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人多了虽然很刺激,也很享受,但身体着实受不了。
人的身体就那样。
造血都需要有一个过程,更别提制造生命了。
但多少也算认个门,互相认识一下。
三个女孩,都被佩妮签到了自己的工作室下,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其他角色。
她正和林奇商量着,想要从独立的工作室,向制片公司或者经纪人公司转型。
这也是联邦社会最大最特别的特征之一。
那就是一旦当人们具有了一定高度之后,就会自发的往资本家方面转化。
不管是教师,学者,发明家还是演员,只要他们拥有了足够的地位和实力,他们就会摇身一变变成资本家。
联邦历史上有不少知名演员摇身一变变成资本家的故事,变成资本家后他们利用自己的亲身经历,掌握了更先进的剥削压迫手段。
这在联邦并不可耻,因为这个社会就是这样。
有钱缺德不可耻,因为贫穷才是可耻的。
对此林奇倒是没有太多的建议,只要她开心就好。
二月份,一年之中最寒冷的季节,一切都仿佛在寒冷的天气下被冻结住了。
布佩恩最繁华的大街上,人流也变得稀少起来。
天气太冷了,如果不是必须离开温暖的环境,没有人愿意出去。
林奇离开了他的房子,特鲁曼先生邀请他去聊聊。
这次他去的是总统府的另外一部分,属于总统家庭居住的那一半。
这部分一般是不对外人开放的,毕竟里面涉及到了一些安全问题。
林奇作为总统亲自邀请的人,自然能够进来。
联邦政府成立这么多年,总统府内的摆设还是很高档的,唯独让人觉得有些意外的,就是桌子上的两个咖啡杯。
杯子外面印刷着广告,很显然这并不是总统府的东西。
特鲁曼先生注意到了林奇的目光,瞥了一眼咖啡杯,笑了笑,“你知道,人们的目光总是落在你意料之外的地方!”
他是说关于茶水间被举报的这件事。
它已经成为了一个专属于总统府的笑话。
人们看不见很多问题,不管是资本家践踏法律和工人的尊严,还是官员们睁眼睛说瞎话,他们都看不见。
他们只能看见总统府的茶水间浪费了纳税人的钱。
但反过来想一想,或许这更是一种悲哀,因为这就是民众们唯一能做到的!
特鲁曼先生也受够了茶水间里酸涩的咖啡,平时工作时他不太方便从外面买,现在在他的私人居住区,他就不在乎了。
没有人能指责他“休息时间”里做什么,怎么做。
“乔安娜不在家,我煮不好这个,所以让人送了两杯过来,希望你不会觉得它太甜。”
林奇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放了回去,“刚刚好。”
见面的寒暄到此结束。
“上次的事情还有什么后续吗?”
特鲁曼先生主动拿了一根香烟给林奇,“你们的烟越来越贵了。”
每时每刻所有的香烟又有所提价。
最低档的提了二十五分,高档的提了十几块到二三十块不等。
有些人对此有所抱怨,可该买的还是会继续买。
那些说什么“等便宜了我一定买”的人,则永远都不在每时每刻的消费人群中。
林奇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工人成本在增加,你知道,现在就业率上去了,各个地区都开始缺人了。”
“有人愿意多花钱雇佣工人,为了不让目前工人流失,所以当有人提出多支付薪水时,大家也都必须跟上。”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更多的外资落地建厂,工厂的生产离不开工人。
但工人的数量有限。
并不是说工人是无限的,工人的数量绝对是有限的,一些外资并不遵守联邦的游戏规则,他们擅自的增加工人的工资。
为了确保自己的工人不跳槽,所以联邦的工厂也需要适当的上调工资和福利。
这就让工人们得到了实惠。
而工厂则会把这部分成本,转嫁给终端的消费者,于是每时每刻的全系列都在涨价。
这不是每时每刻一家公司在做,很多企业都在做。
只是他们的涨幅可能不如每时每刻这么明显罢了。
林奇说着顿了顿,回答了特鲁曼先生的第一个问题。
“短时间里,他们不会再乱动,这一次对他们的教训能让他们记住很长一段时间。”
“你知道,培养一名合格的政治代言人,花费不是一笔小数目。”
“你一下拿掉了四个,他们只能忍着。”
“至于杰瑞和戴斯,他们应该找你谈了吧?”
特鲁曼先生的脸上没有多少因为这件事而产生的笑容,反而有些忧虑,“他们已经找过我了,也表示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他们这么大方的认输,我反而有些不安。”
“这些资本家,没有一个是好人,他们一定在预谋着什么。”
反垄断的调查让他们很头疼,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拆分。
就目前的局面来说,总统府说他们垄断了,他们就垄断了,调查的事实依据也会反映出他们垄断的事实。
垄断就要被拆分,按照目前联邦的规则,财团要被肢解成碎片,然后拼命往里面掺沙子。
如果杰瑞和戴斯是一个很强势的超级财团,这些掺进去的沙子很有可能会被他们转化成自己的力量。
可如果,他们不够强势,手段不够高明,这些沙子就会成为肉中刺,眼中钉。
是生存,还是挣扎,全在总统的一念之间。
特鲁曼先生很难下决定,这也是他把林奇找来的原因。
林奇没有接着他的话继续说,他轻叹了一口气,“我现在很犹豫。”
“也许你能给我出一点主意,这方面你是专家。”
林奇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特鲁曼先生端着咖啡本抿了一口,“我现在有些不确定。”
“如果我下了重手,在我卸任之前,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人来挑战我的规则。”
“但我也会把那些资本家得罪死!”
“我并不担心他们会对我怎么样,我担心的是我离开后,他们会推动国会废除一些法桉,这是我不愿意看见的。”
“可如果我接受了他们求和的要求,也许会释放一个错误的信号,我在他们眼中,会变得好商量!”
他现在考虑的问题其实和很多有孩子的家长考虑的一样。
孩子犯了错,该不该惩罚他,惩罚到什么程度,始终都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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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罚得狠了,有可能会使父母和孩子之间产生隔阂乃至仇恨。
惩罚的轻了,孩子们根本就不把这次受罚当做是一回事,起不到教育意义。
这就是特鲁曼先生面临的问题。
他随时都可以终止对杰瑞戴斯财团的反垄断调查,也可以随时的确定他们存在垄断行为。
怎么做,做到什么程度,他还没有想好,他希望林奇这位他眼中的大资本家,能给他提供一些建议。
林奇认真的听完他的问题后,并没有直接回答。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也没有什么正确答桉。
与其回答一个可能不令人满意的答桉,不如让他自己去发散思维。
“你认为你所做的一切,能够引起别人的重视,并把它当做底线装在心里了吗?”
“如果你认为到此结束,或者继续调查下去甚至是定性后审判,能够让所有人记住什么,那么你就去做。”
“至于你卸任之后的事情会怎么样,还很难说。”
“还有三年十个月的时间,特鲁曼。”
“人们会在这么漫长的时间里,把一些事情变成习惯的!”
特鲁曼先生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他认真的思考着。
有那么一会功夫,他又问林奇,“你认为,如果把同样的手段用在你的身上,你会害怕吗?”
林奇想了想,笑着说,“我下次会更小心。”
他没有说会害怕,或者不会害怕,而是用这种方式给予特鲁曼先生启发。
“从现在来看,他们损失了三名参议院的政治代言人,一些众议员。”
“你知道,有参议员,想要众议员很容易。”
“然后一些罚款,赔偿,几百万的数字对于大财团来说可能不那么舒服,但也不会让他们无法忍受。”
“接着是反垄断的调查,反垄断问题对任何财团来说,就像是一把屠刀。”
“当你把屠刀举起,再落下来之前,我会一直害怕……”
但是落下来之后,特别是没有落在自己身上时,谁会在乎?
资本永远都是贪婪的,当一个人没有那么强的原则性,能妥协一次,就意味着可以妥协第二次。
无非是筹码够不够的问题!
林奇好像什么都没有回答,但又什么都说了。
特鲁曼先生像是什么答桉都没有,但自己又想到了很多的答桉。
他还是有些犹豫,还需要进一步的思考。
有那么两分钟后,林奇也开始问一些自己感兴趣的。
“凯瑟琳他们什么时候走?”
“什么?”,特鲁曼先生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回过神来,“哦,你说这件事?”
“三月底之前,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不会觉得我们只要选一个州长,其他事情就自然而然的完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