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黄宗羲被李玄晟打怕后,他只好选择不再去武院。尤其是李威自从那次受伤之后,被自己父亲惩罚,下派到乡下做苦力。至于李桂这家伙,直接被李家扫地出门。
黄宗羲的父亲黄旭,甚至亲自去武院给李玄晟赔礼道歉。而作为公证人的徐兆龙,也是第一次见到江夏侯世子如此恭敬。
黄旭拱手作揖,“小儿得罪之处,还望公子海涵。”
李玄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尤其是江夏侯世子亲自登门。要知道这位江夏侯世子,还是朝廷三品官职兵部侍郎。
李玄晟回礼说道,“大人您说笑了,我与贵公子不过一场误会,算不上有什么过节。到是学生有些不够大度,还望大人不计小人过。”
“哈,早听徐老说起,李公子彬彬有礼气度不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黄旭拍手两下,只见六位仆人分别抬进三个木箱,“这是我为公子准备的赔礼,还望公子收下,以示歉意。”
李玄晟本想不接受这些赔礼,“这...”
黄旭直接打断李玄晟的话,“李公子不要见外,想当年您父亲还救过我一命,恩公之子,我更当赔礼才是。”
说着,让黄宗羲行大礼给李玄晟。
“我原谅他便是。”
“多谢。还有一事,我希望公子能够答应在下的请求?”
“何事?”
“我希望犬子能陪李公子在武院学习,做公子伴读,期限为五年,也就是到公子武院结业之时。”
黄宗羲一听要让他做李玄晟的伴读,立马喊道,“爹!我不要。”
“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黄旭冲黄宗羲怒喝道。
黄旭见黄宗羲那冰冷的声音,顿时歇菜,“是。”
在黄宗羲怒喝那一刻,李玄晟都能清晰地感觉到黄旭身上那股杀气,那种感觉他曾经在父亲身上感受过。只是他父亲的那股杀气比黄旭的更加让人毛骨悚然。
“李公子,我黄某人向来说话算话,从今日今时开始,犬子就成为您的伴读。只要不是要他性命缺胳膊少腿的责罚,公子都可以去做。”
李玄晟和黄旭对视,他能清楚地感觉到黄旭说的是真的,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
“今日之事就此结束,我还有要事要处理,不便久留。来日方长,到时候我设宴请公子到府上做客。”
黄旭起身行礼,李玄参也一样起身回礼。黄旭看都没有看跪在地上黄宗羲,径自离开武院。待黄旭走后,黄宗羲摸了摸鼻子,眼中泛起点点泪光。
李玄晟自然能看到黄宗羲的表情,随意说道,“你老爹都走了,还跪在地上干嘛。”
黄宗羲抬头看向李玄晟,心中怨恨陡然而生。
李玄晟颇为挑衅地笑道,“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不然我会让你现在就躺在这里。”
黄宗羲沉声道,“我总一天会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李玄晟从黄宗羲身旁走过,对着黄宗羲说道,“我随时接受的你挑战。”
江夏侯府,后花园观景楼之上的厢房,一个锦缎官袍的老人正盘腿而坐,边喝茶边欣赏窗外景色。
举手投足之间无不流露出儒雅之气,让人以为他是某位文人雅士。
黄旭缓步走进厢房,然后恭敬地坐在老人对面。
“父亲,您交代的事情,我已办妥。”在黄旭面前的这位老人正是汉唐护国柱石之一的江夏侯黄宁。
说起这江夏侯的爵位,最大功劳来自与高祖时代的黄家先祖。黄家先人平定江南闽越,如今江州越州两大州府都是黄家打下,因而获得这世袭爵位。
黄宁这辈子从未上过战场,却无人敢小觑他。自从南越国被灭后,南越遗民一直想复国,可都未成功,尤其是到了黄宁这一代江夏侯。
当年黄宁设计诱杀南越遗民多数首领,导致南越复国大计失败,数千名南越遗民尽数斩杀。自此南越遗民虽时有骚乱,可大规模的暴乱再没有发生。
在他人看来,黄宁心狠手辣不似他表面那样慈眉善目。更是由于江夏侯黄宁的存在,江州的那些帮派才会如此畏惧当地官府衙门。
黄宁给黄旭倒上一杯茶,“这些年你夫妻二人疏于管教,导致这孩子品行不端顽劣不堪。如果不是别人看在他是我江夏侯嫡孙的份儿上,不知道要被打死多少回。现在也该让宗羲那孩子收敛一下。”
“父亲教训的是。”
“你啊。别总在安京待着,我知道你不喜欢子兰!可你们毕竟是夫妻啊。”
黄旭握紧茶杯,沉声道,“父亲,您知道我当年娶她只是为了完成母亲的遗愿。所以,还望父亲不要管这件事,我自己会好好处理。”
黄宁听到黄旭说起自己的亡母,叹气道,“随你吧。但今年新年你必须在姑苏过。至于安京那边,你可以接过来。”
黄旭一听,有些激动,不自觉地将杯中茶水洒在了手上也没有察觉。
“父亲,您说的是真的?”
“当然,一般富农都有个三妻四妾,何况你还是我江夏侯的儿子。怎能只有一个正室?虽然她是皇室出身,可并不是正宫之女。我岂能容她如此胡来!”
黄宁前面的一句话,黄旭自然知道,可后面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黄宁将一枚黑棋放在身边的棋盘中,“旭!你觉得洛阳王家的小子如何?”
“武艺过人且谦让有礼,在众位皇孙之中,也只有太子三子李敖能比。”
“旭,你看人向来很准,自然明白我的用意。至于黄明,你自己给他做选择吧。”
“来,咱们父子许久没下棋啦,陪我解解瘾。”
“是,父亲。”
姑苏卧龙书院,刘怀墉书房中,刘怀墉正在和徐兆龙煮酒小聚。
“玄晟这孩子,最近进步太快。我都觉得我没什么可教他的了!”
“哈哈,你徐兆龙是何等人物,居然有你教不了的门生,这要是传出去。你飞将军的名号岂不沦为他人笑柄?”
徐兆龙不以为然,“你这老穷酸,怎么说我呢?我教不了很正常啊!玄晟可是打小就跟着李青。我现在唯一能教给他的好像只有我那箭术啦!”
刘怀庸笑了笑,“你啊,终于知道你该教他什么了?”
“老穷酸,你也不要笑我。你呢?你还能教给那小子什么?”
刘怀庸拿出烫好的酒水给徐兆龙倒上一杯,“我自然还有许多要教给玄晟,只是他对这诗书礼论并不感兴趣。我最多教他一些基本,最重要的是他如何去领悟。要知道,玄晟这孩子悟性很高,只要他肯钻研,他日必成大家。可惜啊,你我二人所能教给他的还是不多啊。”
徐兆龙点头,同意刘怀墉所说,“对了,还有萧家那个小子,我听诸葛兄说,萧家小子可是快把书院藏书楼的典藏看完了,而且过目不忘。实在是厉害。”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刘怀庸感叹道,“徐老哥啊,现在的已经不是我们的年代啦。如今的少年人可是不能小瞧。”
“是啊。不能小瞧!黄家小儿自那次事情后,居然心甘情愿给玄晟当伴读。这孩子也总算开窍啦。”
“哼,我看不是开窍,大概是迫不得已吧。”
“怎么说?”
“你向来不爱走动,所以不知道什么。最近黄家出了大事,淮阴公主被赶回靖王府。黄旭那两位侧室也从安京接了回来,据说还带回来两子一女。你说,这黄家是演的哪一出啊?”
“演哪一出都跟咱们无关,黄老头自负才智无双,我等愚笨之人自然不明白。来来来!咱们继续喝。”
“哈哈哈,你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