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琛是上官伯彦最得意的门生,确实天资过人,能力非凡,谢景润起了爱才之心,徐州之行,也并非要傅容琛去不可,所以他才会故此一问。
上官伯彦也皱紧了眉头,刚要劝说,傅容琛却先一步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微臣不惧危险。”
谢景润见他丝毫未有退缩之意,便也没再劝,“既然你愿意前往,那这份差事,便交由你去办。”
“多谢皇上!”傅容琛谢恩。
出了御书房,上官伯彦担忧地说:“你刚刚为何不拒绝?我看皇上对你有爱才之心,留在都城,日后不愁没有作为,何需冒这样的危险?”
傅容琛道:“此次我主动请缨前往徐州,并不是为了前程,而是我有感,徐王已经生了不臣之心,皇上派谁前往徐州,都是死。”
上官伯彦一听,气极道:“你既然知道,那为何还要前去送死?”
傅容琛叹了口气,“老师不用担心,学生自有脱身的办法,若是可以,学生还想劝说徐王,别与朝廷作对。”
上官伯彦素来知道这位学生,聪明绝顶,而且行事成稳周全,他既如此说,便说明他已有对策。
虽然心里还是有些气他不顾自身的安危,倒是没再说什么。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便好。既然你领了这份差事,到时候定要小心行事,发现苗头不对,你也不要恋战,赶紧抽身回来。”上官伯彦嘱咐道。
“学生知道。”傅容琛应了下来。
徐州之行,刻不容缓,傅容琛回去收拾了几件衣物,便要出发了,但想到一个人,他心里莫名生了一丝不舍,本想绕道去丞相府的,但没想到,他才刚出府门,便看到门外静立着一辆马车,驾驶马车的是长林,另有两个陌生的年轻男子,骑着马,分别护在马车的两侧。
看到长林,傅容琛脚步一顿,隐约猜出了什么。
“傅大人,请上车。”长林跳下马车,朝他比了个请的手势。
傅容琛没有犹豫多久,依言上了马车。
掀开车帘,看到里面坐着的年轻帝王时,他并没有过多意外。
“微臣叩见皇上。”
“傅爱卿免礼。”谢景润放下手里看了一半的书,淡淡道,“坐吧。”
傅容琛在一旁坐了下来。
“你可知朕为何等在这里?”谢景润开口道。
“微臣愚钝,还请皇上明示。”傅容琛态度恭谨地说。
谢景润沉默了下,突然道:“徐王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他造反是迟早的事情。”
傅容琛道:“皇上是觉得,此次肃王的事情,与徐王脱不了干系?”
“嗯,所以你此次前往徐州,十分危险,说不定,还没有见到徐王,便会被砍了。”谢景润瞥了他一眼,提醒道。
“微臣生死微不足道,皇上不必担心。”傅容琛口吻淡然地说。
“不,你是个有才干的人,若是死在徐州,才真是令人惋惜。”谢景润说着,取出一枚令牌,交予他,“这是调令,可调遣一方兵马,到时候,你且见机行事,一旦徐王有异动,你大可不必请示朕,直接就近调遣兵马,为朝廷讨伐平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