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无关紧要的人之后,原愿就被燕淮催着去睡觉了。
“燕慎之,你睡觉不会磨牙吧?”原愿狐疑地看着他,颇有股他要是睡觉磨牙就不和他一起睡的意味。
燕淮没想到小丫头居然敢嫌弃他,还敢造谣他睡觉磨牙?
“原心心,孤记得你睡觉爱流口水,不会到现在还会吧?”
“你放屁!我睡觉哪里会流口水!燕慎之你不要胡说八道!”原愿气坏了,燕慎之居然说她睡觉流口水?这谁能忍?
“孤胡说八道?那你自己刚刚说的又是什么话?”燕淮成功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话让原愿闭上了不中听的小嘴。
“哼!我不和你计较,睡觉了。”
只是小丫头刚躺下去,燕淮刚吹灭蜡烛坐到床榻上,耳边就传来小丫头满怀期待的声音。
“燕慎之,我要听故事。”
燕淮哪里会讲故事哄小孩儿,冷声说了句“闭嘴,睡觉。”
原愿岂是那么容易被他吓住的,小嘴仍然叭叭着要听故事,大有他不说她就不睡的架势。
燕淮被她闹得没有办法,最后迂回地妥协了,“孤给你念《出师表》。”
触及到小丫头的知识盲区了,原愿疑惑问道,“那是什么?也是故事吗?怎么听着像课文?”
“再叨叨孤就不说了。”燕淮冷着声威胁。
“嗷,好嘛,那你说吧,我保证不说话了。”谁让燕淮才是那个讲故事的人,原愿只能屈服。
见小丫头被自己唬住了,燕淮开始温声背诵起了《出师表》。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然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者,盖追先帝之殊遇,欲报之于陛下也。”
“诚宜开张圣听,以光先帝遗德,恢弘志士之气,不宜妄自菲薄,引喻失义,以塞忠谏之路也。”
燕淮连着念了三句,原愿听得小脸都皱巴了,燕慎之这个大坏蛋骗她!居然给她念一堆她听不懂的课文!她要抗议!
“燕慎之,我不要听这个!我要听故事!像青衣讲的那种有趣的故事!”
“没有,孤只会这个,你不爱听就睡觉。”燕淮不理她的控诉和要求,他整日忙着课业和燕帝学习处理政务,哪有什么时间去看一些光怪陆离的书。
小丫头打定主意要听故事,见燕淮油盐不进,便打起了让青衣进来给她讲故事的主意,“燕慎之,你不会讲就让青衣进来讲给我听好不好?”
“原心心,你可知宫女擅闯孤的房间是什么罪责?你想看到青衣被乱棍打死吗?”
燕淮说完原愿就闭嘴了,不敢再吵着要青衣进来了,也不挑了,让他接着念,反正她再听他念一会估计也困了。
“宫中府中,俱为一体,陟罚臧否,不宜异同。”
“若有作奸犯科及为忠善者,宜付有司论其刑赏,以昭陛下平明之理,不宜偏私,使内外异法也。”
燕淮念到这停了一下,转身看了眼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小丫头,忍不住松了口气。
一觉睡到天亮,原愿睡得别提有多舒服了,伸展了下四肢,揉了揉眼睛,原愿爬起来穿外衫。
青衣刚把早膳端进来,见小丫头已经醒了,牵着她到水盆边洗漱,先是给她整理好衣带衣袖,然后接着给她扎两个小啾啾。
原愿拿起面巾在脸上来回擦了三两下,然后在温皇后特意给她调配的美白面霜盒里挖了一小块,双手合拍然后在脸上来回搓了几下,简单粗暴的面部护理就做好了。
原愿起来没看到燕淮的身影,随口问了一句,“青衣,燕慎之呢?怎么没看到他啊?”
“殿下方才被陛下叫走了,待会应该就回来了,殿下交代了,您要是饿了就先用早膳,不用等他。”青衣为她扎好头发带上两个珍珠配饰,把人签到饭桌前坐下。
今日的早膳是白粥小汤包和一碟虾饼,原愿一手那调羹一手抓虾饼,吃得一脸满足。
青衣也没闲着,在她用膳的时候便着手收拾原愿的衣服和一些常用的面巾沐巾发饰等。
没一刻钟燕淮便回来了,小徳子也端着一份早膳进来了,和原愿的早膳是一样的,只是多了两块虾饼。
燕淮没有多说什么,安静地用完早膳后,吩咐青衣等人将东西收拾好,然后坐上马车继续赶路。
原愿看了眼一早上都没和自己说话的燕淮,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昨晚没听完他念的课文就睡着了,所以燕慎之生气了?
“燕慎之,你别生气了,我昨天不是故意不听你念完课本的,我就是太困了,真的,谁让你念那些我听不懂的!”
燕淮知道自己的言行举止让小丫头误会了,“不是,孤没有生你的气。”
他不过是在燕帝那里被训斥了两句,想不到傅家会去贤妃那里告状,说他欺辱傅家女,让傅家女一个女孩子跪得膝盖青紫头破血流。
于是便有了早上他被燕帝叫去,当着温皇后和贤妃的面,让他注意自己大燕太子的风度。
“那你臭着个脸做什么?”原愿不理解他为什么不高兴了。
燕淮想到自己在燕帝面前的做法,突然想知道如果是小丫头,她会怎么做?
“心心,你说要是有人冤枉了你,你会怎么做?”
“当然是说清楚了,就像上次双生子想冤枉我一样,没有做的事情我为什么要承认!而且明明我都没有做错事情!”说起被冤枉那回,原愿就忍不住生气。
“燕慎之,是不是有人冤枉你了?”燕淮很少在原愿面前说起他的事情,突然会问她的想法,这让原愿不得不多想。
“嗯,孤已经解决了。”
他当然不可能任由贤妃和傅丞相兄妹攀咬自己,简单地向燕帝解释了傅诗柔昨天找他的意图,然后再把自己“偶然发现”傅家用家奴代替傅诗柔去家庙悔过的事情告知了燕帝。
虽然他被斥责有怠慢重臣家眷之嫌,但傅家阳奉阴违也被燕帝下了好大的脸子,直言不许傅诗柔擅自出家庙,否则就以抗旨论处。
想起傅丞相临走前看自己的眼神,燕淮知道他与傅家结下的仇怕是难解了,但谁在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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