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好了,出事了!”阳仪急促的声音突然响起。
“本公子很好,也没有出事!”
公孙度轻飘飘的,看似玩笑的话语,让阳仪冷静了下来。不过一想到客栈外的情形,还是赶紧说道——
“公子,客栈外来了百余军士,其间好像还看到之前的牙将,看样子是来者不善呐!”
“果真如此?”公孙度面色一沉,眼中杀机闪现,本来他以为这个牙将是个识趣的人,但是现在看来,他想错了,完全想错了。
然而这还不算完,阳仪又道:“没错,而且……而且……”
公孙度眉头一皱,对于阳仪的举动颇是不满:“有屁就赶紧放!磨磨唧唧的干嘛?留着当宵夜啊?”
阳仪闻言,眼睛一闭,‘狠心’道:“小的好像看到轻影了,还是被关着!”
“什马?”公孙度因为过分激动,声音都有些走形,吓了阳仪一跳。
说完,公孙度就快步向屋外走去。阳仪自是不敢多想,赶紧跟了上去。
不说公孙度二人的反应,且说此时客栈外。
一都尉全身披甲,骑在马上,极为眼热的看了一眼轻影,颇是桀骜的冲牙将说道:“你确定没看错?那家伙就是那人的手下?真的不用让人进去?”
牙将俯首恭敬道:“是的,大人,小将敢肯定那人就是李明身边的人,哪怕不是亲兵队长,也必是亲兵一类,所以完全没必要派人进去。要是派人进去,说不定会被对方要挟。当然了,底下的人不过贱命,但是若是因此让大人的声名受损就不划算了。”
都尉听到牙将全心为他打算,不由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无聊的看着客栈里边,颤颤巍巍的掌柜和小二解闷。他哪里知道牙将其实是担心都尉会派他,或者他手下的亲信进去送死,或者说,他虽然请了都尉出手,但是对于公孙度的畏惧,却还是没有丝毫变化的。
同样的,此时近乎被胁迫着居住在客栈之中的沮安,也得到了消息。
“家主,陈都尉带人包围了客栈。”
沮安一愣,道:“可知是何原因?”
“不清楚,他们围住客栈之后,就没了其他动作。”沮家的护卫一五一十的说道。
沮授使了个眼色,让护卫退去。沮安转头看着他问道:“你有想法了?”
沮授点了点头,若有所指的说道:“父亲可还记得之前遇到的卢牙将?”
“卢牙将?”沮安先是不解,随即眼睛一亮,道,“你是说他们是冲着他们来的?”说着,指了指公孙度房间所在的方向。
沮授再次点了点头。
沮安其实不是不明白,他能当上沮家的家主自然不是真的是蠢货一个。沮授的肯定,更多的像是一个定心丸的作用。
沮安在屋内来回走了两圈,低声道:“授儿,你说我们是不是可以……”
话未说完,但是沮授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只见他面色一变,斩钉截铁的说道:“绝对不可!”
“父亲,不管公孙度的话有多少可信度,孩儿觉得他们既然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出来,不可能没有想到会遇到眼下这样的情况。而既然想到了,就不可能一点准备也无,说不得这次陈都尉会栽个跟头也难讲。”
沮安略作沉吟,道:“你说我们有没有机会拿下那个位置?那个位置虽然不高,但是若是将之掌握在手中,对于家族来说还是有很大的便利的。”
沮授闻言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思了起来。而这时,公孙度已经快要来到大门口,却突然脚下一顿,又走了回去。
“公子,怎么了?”以至于跟上来的阳仪感到十分困惑,不由问道。
公孙度道:“不能就这么出去,要不然对方绝对会认为我们怕了。”眼珠一转,公孙度想出一个绝妙的主意,道:“这样,你以东夷校尉家将的身份带着亲兵队出去和对方交涉,务必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方。无论他们问什么,你都以机密搪塞过去,告诉他若是想要知道具体情况,就一个人进来见某。”
阳仪闻言不由张大了嘴巴,满眼的不可思议,他真想问一句——“大人,你脑子没有烧糊涂吧?”
不过看着公孙度满脸的坚定,阳仪就明白这是真的,是无可改变的。当下一挥手,在掌柜和小二们惊诧和恐惧的眼神下,从客栈的角落里出来二十人,而且每个人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彪悍之气,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公孙度对此视而不见,迈步往回走去。
阳仪则是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吼道:“整队!”
这二十人是阳仪从公孙度的亲兵队中精心挑选出来的,也正是因为有了他们,公孙度一路上才能顺利南下。毕竟就算是土匪,抢劫也是要分对象,他们可不想惹了一个惹不起的人引来朝廷的围剿。
除了赶路的时候,每次靠近城池三十里范围只有,亲兵都会与之分离,分散进入城内,转入暗中对公孙度进行保护。
在阳仪的命令下,二十人迅速站成两队。
“完了!”掌柜看着二十人的动作,哪还不知道惹了惹不起的人了,脑子一懵,直接昏了过去。小二看着自家掌柜直挺挺的倒下,没有丝毫伸手的意思,直到阳仪带着二十人出了客栈,才好像被摁下了恢复键一般,偷偷摸摸的来到掌柜身边,将其抬走。
陈都尉看到出来的阳仪等人心底一惊: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有着如此气势!这样想的同时,陈都尉下意识了看了一眼卢牙将。恰好卢牙将这时脖子一缩,也看向陈都尉,目光碰了个正着。卢牙将赶紧挺了挺胸膛,满脸的严肃。
陈都尉哪还不明白自己被当做枪使了,心底顿时失了三分底气。
“你们是什么人?”阳仪先声夺人,看着都尉,低沉道。
陈都尉闻言,心底的底气再去两分,只有来时的一半,毕竟他穿着的盔甲乃是都尉的制式盔甲,他不相信阳仪等人会认不出来。既然认出来了,还能如此有底气的说话,那绝对是真的有底气。
不过,陈都尉也是要面子的人,自然不会弱了气势:“某乃本县都尉,敢问阁下是何人?”
“哼!”阳仪冷哼一下,道,“某是何人,也是你一个小小都尉能问的?还不退下!如若不然,就问某家的刀尚利否!”
陈都尉没有想到阳仪如此不给面色,面色一沉道:“本都尉既受皇命,自然就得保得一县安宁,阁下如此言语,难道是不敢表明身份么?”
“大胆!”
阳仪突的一怒,上前一步,一脚将最前边的士兵踢飞。
围困客栈的其余士兵一惊,纷纷举枪将阳仪为了起来。跟着阳仪一道出来的亲兵自是不会坐看自家队长被围,纷纷操刀上前,与之对峙。
情势一下子就变得紧张起来,一个不好,就会真正打起来。不过阳仪等人虽然人少,但是气势很足,比之围困客栈的士兵也是丝毫不差。加上陈都尉没有下令,他手下围困客栈的士兵也不敢真的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