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宇,你别傻站着了,到我身边坐。”
三叔突然向我招手,让我坐到他身边,也就是和各位堂主持平。
“我有何德何能,怎么能坐到三叔身边,各位堂主商量大事,我也听不明白,先回去了。”
我耷拉着眼皮,看都不看三叔。
“大宇,这是说什么话,你和毒蝎都是年轻人,没事多亲近亲近嘛。”
昊哥笑着接过话头。
我没有说话,只是向着边上挪了几步,和他们的距离拉开一点。
昊哥手指敲了敲膝盖,随后对我挥了挥手,让我先去忙。
我对着昊哥微微躬了躬身,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是从刘慈东身边走过去,和毒蝎正好避开。
我表现的这么明显,不是想争头马的位置,是防止他们算计我手下的兄弟。
昊哥是青莲社的老大,但是没有直属的人马,不管是刘慈东还是毒蝎,作为他的头马,实际上是没有小弟的。
就算他们发展小弟,顶多也就是二三十人,再多了,让谁出钱养啊。
昊哥想要晒马,实际上用的是各个堂口的人,手下的头马想做事,也得从各个堂口调人。
我不想把我的人给他们用,就得有这样的表现,真要是非调不可,我的人也可以偷奸耍滑。
我回去把大家集中起来,将事情讲了一遍,让他们心里有个数,别到时候让人给卖了。
“艹,咱们出来打前站,回手让人家把家给偷了,这干的是什么事呀。”
花柳斜着眼,气呼呼的叫嚷。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说不上是偷家,只是不太地道,拿我们当白痴的意思。
人家拿我们当白痴,我们自己不能把自己当白痴,得知道以后应该怎么办。
咱们在金桥开发区呆的挺好,没必要跟着他们掺和,除了建筑公司的事,其他啥事都不管,爱咋咋地好了。”
潘德坤阴着脸,说的是我的心里话。
他在李俊恩的培养下,彻底向师爷方向转变,将来是白纸扇的不二人选。
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让潘德坤在和他们好好说说,去公司找李俊恩商量一下。
我刚一进公司大门,两个特别漂亮的前台,站起来鞠躬叫郭总。
来到公司的办公区,很多女职员在忙碌,都是李俊恩从各个大学招来的,说是要正规化发展。
看着这么多女职员,忙忙碌碌的样子,在听到她们向我问好,我的心情立刻就好了不少。
“和你说过多少次了,这里是正规化的公司,进办公室要敲门,你怎么就学不会呢。”
李俊恩无奈地摇着头。
“别扯那些没用的,上次让宫长青给你拿的那个包,里面装的都是啥。
艹,高然昊又弄了个头马出来,说是在监狱里认识的小兄弟,看着就让人不爽。”
我瘫在沙发上,两脚踹着沙发桌,就像没骨头的赖皮狗一样。
“你说的那小子是不是叫荣杰阳,我已经托人打听过了,这小子是个狠人,你得加几分小心。
你能不能有点人样,把脚给我放下,知不知道我的沙发桌有多贵,上面的茶具就好几千呢。”
李俊恩一边说,一边把我的脚踹下去,只有在面对我的时候,他才会这个样子。
“你怎么知道荣杰阳,你该不会在蛮洲里有钉子吧。”
我惊讶的看着李俊恩。
“高然昊好的不学,学人家写日记,好人谁写日记,不是等着把秘密告诉别人。
除了那本日记,剩下的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已经让我给烧了。
我特意嘱咐宫长青,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你也从脑子里给我抹去,就当没这件事,知道吗。”
李俊恩极其严肃的看着我,说明这件事非常重要,我急忙点头答应。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高然昊出来把包抛掉,应该是做给那个狱警看的,肯定会安排人回去找。
高然昊最大的失误,就是没想到有你这么个货,胆子比天还大,敢派人捷足先登,让他的算计落空。
知道的越少越安全,你不知道日记的内容,以后碰到事的时候,就不会露出马脚,明白我的意思了。”
李俊恩一本正经的向我解释,核心意思只有一个,日记他看就行了,我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要是换了别人,肯定会心生龌龊,但是我们不一样,彼此之间绝对信任。
很多时候,我对这股信任,都觉得莫名其妙,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信任他,就是一种感觉。
我们俩又闲扯了一会,话题扯回到头马这件事。
“不就是一个头马,也不能当饭吃,那么在意干嘛,用不着放在心上。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没有了头马的束缚,以后办事更方便,起码翻脸没有心理负担。
你今天的表现不错,就是要让大家知道你心生不满,不满累积的多了,不一定会出现什么情况…。”
李俊恩没有把话说透,只是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每次看到他这个德性,我都想一巴掌扇过去。
“既然要开战了,得给你找点差事做,没有合适的理由,怎么有借口不参战。
咱们这里靠近土默特右旗,还有五川县,我已经把市里去两个地方的客运支线买下来。
以后专门由咱们经营,所有想在这条线上跑的,都得给咱们交管理费。
你带两个兄弟去转悠转悠,看看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李俊恩能给我一份文件,是和市里草签的合同,基本上事已经稳了。
“艹,你不声不响的干的这么大的事,真是牛大发了,我明天就带人过去,看看谁敢支楞毛。”
我拍了拍胸口,表示一点问题都没有,就是两个县城,有啥大不了的。
李俊恩看事谈的差不多了,把我撵出办公室,又开始做新的规划。
我正准备回家找朱梦莹打扑克,手机铃声响起,是三叔打过来的,约我一起喝羊汤。
这点面子不能不给,我来到约定的羊汤馆,看到除了三叔,刘慈东也在这里。
我大咧咧的坐到他们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着三叔,等着他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