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您说的儿臣都明白,儿臣不是心疼太子妃,而是心疼您,好端端的为何突然将权势下放给太子妃?这点儿臣实在是想不透,还请母后赐教。”慕容炎本来不打算说得这般清楚明白,可又担心南宫皇后误会他和宋婷婷,只好明着问了。
果然,慕容炎解释了一番南宫皇后的脸色立马好看了不少,欣慰地露出一抹浅笑,目光多了几分慈爱,“你能这么替母后考虑母后很是欣慰,只是有些事情现在还不能让你们知道,你们只要记得,好好做事认真学着便是。”
慕容炎眉头一皱,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怒火,沉着脸赌气地质问道:“究竟是什么事情要这么瞒着我们?皇祖母这样,母后也这样,父皇更甚,你们已经是万人之上,究竟还有什么顾虑?我实在想不明白!”
慕容炎鲜少动怒,南宫皇后因为他这一番话而变了脸色,笑容慢慢淡了下去,多了一丝紧张不安,不过只是一转即逝,若不是慕容炎一直盯着她只怕也不能发现。
“母后,您究竟怎么了?儿臣长大了,儿臣可以给您依靠,若是出了什么事还请您莫要瞒着我。”慕容炎蹲到南宫皇后跟前,见她一脸挣扎犹豫,再接再厉说道:“昨晚儿臣收到我岳父的飞鸽传书,儿臣也不瞒您,我岳父远在边境都察觉到父皇不对劲,若是按照父皇以前的性子边关告急怎么可能拖着粮草不给?他让我打听父皇的情况,要我帮他争取粮草。
母后,儿臣不能看着千万将士饿死在边关,那将是祁澜国最大的耻辱,这事我必须帮忙,您若是不说,儿臣就去勤政殿请愿,就算跪死在勤政殿儿臣也要逼着父皇拿出粮草!”
南宫皇后被慕容炎吓得惊慌失措,瞪大眼睛死死拽着他的衣袍,不安地说道:“你不能去,无论如何都不能去见他,绝对不可以!”
“为什么?”慕容炎眉头都快打成死结了。
南宫皇后知道不能再继续瞒下去了,猛吞了吞口水,示意亲信全都退出去,心下打了个草稿,这才缓缓说道:“事实上,我也两三个月没有见过你父皇了,你皇祖母生病的那几天你父皇也没露面,我们都不知道他现在究竟在干什么?”
“两三个月没见过?”慕容炎震惊了,他住在宫外无法天天跟慕容啸天见面还可以理解,可南宫皇后是慕容啸天的发妻,怎么会那么长时间没见面?
南宫皇后长叹一声,跌坐下来,白皙的玉手揉着额头,很是烦躁,“你觉得很奇怪对不对?大家都觉得奇怪,这些日子后宫嫔妃三不五时就上本宫这里请安,不是她们对我有多恭敬,而是上我这里来打听消息罢了。
哼!本宫若是真的有什么消息她们会不知道?不过是想着让本宫给她们当出头鸟罢了,以为本宫会那么傻?现在大家都见不到皇上不是更好?谁也不用嫉妒谁,和平相处!”
“额......”慕容炎无语,他可不相信南宫皇后这种鬼话,听着倒像是在赌气。
“所以呢?母后还是没回答儿臣的问题。”慕容炎直勾勾地盯着南宫皇后。
南宫皇后无奈,心想儿子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苦笑道:“你这段时间忙着批阅奏折,即使去勤政殿见你父皇也是隔着屏风对不对?”
慕容炎老实地点点头,“这点不是很正常,父皇这段时间都是这样的,不止是见儿臣。”
“你觉得正常?”南宫皇后猛地站了起来,逼视慕容炎,“哪个皇帝好端端的会不敢见人?哪个皇帝好端端会把权势下放给太子?哪个皇帝好端端的会断了边境将士的粮草?哼!这一切本宫都看在眼里,不仅本宫看在眼底,朝臣也看在眼底,要不你以为你的好岳父为什么会怀疑皇上有问题?”
慕容炎被南宫皇后逼问得节节败退,脸色有些苍白。
南宫皇后接着说道:“大家都知道皇上有问题,只是不敢明着议论罢了,你可曾想过为什么其他人不去探个究竟?”
慕容炎哑口无言,南宫皇后无奈摇头,“因为他们知道这里头又猫腻,你这个时候不管不顾地跑去跟你父皇要粮草,若是你父皇拿不出粮草岂不是下不了台?到时候怎么办?你可想过后果?你是母后的亲生儿子,母后绝对不能看着你以身犯险!”
见慕容炎仿佛泄气了一般,南宫皇后心里也不好受,沉吟道:“你父皇那边暂时不用管,有本宫盯着,再说了,后宫还有你皇祖母,怎么样都不会出事,不过边境确实不能再等了,你可以用自己的名义替你岳父筹集粮草,到时候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糊弄过去就行了。
本宫这边也还有一些体己,如今霁月也出嫁了,本宫也能帮一点忙,还有你外祖家也可以出点力,东拼西凑,应该能凑出粮草。”
慕容炎脸上闪过一抹诧异,很快又恢复平静,恭敬地作揖道:“儿臣明白,多谢母后帮忙。”
慕容炎从毓秀宫离开之后立马着手筹集粮草。
宋婷婷还在南宫皇后这边忙活,直到天快黑了才出宫。
一回到东宫,宋婷婷立马去找慕容炎,正好慕容炎也要找她,两人窝在寝殿内窃窃私语。
“母后今日跟我说得很明白,不许我去勤政殿找父皇问话,还说她愿意帮忙筹集粮草,让我给外祖父那些世家写信,请他们帮忙,岳父信中已经说了,若是我们这边没办法他就要跟几大世家要钱粮,正好我们也出出力,帮点忙。”慕容炎已经琢磨了一天,这是目前最可行的法子,等筹到钱粮定要第一时间运到边境,避免出现意外。
宋婷婷悬着心的终于稳了一些,虽然还是没能知道宫里的情况,但至少她爹那边的问题可以解决。
夫妻俩面面相窥,从对方眼里看到深深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