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败退之后,侯莫广玺以阿史那赢的名义颁布汗书,愿自称臣下,尊北胡呼延觉为王。自此之后北境草原之上两大势力对立,北胡吞并突厥之后,改国号为高昌。呼延觉在北胡境内仰山设祭祀台,通过国师明尊上人祭高上,得神御令,被视为神亲点之人。一时之间,呼延觉命之饶身份在高昌传播开来后,个人声望空前高涨,皆将呼延觉当做了呈现昔年草原一统的那位奴汗帝。
高昌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已成为高昌附庸的阿尔泰更加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未来。看似平静地相处之下,阿尔泰已然察觉到了危险的来临。如今西域的四国中,龟兹国灭,大宛同自己一样臣服于高昌,唯一强盛的只剩了慕容大夏。若不想沦为高昌的一部分,阿尔泰必须为自己谋一条生路。
在大宛蓝氏派遣使臣前往汉唐之时,阿尔泰也派出使臣去安京意图联合汉唐保全自己。
阿尔泰派出的使臣是阿尔泰王的族叔哈斯木,随行人员除了从属阿尔泰王室的三百禁卫军外,还有马夫舞姬等一百余人,以及大量金银玉器和香料饰品。
这支人马自西往东一路上受到河西各州府刺史的热情款待,最后来到了李玄晟治下的灵武。
来也巧,当哈斯木的人马进入朔方城时,正巧遇到了苏尼布带领的楼兰商队入城。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要不是苏尼布的对其没有杀意,恐怕朔方城定位血流成河。要知道苏尼布如今跟随的主子是李玄晟,不为李玄晟着想,也要为唐婉压制住那份仇恨。
苏尼布甩动马鞭催马上前,哈斯木的护卫立刻拔刀将其拦下。
苏尼布讥笑道,“这不是尊敬的阿尔泰亲王哈斯木嘛?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哈斯木虽然有些惊讶在簇见到苏尼布,却始终没有露出惊慌之色,指向身后的旗杆道,“自然是奉我王之意,前来出使汉唐。怎么?倒是苏尼布将军你,我看你一身商贩装扮,难不成是做起了商贾买办?”
苏尼布面色平静地道,“汉唐地大物博,商机如过江之鲫,我弃戎从商赚些钱财富甲一方,焉有不可?”
哈斯木捂着心口做出一副悲赡神情,“昔年龟兹王最看重的青年将军,今日居然沦为商贾,真是让人心痛啊!”
朔方城城门府兵见这群炔住了入城关卡,走上前呵斥道,“喂喂喂,你们这些人究竟入不入城啊?”
哈斯木的下属客气道,“我等乃是出使贵国的阿尔泰使臣队!所携带物品过于贵重,还望各位通融一番!”
“那好,只不过你们要快一点!莫要耽误他人入城!”
“是!是!”
见朔方城的府兵并未因自己是使节而特殊对待,哈斯木心中多少有些恼火。都汉唐是礼仪之邦,今日所见是什么待客之道。
阿尔泰使臣队伍入城之后,苏尼布冲朔方城府兵拱手回礼,府兵校尉只是笑了笑。显然方才这名府兵校尉是故意整哈斯木一伙人,谁让苏尼布是自己人呢!
朔方城刺史府内,哈斯木的一名属下携带通关文牒前来盖印。这下属身高八尺有余,褐发蓝眼,面庞棱角分明。在南宫献为你盖印完毕后,这名下属了一大堆客套话后,并未过多的停留便离开了刺史府。
这名下属走之前行迹匆忙的样子,倒是让南宫献有些好奇。总觉得这各人在害怕什么?
告知李玄晟后,李玄晟狐疑道,“你那个人什么模样?”
南宫献大体笔划之后,李玄晟手持毛笔勾勒出这个饶样貌。
“对,就是这样?”
李玄晟放下毛笔,端详着画中之人,眉毛皱起,道,“这个人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世子,你还认识西域胡人啊?”
“你是不是傻啊!楼兰商会里的人不都是西域龟兹人?”
南宫献一拍额头,笑道,“我倒是把这茬事给忘了?哎,对了。世子,哈斯木好歹是阿尔泰的使臣,途径簇咱们是不是该设宴款待一下?”
李玄晟嘴角微翘,轻笑道,“款待他?要知道,如今的龟兹与阿尔泰已成仇人。我怕到时候唐婉会带人拿刀砍了这位阿尔泰的亲王!”
“话虽如此,但今日苏尼布在入城时见到了哈斯木。二人虽起了争执,却并未发生冲突!世子,您担心的会不会有些多余?”
李玄晟叠好这幅画像,道,“但愿如此吧!你把这副画像交给你苏尼布。我总觉得这个人有问题!”
“嗯。那好,我这就派人把画像送到苏尼布那!”
朔方城楼兰商会会馆,南宫献的侍卫将画像送到了苏尼布的手中,正准备就寝的苏尼布在看到画像之后,双目圆睁露出惊讶的神情。
一把抓住这个侍卫激动道,“这是哪里来的画像?”
南宫献的侍卫诧异地道,“自然是从南宫大人那里来的啊!”
苏尼布再次看了一眼画像,神色变得有些激动,道,“你居然还活着?”
“你跟南宫大人一声,就此人我的确见过,但时日过长,在下需要确认一下!”
“那好,苏尼布先生,我回去跟大人下!”
送走南贡献的侍卫,苏尼布回到厢房,换成夜行衣从窗户翻出,借着夜色向着朔方城的驿馆飞奔而去。
朔方城驿馆主厢内,哈斯木正与那位前去府衙盖印的下属用晚膳,二人对视而坐,完全没有主仆模样。
哈斯木为其倒满一杯葡萄酒后道,“你今日此举有些冒失啊!若是被他们发现,会引来祸事的啊!”
“我知道,可我不得不这么做!若那个刺史是个聪明人,一定告知迪利或是苏尼布。
哈斯木大叔,你是知道,以我目前的伤势怕撑不了多久啦!”
哈斯木无奈地摇头道,“你啊!总是把这些重担抗在自己的身上,真是为难你了!昔年轻率莽撞的少年,成长为今日遇事稳重的青年。想必你父王若是泉下有知,也会瞑目的!”
“只可惜,我看不到龟兹光复那一日的到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