还是高声回道:“西凉与我主秋毫无犯,今尔等不宣而战,难不成是要与我主作对不成?就不怕我主兴兵攻打西凉不成?”
“哈哈哈哈……”
哄笑之声传遍四野,令杨任面色愈发的难看。
“杨任,你该不会是脑子坏掉了吧?这样的傻话都能说得出口?也是,要不然你怎么会抛下自己的袍泽自己逃跑呢,纯粹就是脑子坏掉了嘛!”
“混账!”
杨任怒骂一声,接着强行压下心头的怒火,不顾四周众人奇怪的眼神,冷冷回道:“不过是中了尔等的奸计罢了,现在本将早有准备,何惧尔等小人。”
末了,深吸一口气,吼道:“有本事你就攻上来啊,看本将如何斩杀你们这些狗贼!”
沔阳原本守军只有八百人,后来汉中百姓增多,张鲁下令扩军,才增加到了一千五百人,几乎翻倍。杨任自阳平关逃走,又带了三百多人,尽数是精锐,是以,沔阳的守军共有近两千人,倒也真的一点都不用担心城外的三千西凉铁骑。
只是杨任逃得早,根本不知道庞德所率大军足有八千人,而这里只有三千!
山道崎岖不平路,难言大军有几何!
“怕你不成!”
副将闻之有些生气,回了句,便按照计划下令攻城。
“杀~”
三千铁骑立时分散,五百骑军呼啸杀往城门,气势凶猛;五百大军留在原处,岿然不动;两千骑军一分为二,犹如鹤翼,分立两侧,张弓开箭,压制城头的杨任等人。
杨任将这些都看在眼里,对持盾护在他身前的士兵根本不看在眼里,只是阴沉着脸:遭了,看来西凉是真的要和我们开战了,来的不是一般的人马,而是精锐!不行,得立刻向师君禀报,请求增援,否则沔阳不保!
嘭~
城门遭受重击,杨任都能感觉到脚下的震动,推开面前的士兵,从垛口往下看去。只见上百西凉壮汉竟是推着一人合抱粗细的圆木往后退,看样子是要再次撞击而来。
杨任收回目光,命令道:“弓箭手伺候,务必击退来袭的敌军!”
“是,将军!”
杨任缓缓吐出一口气,想了想,又道:“虽然对方撞破城门的可能性极低,但也不能不防,来人,立刻将城门给本将堵了,待敌军退去再重新打开!”
“是,将军!”
一番“大战”,到了天黑,也没能拿下城门,西凉军退走。
击退了来敌,按说本应高兴,但杨任却觉得有些奇怪,只是想不出哪里有问题。目送西凉军消失在视线里,杨任回房又思索了许久,仍是一无所得,到了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南郑。
自马超率军来袭的消息传回,张鲁就一直关注着斜谷关的战况。当马超战败的消息传回的时候,张鲁喜不自禁,与阎圃道:“看来这所谓的神威天将军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阎圃不答,皱眉沉思半晌,面色一变,道:“不好,师君,此来西凉之声东击西之策也!阳平危矣!”
“嗯?”
张鲁闻言眼珠子一突,心中忐忑不已,接着却又想到自家弟弟,微微安下心,道:“有……”
“报……杨任将军有消息送回!”
张鲁内心不由一慌,迅速接过,打开一瞧,看向阎圃,道:“果如尔所言,西凉以诡计袭击了阳平,如今阳平已破,该怎么办?”
阎圃闻言心头也是咯噔一下,暗叫不妙。
想了半晌,阎圃快速说道:“西凉之勇,多在骑兵,其迅疾如风,战力强大。然而,阳平西路,道路难行,其所携物资必然少之又少,不可久战。”
“如今阳平既破,若要将其击退,当以严防死守为上。师君可速速命人坚壁清野,万万不可让西凉获取物资,或以驱百姓在前以攻城。”
“没错,当如此!”
张鲁当即传令各城,坚壁清野,严防死守。
入夜,杨任第二道消息传回,却是求援。张鲁一时拿不准主意,当即让人将阎圃请来。
阎圃道:“阳平乃汉中西面的门户,如今被击破,若是沔阳再被拿下,南郑则暴露在西凉的铁蹄之下,当速引军救援。只是西凉铁骑尤善野战,须得小心谨慎,否则沔阳未破,援军却被打散,则守军气势颓唐,恐有意外发生。”
“如此谁可当此重任?”张鲁问道。
阎圃对曰:“非圃狂妄,此行非圃不可也!”
张鲁闻言忙道:“不可,汉中能有如今之势,多有仰仗治头大祭酒,岂可轻离,况且西凉铁骑战力强大,若是贸然遇上,难以活命,万万不可也!”
阎圃还要再劝,张鲁直接道:“不用说了,此事本师君另着人前往便是。”
“是!”阎圃无奈,只能应下。其实他心头也没有底,西凉铁骑的威名可是从董卓那时便传遍了四方的,不是他一人就能解决的,更不是汉中军所能抵挡的。
否决了阎圃,自然得另行选人,张鲁思索再三,着人将李伏、姜合请来,令二人领三千人,分作两路前往沔阳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