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母点点头。
翌日一早便上街才买了一些补品点心,还有羊肉,大包小包拎了一堆东西回家。
被卫父请上门的族亲知道事情始末后对郭固很是看不上眼,见卫母还买了这么多东西要给郭固,一个个轮着将卫母说了一遍,最后还是卫父出面才替卫母解围。
一群人浩浩荡荡去了郭家,结果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跟旁边的人家打听才知道郭固昨儿压根就没归家。
众人一愣,想到医馆,立马去了医馆。
医馆这会儿已经开门了。
大夫看到这么一大群人上门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结果一问竟然是来找郭固的。
大夫当即将卫父领到厢房,叹息道:“这郭掌柜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昨天被送来了两次,我救了他两次,现在还欠我将近一两银子的诊金呢!”
众人闻言,倒吸一口冷气。
卫母急着问道:“大夫,他这是什么毛病?怎么会这么贵?”
通常他们看个大夫取个药也就几百文,还是那种拿了十天药的钱,郭固不过才来医馆一天,竟然花了快一两银子了!
大夫倒也不瞒着郭母,缓缓说道:“这郭掌柜昨天第一次被送过来的时候还好,气血攻心,吐血了,不过放宽心思静养一阵子就没问题了,可第二次送过来的时候就严重了,竟然是生生被气到发了羊癫疯!现在身子都还没缓过劲儿来呢!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卫父卫母一听,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他们可是来退婚的,现在郭固这个样子怎么退?
想了想,卫父同大夫打听道:“大夫,您知道这郭固还有什么亲人或者长辈吗?”
医馆是荆北城的老字号了,大夫在这里这么多年,想来应该知道一二,果然,大夫极其善谈,当即说道:“郭家以前是一家五口,后来老两口犯事死了,郭家老大疯了也死了,这郭固排行第二,下面还有一个妹妹,不过因为当年那些事情他妹妹名声也毁了,因为长得还不错,后来就跟了一个过路的行商走了,有人说是给行商当继室,也有人说是给人做妾了,不管是做什么,反正就是走远了,估计这辈子是不会回来了。
现在郭家就郭固一个人,不过郭固还有一个大伯,跟他爹是亲兄弟,不过兄弟俩年轻的时候就分家了,一个住城南,一个住城北,不怎么往来,再加上郭固家中这种情况,那边就更加不想跟他们有牵扯了,哎!现在郭固这个样子,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我虽然跟他们认识,但我这是开医馆不是开善堂,也养不起闲人,还是要赶紧找人来把郭固送回去才是。”
卫父一听,当即点点头,一行人默默退出医馆,也没去看没郭固,在医馆外面商量了一下,直接找到郭固大伯家里将来意说了一下,顺便再提了一下郭固现在的处境。
郭家大伯本来是不想掺和到郭固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面,但架不住卫父拿出二两银子谢钱,又好说歹说劝了一通。
郭家大伯这才松口,跟着卫父一起去医馆把郭固接回家中,这样他们就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去进郭家的门。
郭固因为生病连床都下不来,郭家大伯倒也聪明,安顿好郭固之后,看他还算清醒,便好生问道:“你现在这情况只怕要休养许多天,刚刚卫家一个旁亲帮你把诊金付了,总的是一两银子五百文,包括那些药,你未来的岳父岳母现在也穷,拿不出那些银子,你看看是不是赶紧把这钱给人家还了,省得以后亲戚都不好做。”
郭固先是惊怒于这么贵的医药费,转而一想,大伯不可能在这事上讹他,便不情不愿地点点头,想着家里还有些家底,无力地说道:“我过两天身体好些了就还回去,还请大伯帮我说一声。”
“诶!”郭家大伯乐呵呵地应了,转而问起卫佩兰的事情,“我听卫家旁亲说卫佩兰跑了是吧?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郭固猛咳了几声,脸色变得有些青紫,把郭家大伯吓了一跳,赶忙劝道:“我说你这又是何必?都是过来人,现在那姑娘跑了,你还指望强逼着那姑娘跟你成亲不成?不是我说,那卫家老两口被这事气得不轻,都病倒了,听说还是亲戚给的银子看病吃药。
这人老了,病来如山倒,以后也不知道要吃多久的药才好,卫家亲戚就是担心卫家老两口还不起银子,这才眼巴巴地找上你,要不也不能知道你在医馆不是?你可是想好了,现在退婚没人会说你半个不字,若是你坚持要这门亲事,卫佩兰要是一直不出面,往后卫家老两口的事就是你的事,那看病吃药得花多少钱?都够你娶好几门媳妇了!”
郭固被郭家大伯说得有些异动,只是生性谨慎多疑的他还是不肯表态。
郭家大伯也不逼他,说道:“我去外面看看,卫家那些旁亲估计还在外面等着呢!一天没拿到那些银子他们估计一天都不会安心,我出去看看能不能帮你打发了,只是你自己要好好想想,大伯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比不得你们家日子好,我们紧巴巴的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你好自为之吧!”
郭家大伯说着便出去了,很外屋子外面传来几声汉子的笑声,听着来人似乎还不少,郭固脸色又沉了几分,今日若不是大伯在这边,他是真的无法应付了。
正当郭固想着怎么拖欠银钱的时候,外面一声清晰的说话声传进他耳朵里。
“你说你们家郭固怎么回事?不是说开了两个铺子吗?要不是因为这样我们也不会这么放心把钱拿出来,大家日子都一样,几十文对我们来说就不是一笔小钱了,大家是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才凑了这么钱替郭固垫付医药费的,郭固要是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那也太不地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