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雨鸦所料。
久攻不下,霜刃特工们的耐心已经降到了极限。
攻守双方的实力半斤八两。
一方战斗素质强悍,但另一方熟悉地形,占据了地理环境优势。
一开始战斗还很顺利,但对方一旦据守地利,采取守势。
霜刃特工这边伤亡就大了起来。
仿佛陷入了一战的绞肉机一般。
而且对方也陆陆续续投入了本族的精锐。
部分队伍甚至从矿洞里被赶了出去,赶回了大街上。
这样下去不行!
一个又一个倒下的族人,是他们的亲戚,熟人,兄弟,甚至...恋人。
区区被放逐的炎鸦氏族,不过是低贱的贱民们,他们,他们怎么敢...
...一些被仇恨遮蔽了眼睛的霜刃特工,哆哆嗦嗦地拿出了之前领的漆黑小药瓶。
然后,像咬打火机一样咬开了瓶盖,把药液往喉咙里灌了下去。
“吼吼吼!!!”
刺破耳膜的怒吼,回荡在大街小巷中,乃至矿洞里面。
一头又一头肌肉怪物撑破军服,出现在霜刃特工的队伍中。
在族人悲壮眼神的目送下,变异人们一个接一个地冲向了敌阵。
仿佛卡车一般,向着敌人碾去。
有些炎鸦氏族的勇士尝试去抵挡,居然被被直接撞成了一团碎肉。
临时拼凑起来的掩体,被撞得到处乱飞,再也无法像之前那样阻挡敌人了。
本该乱做一团的炎鸦氏族阵地,反应却出乎意料的快速。
他们马上收缩队伍,向着矿洞深处逃跑。
曲折的地形,让生命进入倒计时的变异人们,根本无从追击。
仿佛在嘲笑他们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无谓的牺牲罢了。
这完全无法让人接受!
“吼!!!”
在状若癫狂的变异人们双拳开路下,凿开了一切路障的霜刃特工们,向着矿洞更深处进发。
。。。
阳光从岩石缝隙漏下,浮尘闪烁。
借着这点光亮,植物顽强地从石缝中长了出来。
在地底看到如此奇景,值得让人驻足赞叹一番。
但巫琪和哈尔并没有为其停留。
因为他们正对着一头...或者说一尾怪物陷入了苦战。
实在有点难搞懂...它到底哪边才是头。
毕竟怎么看,这六脚虫特么两边都是尾巴。
电浆缠绕的高温短刀,猛地劈在正面那轮胎一般的厚皮上。
巫琪的侥幸没有成功,攻击果然被弹起了。
但被黑暗缠绕的副手短刀,顺利刺入了巨虫的体内。
呲的一声,大量液氮注入了它的胸腔中。
因为武器附魔,而陷入盲目状态的怪物,疯狂地蠕动着。
被冰冻的那一截,其动作明显更为僵硬了。
“我明白了!这种怪物的弱点在下腹的关节处!还有冰属性!”
“是。”面对队长的指挥,哈尔礼貌地应了句。
但...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吧!
要知道,这怪物只有使用拍地攻击时,才会露出下腹诶!
他其实不是很擅长肉搏啊。
不对,队长现在是不是招架住了它?!
姨妈大!
猛地一戳。
锋利的鞭柄,顺利刺入了怪物那...极其隐蔽的眼睛。
巫琪见状,大喜!
难怪找半天找不到,这玩意的眼睛原来长在那里!
寒光舞动,巫琪插瞎了它另一只眼睛。
两只眼睛都瞎了,它的动作陡然变得混乱无比。
在极其狭窄的地下通道里,两人几经修脚和帮它切腹,总算磨死了这条麻烦得要死的玩意。
(击杀【畸变怪诞虫】,解体点+3152)
你获得了【畸变光环(光环,精良)】
畸变怪诞虫的脑核,为持有者周遭100米范围内的所有友善目标,提供额外的畸变抗性。
...“NIcE!哈尔!身手不错,捅得好准!”
“哦~!当然!我是什么人...”
哈尔露出了个尴尬又自信的笑容。
其实他...本来是想刺入怪虫的下腹来着。
甩干净武器上的污血,借着电浆之刃的光芒观察着四周。
有很多人类的尸体,看服饰...大部分都是炎鸦氏族的人。
还有满地的怪物尸体,这个巫琪已经不陌生了。
但让他疑惑的是...
...怎么越杀越多了?
“踏,踏,踏。”
脚步声?
难道是没去避难的人吗?
不太可能啊。
有古怪。
巫琪神色凝重了起来。
稍微紧了紧手中的刀柄。
仔细地打量着...黑暗中冒出来的人类。
干净的法袍,和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
头发淡紫,眼神空洞。
脚步虚浮,嘴里念念有词。
仿佛丢了魂似的。
大概猜到他是谁了,但是又不是很确定。
万一不分青红皂白,不小心砍死自己人就不好了。
“你是谁?”
“#%@……\\u0026!@”
他在说什么鬼?
会说人话不?
说话间,巫琪的余光瞥到他的脑门在不断蠕动,居然慢慢长出了一对恶魔之角!
“哈尔,这货是敌人不?还是说是你的亲戚?”巫琪挠了挠头。
和哈尔接触得多了,巫琪觉得恶魔其实跟普通生物也差不多。
“不!那不是恶魔,是混沌恶魔!”
“嘶哈!!”
哈尔看起来就像被吓到的猫咪一样,竭力嘶吼着。
他的表情说不出是被威胁,还是受到了惊吓。
“混沌恶魔?和你们普通的恶魔有什么区别?”
“完全不一样,它们的力量来自虚空的星海...爸爸说过,不管他们嘴巴多甜,但混沌恶魔们的目的从来都只有一个,就是借壳降临!”
看着对面失魂鱼的样子,巫琪大概明白了。
“#%@……\\u0026!@%\\u0026#¥”
Emmmm....他到底在说什么?
是不是该打断他比较好?
巫琪把刀转到了正手。
法袍男子依旧面无表情,但嘴巴的语速却是越来越快!
“#%\\u0026#¥……%!!!”
随着他亵渎的话语,地板上的砖块不断裂开,缝隙里迸发出剧烈的紫光!
不光如此,也不知道是不是整爆了水管,很多水从缝隙中流了出来。
至于是不是污水,灯光太暗,看不清楚。
这时,水面翻腾。
一条又一条的触手,从中钻了出来。
男子身后,甚至悬浮着一个紫色的触手金轮。
它不断旋转,不断甩飞了一坨又一坨蠕动的血肉。
那些血肉像有生命一样,扭曲着,挣扎着,飞向了周遭一具又一具的尸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