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就让我娘出面吧!今儿个小傻子把我踢到水里,冻的我都打摆子了,不要个说法怎么行?”
抓住这个机会,快点把亲退了。不然,主任闺女怎么办?快毕业分配了,被对手拿住把柄就毁了。
关银龙和陆小草嘀嘀咕咕离开了,谁也没注意,身后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河边。
陆春妮边走边想,凭自己的能力,可以把关银龙打倒,但把他弄下河却不可能,是谁帮自己的呢?
忽然,一个人影出现在心头,能不知不觉把人打倒在地,滚到河里,也只有他了。
心中一阵暖流流过,陆春妮脚步轻快的往家走。
翌日,陆春妮又上山了,经过了楚长青开垦的荒地,她看着那个仍然在挥舞着铁锹,挽起的袖子露出小麦色腱子肉的糙汉,问他:
“楚知青,你昨天夜里去河边没?”
楚长青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走过去,郑重的告诉她:
“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怎么敢赴一个大男人的约?你不知那是很危险的吗?”
胆子也太大了。
陆春妮当然不能告诉他,自己现在已经有异能,她只是对着楚长青表示感谢:
“楚知青,真是要好好谢谢你,你就是我的福星,只要碰到你,我就会遇难呈祥,逢凶化吉。”
楚长青见她这油嘴滑舌的调皮样子,不由得往上挑了挑嘴角:
“别胡说八道了。以后一定要注意,小姑娘家家的,一个不注意就会吃亏,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我知道了,楚知青,我以后一定注意。”
陆春妮一边与楚长青说话,一边还想着:不都说楚知青是一个锯嘴的葫芦吗,可一点也不像。
忽然又想起在车上听到的关银龙前两天挨打的事,又问:
“你最近是不是打过人?下黑手的那种。”
这下楚长青愣了一下:
“没有,我这人做什么事都光明正大的,不知道什么是下黑手。”
说着还看了看自己的手,嗯,这手虽然不白,但也不黑,哪里来的下黑手一说。
心里却有个疑问,这小丫头,脑子到底怎样长的,怎么连这都能够想得到?
楚长青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陆春妮的五感何等灵敏,早就从楚长青的反应得到了答案。
她笑着对楚长青说:
“楚知青,大恩不言谢,以后有事说一声,我陆春妮即使两肋插刀也绝不推辞。”
楚长青也笑:
“小丫头,这都跟谁学的,是不是还上刀山下火海?”
说着,两人都笑了。
陆春妮觉得关银龙没有达到目的,一定还会撇其他的大招。
果然,傍晚时候,张招娣与关永胜又去陆家了,张招娣哭的像一个泪人,后面跟了一群人。
她拉着张桂芳的手说:
“嫂子,昨天我家云龙被你家妮妮推进河里,被冻感冒了,把他送到卫生所,又是打针又是吃药的,花了好几块钱。人家医生说了,这是重感冒,还需要买些营养品来养养,嫂子,我现在手里没有一个钱,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张桂芳被腻歪的不行,抽出自己的手,大声对着张招娣骂起来:
“我家妮妮啥时候把你儿子推水里了,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能把你儿子推进水里吗?想讹钱直接说,别在这里赖赖唧唧的。”
“那嫂子我就直说了,昨儿夜里,你家妮妮和我家儿子在河边会面,你闺女好狠的心,一心不合,就把我家银龙推到河里了,到现在他还在卫生所里躺着呢。”
张招娣这话让旁边的人浮想联翩:
“这两人不是退了亲吗?怎么又搅和到一起了?”
“关银龙这小子不行,跟人退亲了,还跟人在一起。”
“那陆家闺女就行了,都被人退亲了,还跟人纠缠不清。”
人们议论纷纷,张桂芳火气冲天,一个箭步冲到张招娣身边,先狠踹了一脚,又扑向她身边,跨坐到她身上,照着她的脸左右开弓呼了起来。速度之快,站在张招娣身边的关永胜都没有拦住。
张桂芳边打边骂:
“你说是我闺女推的,就是我闺女推的?”
张招娣身材瘦小,挡不住身高体壮的张桂芳的攻势,只能拼命挣扎,嘴里还呜呜拉拉地说:
“陆小草可以证明,当时她也在场,不信你问问她。”
张桂芳才不跟她纠缠这些,埋头苦干,不一会儿,张招娣的脸肿了起来。
有人腿脚快,赶紧跑到大队找大队长,但大队长说:
“这事我不好问,你们去找村支书吧。”
先让老婆打一阵子出出气吧。这关家,太恶心人了。
人们又去找村支书。村支书急勿勿地赶到现场,大喝一声:
“别打了,都停手,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知道村支书到了,张桂芳才停止了自己的巴掌攻势。此时,张招娣的脸已经不叫脸了,应该叫猪头。
村支书问怎么回事,关永胜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村支书让人把三个当事人都喊到了大队部里。问道:
“谁约的谁?”
关银龙犹豫了一下:
“我约的陆春妮。”
村支书又问:
“谁传的信?”
陆小草点头:
“我。”
村支书问关银龙
“你都与人家退亲了,你还约人家干什么?”
关银龙不说话,实在说不出他家想用美男计,不想还钱。
村支书又批评陆小草:
“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整天跟关银龙这个大小伙混一块儿,你们两个什么关系?你就替关银龙传信。”
陆小草咬牙,支书这话有坑,什么叫小姑娘家家的与大小伙子混一块?那不是暗示自己胡搞吗?但她怕越描越黑,只好沉默。
村支书又问陆春妮怎么回事,陆春妮就将自己接到陆小草所传的口信后,第一次没去,陆小草再次邀请的事讲了一遍,大家一听都炸了锅一样:
“这关家小子也太不是人了吧,将要退亲的人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去约人家。”
“谁说不是呢?还有那陆小草,怎么感觉他与关银龙的关系有点太好了。”
“嗯,不大清白吧!”
……
最后村支书对着关家人总结说:
“这事儿一看就你们过分,都退了亲的人了,无缘无故的约人家小姑娘干什么?还一而再再而三的约人家。
一个大小伙子掉水里,说人家小姑娘推的,你们问在场的人,谁信?
还什么营养费?我看就是穷疯了,想讹钱!不服你们到上面告去,我倒是看看,上面还有什么新鲜说法?”
关银龙傻眼,还能这么判?告吗?不告,一告就遭殃。
最后,在村支书的主持下,关家白挨了一顿打,还要乖乖的与陆家退亲,正式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当然,张招娣对一下子拿出去大把的钱很气愤,到处酸言酸语:
“陆春妮都被人家楚知青抱过了,还装什么贞洁。”
“一个被退过亲的赔钱货能嫁什么好人家。”
但在被张桂芳和李秋芬的混合双打下,再也不敢胡说八道。
不过,陆春妮退亲一事仍然给她家带来了不少的烦恼。
陆春妮已经十八岁了,若这个年纪还没有定亲,那就是大龄剩女了。
可是,媒人所介绍的对象不是年纪大,就是家里穷,再不就是长的丑。还有离过婚带孩子的,这让张桂芳心里十分窝火。
这天下工回来,张桂芳气鼓鼓的,边做饭边诉苦:
“你大姨给你提了一个媒,说是镇上纺织厂的职工,是个瘸子。还说你都被人退亲了,还能找到什么好的?你听听,你听听,你大姨说的这是什么话?那可是你亲大姨。”
陆春妮忙安抚便宜老妈:
“娘,人家愿怎么说就怎么说,又沾不到身上,咱犯不上为这事生气。”
说着说着,张桂芳忽然想起另一个问题:
“妮妮,按说你被那楚知青救了,也算是有了肌肤之亲,不知他对你有意没有,要不哪天我探探他的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