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身上有一种药味。”容卿卿答道。
兴许是常年与药材打交道的缘故,徐大夫身上有种很杂的药味,而这几日,她又都与徐大夫一起吃饭、赶路,对他身上的药味,自然熟悉,所以刚刚突然闻到,她便猜到是徐大夫。
但是刚才,她其实也在赌,赌徐大夫想偷袭刺客,故而才与刺客说话,引得他分神。
果然,徐大夫没令她失望,他偷袭成功了。
徐大夫恍然,“原来如此。”刚刚他在帐篷里睡觉,但外面那么大的动静,自然听到了。
锦衣卫搭建帐篷的时候,为了迷惑敌人,故意将两顶帐篷挨在一起,所以他刚刚悄悄打开帐帘,看到皇后娘娘被刺客劫持,而锦衣卫却束手无策时,他心生一计。
为了不引起刺客的注意,他只得用匕首划破了两人相邻的帐布,进入娘娘的帐篷,再从娘娘这边的帐篷悄悄走了出来。
他手里有自制的迷药,但也不能保证,是否能一下击倒刺客。
若是不能,怕是反而会害了娘娘,所以当时他有些犹豫,这时候,却突然听到娘娘与刺客说起了话,刺客被分神,他才大着胆子靠近,再趁刺客回头来看的时候,将迷药洒向他。
江州见容卿卿获救,心里很是松了口气,同时对徐大夫很是感激。
今日若是娘娘有个什么损伤,他们所有人都担待不起。
他将佩刀插回刀鞘,上前揭开了刺客的面巾。
当看清楚那人的长相时,他惊了下,“怎么会是他?”下意识转头看容卿卿,刚才被刺客劫持的时候,娘娘已经猜出了刺客的身份,没想到,还真是被猜中了。
容卿卿转头看来,在看到刺客的面容时,愣了下,并不是太吃惊。
刚刚她与刺客说话,固然是为了让刺客分神,但她所说的话,并不是没有根据的。
此地距离徐州不远,她思来想去,便想到了凤墨身上。
原本也只是为了让刺客分神,却是没有想到,她一字不差。
徐大夫没见过凤墨,并不知道他的身份,见二人看到刺客的面容后,面色有异,不禁猜测这刺客应当是熟人,便道:“我给他用了自制的迷香,没我的解药,他三天也醒不过来。要让他醒来吗?”
江州没有说话,而是看向容卿卿。
容卿卿目光落在另一个已经昏迷过去的刺客身上,想了想,说道:“不用。江指挥使,此人想劫持本宫,欲害本宫性命,你派几个人,将他押回都城,请皇上发落。”眼下肃州还不知道什么情况,这凤墨,自然不能让他回徐州,万一肃州乱起来,谁知道他会不会趁乱谋事?
可惜她此次是秘密出行,不能用徐王欲劫持她,图谋不轨为由惩处他。
她心里有些可惜,因为谢景润一直忌惮凤墨,但碍于太上皇的关系,又不能明着对付他。
“是。”江州恭敬应下,接着,又请示道,“那另一个刺客,要一起押送回都城吗?”
容卿卿瞥了眼那地上身中数刀,已经阉阉一息的刺客,摇了摇头,“江指挥使看着办就行。”
江州闻言,面色一松,“是。”
徐王,他们动不得,但是这个无名刺客,倒是可以就地正法,省得他还要多匀人手押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