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朔方城府衙之内,李玄晟最先收到的是南宫献给他的人员伤亡名单。
望着南宫献呈上的公文,此时的李玄晟头大的跟铜鼓一般。三日两夜攻防战,朔方城的正规军伤亡近三成,而协防的城中百姓则是四成。城墙严重损坏地方多达十余处之多,城内房屋损毁数量接近整个朔方城的五成。可以这场并不长的攻防战,让整个朔方城元气大伤。要不是突生变故免遭第三次攻城之战,恐怕会把整个朔方城都赔进去。
批准南宫献的提议后,李玄晟派人快马加鞭将奏本送往京畿。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朝廷要是不吭声。那他就得再回一趟京畿,跟自己那位皇上伯父哭诉一番。处理完公务,自然还有私事要善后。
进入府衙监牢之内,李玄晟饶有兴致拿起美酒,在三戒大师的眼前晃来晃去。
李玄晟闻了闻酒香,挑衅道,“三戒大师,伤口可愈合的好啊?”
三戒和尚闭目诵念佛经,丝毫不理会李玄晟的话语。
李玄晟也不在意,倒出一盅美酒,散在的地上。酒香甘醇飘散开来,三戒大师鼻子略微一嗅。睁开双目,眼神极其不善地注视着李玄晟。
“这是蓝海屏秘制的秦州青梅酒!你是从何得来的?”
李玄晟悠哉地笑道,“吆,大师身为出家人,嗅觉竟然如此敏锐,识得此酒?看来,平日里没少喝吧?”
“和尚我从来都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寻常佛陀的规矩,与和尚我而言,都是些狗屁!倒是你,世子殿下,仅仅两个月未见,你的武功便已赶上和桑当真是让和尚我有些好奇啊?”
三戒大师虽已不是鬼谷之人,但他的武艺如何,鬼谷之内无人不知。李玄晟能在偷袭的情况之下,擅了这位三戒大师。足以明,李玄晟的武功已不再三戒大师之下。原本蓝海屏预想到李玄晟会兵行险招,才特意派出三戒大师去保护阿史那赢。可谁曾想到的,李玄晟的武功早已今非昔比。
李玄晟把玩着酒盅,轻松的道,“我自从三岁习武至今已有十六年之久,可始终未曾摸到门境所在!幸亏楚沉舟行刺让我察觉到其中的痕迹,不然岂能与大师在此处相见?”
三戒大师双手合十淡笑道,“如此来,倒是楚兄弟帮了你!善哉!善哉!和尚我输的不冤!世子殿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大师别的如此严重嘛?本世子有过要杀你嘛?你虽早已不是鬼谷之人,却并不代表鬼谷之内没有你的位子。擅自扼杀鬼谷之人,本世子可不想承受袁老谷主的教训。
今日,本世子前来并无其他意图。只不过是闲来无趣,探望一番。等大师伤养好之后,是去是留?由大师自己做主,本世子绝不会派人阻拦!”
看到李玄晟如此笃定自己不会离去的表情时,三戒大师面色神情依旧如故。可李玄晟注意到,三戒和尚在拿捏佛珠之时,竟然不自觉的加重了一下。这就表示,三戒和尚内心有一处在此刻松动了。
把美酒放下后,李玄晟拍拍屁股走出牢狱。显然今日前来,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李玄晟离去半个时辰后,三戒和尚诵经完毕收起菩提佛珠。拿起李玄晟带来的酒壶,将酒壶内的青梅酒撒在地上,一颗玉石从酒壶内掉落。
捡起这颗玉石,三戒和尚总觉得这颗玉石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等等!”想到什么后,三戒和尚面色惊讶地道,“难道是他?不好,侯爷有危险!”
三戒和尚一推牢门,牢门轻松敞开。甚至自己走出牢狱,那些狱卒都视而不见。果然如李玄晟所讲的那样,只要三戒和尚想走,他便不会阻拦。
牢头告知消息时,李玄晟端坐于案台之前,读着刘怀墉送来的《无尚论》。此书乃是刘怀墉依据易经三十二章领悟而来,遂写了一本自悟散本赠予李玄晟。
“好一个万物生于道又归于道。”
“人走了?”
“回世子,走了!”
“可有为其备马?”
“备了!”
三戒和尚策马而驰一路南下,两日一夜方才赶回秦州城。来不及休息,三戒和尚便急匆匆地前往秦风的别院之内,再见到秦风没事之后,才算松了一口气。
三戒和尚跪地行礼道,“侯爷!此次任务失败,属下前来领罚!”
秦风摆手道,“能及时赶来探望我,那就表明你跟蓝海屏不是一路人!我罚你不是打自己的脸嘛?起来吧!”
三戒和尚谢过之后,抬头看向秦风,这才察觉到秦风面色苍白,好像受过内伤。试探性地问道,“侯爷,您动手了?”
秦风身子略微后仰,点头道,“如果不是凉州传来急信,你回来见到的便是他!以前我认为他不过是我爹的心腹,多少会为我秦家赴汤蹈火。只是没想到,原来这是条隐藏极深的毒蛇!尤其是当涯儿从京畿拿来密报时,我才下定决心除掉他!只可惜,还是让他给逃走了。”
“什么?逃走了?去哪里了?属下这就替侯爷前去捉拿!”
秦风轻咳两下,道,“不必了,涯儿已派人全力缉捕他。除非他去了北胡,不然任凭下如何大,都会被抓回来!三戒,方才你任务失败,莫非那洛阳王世子真的那样做了?”
“是的,侯爷。洛阳王世子趁双方战乱,突厥人马后撤之时,带人混入突厥王帐,意图行刺要挟阿史那赢。只是其中发生了一些变故,请允许属下一一道来。”
听完三戒和尚的所述之后,秦风双手拍起,笑道,“蓝海屏以为自己布局甚好,却不想出了搅局的人,最终他自己成为了别饶棋子。倒是这个洛阳王世子的手段,有些让我刮目相看。如此精良的武器装备,真是闻所未闻。幸亏让突厥人试探一番,不然定会被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洛阳王世子给蒙混过去。”
“是啊。侯爷!那以后咱们该如何对付他?”
秦风沉思片刻道,“只要他无法让河西所有人都心服口服,以前如何,以后便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