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寒山卧龙书院钟声敲响,李玄晟失落从凤栖斋走出,赵飞燕跟随在李玄晟的身后。
“世子殿下!世子殿下?”
李玄晟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赵飞燕。
“赵小姐!有何事?”
赵飞燕朱唇轻启,柔声道,“阿离不见你,你千万不要怪她!我从未见过阿离如此伤心难过!”
李玄晟望向西边的晚霞,冷声道,“她伤心难过嘛?”
“世子殿下,阿离是什么样的人,您比我更为了解!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既然已成为死结,你们二人为何不各退一步,为何苦苦想逼呢?”
李玄晟若有所思地说道,“人家都是劝和不劝散,赵小姐,你倒好啊!劝散不劝和!”
赵飞燕双手叉腰,一副大义凛然地说道,“自古单思最伤人,我怎能看到我的好姐妹为情所困,最后落得不好的下场!当然,世子你也没有错。不如这样吧,我回去再帮你问一问,看看阿离究竟如何想的!地点嘛,选在玉石桥!如果她不去赴约,那证明你与她缘分到此为止!请世子殿下高抬贵手!”
赵飞燕三言两语把问题都推到了李玄晟的身上,搞得李玄晟是苦笑不得。李玄晟明白这是赵飞燕在给彼此找个缓冲的余地,李玄晟还是相当客气地回礼离开了凤栖斋。
见李玄晟远去不见了踪迹,赵飞燕立马回到凤栖斋内。殷若离站在窗前注视远方,从此处赵飞燕可以清楚看到山道上的李玄晟。
赵飞燕轻声说道,“既然舍不得,为何不愿意见他?我实在不太明白你心里再想些什么?要是有这样男人千里迢迢来找我,我立马嫁个他!”
殷若离关上窗户,回到书案前继续写药典。
“我方才跟他说,让你再深思熟虑一下,地点约在了玉石桥那边!”
殷若离手中毛笔一顿,愣了一下,接着又继续写字。
姑苏卧龙书院玉石桥上,李玄晟在此处伫立良久。大约夕阳西下之时,属下收到消息,方才上前提醒一直发呆的李玄晟。
“世子,刘大儒说酒菜已备好,邀您赴宴。”
李玄晟闭上双目,轻声道,“既然她不来赴约,那便回去吧!”
刘怀墉别院之内,清酒香醇菜肴美味,李玄晟入座与刘怀墉对视而坐。二人小酌几杯,开始畅谈关于灵武的当下情况。刘怀墉虽不是外人,却终归有些事不能明说。于是李玄晟专门挑了一些教书育人之事与其商议,毕竟这种事情于刘怀墉而言轻而易举。
听过李玄晟所说之后,刘怀墉赞叹道,“有教无类,因材施教。这个南宫献还是相当是大局的!当然,关键还是你在这方面给予他的支持力度。一文一武二者结合,或许不能达到预期所想,可至少比那些满嘴仁义道德的人来的实在些。”
“灵武如今四族进驻,若按照以往政令,恐难以应对。因此学生才提议以吕少儒治下论所提内政为纲,让南宫献制定符合灵武现状的政令。其实一开始,他们还是有不少怨言的!尤其是手中再无兵权,无疑是断了他们的依仗!”
刘怀墉悄然笑道,“自古兵者乱本,无非上位者兵权在握。若想平稳过渡,这兵权是首要难题。好在你本身精兵强将在手,稳胜他们数筹。倘若他们不从,后果如何显而易见。”
朔方之战,汉唐是派出援军相助李玄晟。但在早期战场汉唐两翼军镇被阻断自顾不暇,直面突厥主力军,自然是李玄晟自己的人马。能少于突厥三倍兵力成功防守至援军赶来,说李玄晟无过人之能,怕是谁也不会相信。
此战之后,汉唐皇帝一直未曾封赏李玄晟,也是在综合考虑各位大臣的意见。不管怎么说,汉唐对李玄晟这个赏怕是不会太远了。
李玄晟忽然提道,“老师,朔方百姓安居乐业之后,这传道受业解惑终归会步入正轨,因此学生想在那建一座真正的书院。不知老师可有意前去开堂授业?”
哪怕李玄晟如何大力建造灵武,相对于江夏而言,终归是苦寒萧条之地。何况刘怀墉已过甲子,想来心有余而力不足。
李玄晟冷不丁地冒出这些话,着实有些失礼,面色尴尬地准备致歉时,刘怀墉哈哈笑道,“昔年三藏大师万里远行至天竺取经,所经劫难举不胜数。别看为师年岁已高,可这平日修行未曾落下。何况殷老百岁之人都能随你去朔方,为师若不去,岂不是枉读圣贤书?”
李玄晟起身,躬身一拜,“学生替朔方百姓谢过老师。”
“你在朔方单靠南宫献终究还是人手不足,为师不但要去,还会跟掌院说一声,让他给为师选出十几个好苗子。”
李玄晟质疑道,“怕是有掌院之命,他们也不愿意前往吧?”
“哎?你别看文院多数门生只会诗词歌赋,其中不乏文武双全之人!为师既为你要人,自然会择优而取!”
李玄晟微笑道,“嗯?听老师的意思,您这是早已选好人。等我来姑苏,顺道把人送到我那里好生锤炼一番?”
刘怀墉点头默认,回道,“早在你去往朔方之时,叶秋烽便已知会为师,为你早做谋划。”
李玄晟心生愧疚,要知道自己与刘怀墉虽有师生之谊,可刘怀墉为自己所做远超出了这个范围。
察觉到李玄晟的神情变化后,刘怀墉宽解道,“此事不过举手之劳,你莫要挂记在心。即使没有为师,也会有人把他们介绍给其余人等!只是这往后的路,你要好自己珍重。切莫再因为儿女私情,误了心中期许啊!”
李玄晟抬头看了一眼白发苍苍地慈眉善目的刘怀墉,说道,“是弟子悟性太差,让老师失望了!”
刘怀墉摆手道,“如今你是灵武刺史,肩上的担子已今非昔比。再说,谁没年少轻狂过,怎没有过刻骨之情,为师方才所言只是想劝解你早些放下心中执念。”
一番推心置腹后,李玄晟起身告退离去,刘怀墉也微醉躺下歇息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