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儿这么好使?”
张飞随意拨弄着朝他袭来的箭矢,目光扫视着攻城的云梯,在他看来就邹靖等人的态度来看,必然早已做好了准备,堵死了城门,要想破城,最后还得靠云梯才行。但是破城冲车的动静着实大了些,循声望了一眼,眼珠子好悬没直接蹦出来,嘴里还直愣愣的就喊了句。
转瞬,张飞就回过神,急声高呼起来:“众将士随本校尉杀!”
尚在后边观战的两千五百军士顿时蜂拥而来,紧跟着张飞冲向城门处。
“杀啊~”
城头的邹靖已经远离了城门上方的位置,虽然仍是感觉得到震动,但站稳是不成问题了。只是其余士兵亦步亦趋,远离了城门上方,对破城冲车的攻击大大下降,破城的速度自然是大大提升。眼下瞅着张飞的动作,邹靖面色再变,心底暗骂范方“废物”,但是却丝毫不敢怠慢,急忙往城下而去。
“王门,城头就交给你了,本郡守亲自去堵住城门!”
“是,郡守大人!”
说话间,已经有辽东军的士兵攀上城墙,奋力厮杀——
“杀~”
王门赶紧迎了上去。
张飞却在这个档口进抵城门处,与破城冲车的将士们一道发力。
“喝~”
“拉~”
“推~”
撞木荡漾起来,猛烈的撞击在了城门上。
“嘭”的一声,城门被撞出了一个磨盘大小的碎洞。张飞喜不自禁,呼吼道:“冲车退走,其余人随本校尉杀进去~”
张飞动作最快,不等冲车退出城门洞,踏着冲车就冲向了城门,及至要下冲车的时候,一个飞身跃下,一枪刺死了洞口处的守城士兵。随后张飞更不停歇,虬臂猛动,不停的用蛇矛砸着洞口周围的城门,不断扩大洞口。
原来在之前的撞击下,城门内里的木料早已被损坏,差得就是那最后一击。是以,当撞木尖头撞出一个洞口之后,周围的木料轻易便能破坏。
城门后的邹靖、范方等人自是不会坐以待毙,派人干扰,但是之前扔出去准备用来堵塞城门的土石木料一类,此时反倒成了滞碍,让他们行动缓慢了许多。
张飞性子急,等不急将城门完破坏,只是弄出一个六七尺方圆的大洞便当先钻了进去。
有句话叫艺高人胆大!但更有句话叫做虎入羊群!
张飞进得城门,当先就打飞几个阻拦他进门的士兵,脚下又几个挪腾,躲过偷袭,再反手一扫,将其头盔连带着脑袋打得脑浆四溅。
“太……太……凶残了!”
在后边的邹靖和范方将这一幕可谓是看了个清清楚楚,均是齐齐打了个冷颤,下意识说了句。
“哈哈哈~”
张飞见周围的士兵心生怯意,咧嘴大笑起来,暴喝道:“不想死的,都给俺滚得远远的,否则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邹靖的这些士兵经过训练,确实实力不差,但是与久经战事的辽东军相比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的。
四溅的脑浆,加上张飞那黝黑而又狰狞的面庞,看得周围的士兵胆寒不已,若非邹靖等人还在后边看着,恐怕他们逃跑的心思都有了。
张飞说完,却不管他们作何想法,趁着对方愣神,蛇矛挥舞,将本就已经快要断裂的横木挑下,让城门失去最后一丝打开的阻碍。
刷、刷、刷……
邹靖瞧见了张飞的举动,但不知为何竟是不敢上前,只是嘶吼道:“拦住他~”
一众士兵慑于邹靖往日里的yinwei,压下心头的恐惧,纷纷上前阻拦。
然而,张飞一声冷哼,吓了他们一跳,令他们迟疑不前。邹靖见此情形,顿时怒不可遏,羞恼道——
“混账,上啊!杀了他,他只有一个人,怕什么,杀了他!”
“杀~”
张飞一声暴喝,返身奋力冲杀起来。
邹靖吓了一跳,因为他看到张飞在厮杀的同时,眼睛却一直放在他身上,最关键的是,那里面不是柔情,而是森冷的杀机。邹靖只觉得浑身一冷,像是被什么恐怖的猛兽盯上了一般。
咔擦~吱、吱、吱……
须臾,城门被缓缓推开,虽然门后东西不少,但仍是被打开了至少三人宽的缝隙,辽东军顿时蜂拥而入。
“杀~”
张飞精神一震,顿时舍了周围的士兵,一柄蛇矛左右拨弄,就像拨弄麦子一般,将面前的士兵拨倒,向邹靖而去。
“不好!”
邹靖心底咯噔一下,拔剑在手,同时对身侧的范方道:“上,拦住他!”
“大人,还是先撤退吧!”
不想,范方却不敢上前,反而劝道:“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大人不若退往广阳,抑或是安次,再做打算。”
“好,你且先阻他一阻,靖先走一步。”
范方顿时傻眼了,他没有想到邹靖竟是如此行径,一时竟愣在了原地。不过范方也是贪生怕死之辈,转瞬便回神,追了上去,口中还说道:“大人,此地有一众将士便是,属下还需留得有用之身为大人效力。”
说话间,范方竟是超过了邹靖,往前逃走了。
“哪里走!”
张飞哪里愿意让到嘴的肥肉就此飞走,一声暴喝,蛇矛挥动得愈快,三两下就完冲出了重围,向邹靖扑去。
邹靖留神到张飞的动作,心底暗暗比较了一番,发现自己竟是速度慢了许多,跑不了多远就会被追上。
邹靖见此张飞之前的武勇,心知自己非是其的对手,便朝着身前不远的范方喊道:“混账东西,还不滚回来,你我一起拿下他,否则被其追上,个个击破,你我二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范方亦是有留心张飞的动作,闻言脚下一顿,最后还是停了下来,同时拔剑在手。与邹靖一左一右,停在路中间,冷冷的看着追来的张飞。
张飞面上狞笑一声,轻喝道:“尔等不过草芥,何以言勇!不若早早弃剑投降,还免了皮肉之苦。”
“匹夫找死!”
邹靖和范方虽然弃手下人不顾,独自逃走,但此时仍是被激怒,双双齐喝一声,同时出剑杀了上来。
“插标卖首之辈!”
张飞嘴角泛起冷笑,同样迎向了二人。
噌、噌~
“死~”
张飞荡开二人的长剑,沉喝一声,蛇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向邹靖。
邹靖顿时大骇,手中长剑此时被荡开至另一侧,根本无法回援,心头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
范方亦是大骇,但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却不是救援,而是趁机逃走。于是脚下一转,卸掉长剑上的力量,借势后退几步,脚下又是一转,翻身狂奔起来。
嘭~噌~
张飞一矛将邹靖打趴下,接着又将其手中的长剑挑飞,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讥笑道:“你这手下倒是聪明,知道用你做替死鬼~”
邹靖倒也是有骨气,对嘴角的鲜血不做半点儿理会,只是冷冷回道:“成王败寇,要杀便杀,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
“呵!想死?”
张飞冷笑一声,道:“没那么容易,以后有的是你的苦头吃。”
不等邹靖问有何苦头让他吃,张飞蛇矛尾部戳在他胸前,令其吐血晕了过去,然后便追向了范方。
不久,张飞追上范方,却是直接将其杀死,对于这种丢弃同伴独自逃走之人,他觉得还是直接杀了的好。
约莫一个时辰后,蓟县被拿下。邹靖因为受伤昏迷,被直接带走休养,王门却是惨了,他的武艺不差,但在辽东军士兵相互合作下,竟是借助阵势将其围住,生擒了下来。
此时,王门就被捆得紧紧的,跪在张飞身前。
“王门?”
“哼!”面对张飞的询问,王门冷哼一声,扭过头去。说起来他心中是既羞且怒,羞的是,自认为武艺高强的他,最后竟是被一众小兵所擒,实在是丢人;怒的是,张飞不仅如此羞辱他,其眼里更是充满了戏谑。
“想死?”
张飞愣了愣,旋即高喝道:“好,成你。”
“来人!”
两名士兵应道:“校尉大人!”
“拖下去,斩了!”
说完,不等士兵应话,张飞又摇头道:“不。五马分尸!”
“不……”
这次不是张飞的声音,也不是士兵的应话,而是王门。
“士可杀不可辱!”王门感受到张飞等人的目光,面上涨得通红,强自道。
“士可杀不可辱?”
张飞轻笑一声,道:“你算什么士?不过一介草莽之辈!”
“你……”
“你什么你,难道俺说错了?”张飞打断了王门的话,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你原来不过青牛山上的一土匪头领,专干将劫道的坏事,俺可有说错?”
王门目瞪口呆的看着张飞,这些事情可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他这都洗手超过十年了,这……
张飞见此,顿时失了兴趣,冲两名士兵挥了挥手,道:“带下去,五码分尸!”
“是。”
士兵应声而动,拖着王门就往外而去。
王门自是不想死,连投降的话都说出来,奈何张飞根本不理会,只听不久之后一阵惨叫,士兵方才来报王门已被五马分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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