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人王被抓,附近的獠人也没了反抗的趋势,全部被抓。
赵尘折扇一打,来到了苗人王面前,见到苗人王,倒是有些惊异:“看来夔州的獠人没说错,倒还真是漂亮。”
苗人王冷冷看着赵尘。
“要捉住你,可真是不容易啊,走,回巴州。”
赵尘微微一笑。
“你是怎么捉住我的?”
苗人王骤然开口。
“这个嘛,也很简单,回巴州的路上,我跟你说。”
军队调转方向,苗人王被捆绑着扔在三轮车之上,而赵尘在旁边骑着单车,慢悠悠说道:“苗人王,久仰大名,还开创了游击战打法,真是女中豪杰。”
苗人王淡淡说道:“成王败寇,公子不用讥讽我。”
“不是讥讽,你的确聪明,只不过我想不通,为何要反?”
“为何要反?”
苗人王平静看着赵尘,“这个问题,不是问我,而是去问巴州的父母官,问其余各州的父母官,獠人的徭役沉重,几乎分派给剑南道的徭役,都是摊给了獠人,而承担徭役的汉人,却少之又少。这些所谓的父母官,并不拿獠人当人看,若是没有完成徭役,更是直接发兵将一个部落的獠人全部抓起来,然后进行严刑拷打。”
赵尘眉头一皱:“有这等事?”
苗人王继续说:“不仅仅是獠人,一些父母官对汉人也是如此,在他们眼中,能够受到保护的子民,是城中那些富商贵族,普通的百姓,谁管他们死活,此前巴州城附近,有野兽出没,狼群袭击了那些百姓,百姓前往巴州求救,却没有人理他们,一个月都没官兵前来。”
赵尘若有所思:“所以,就是你提供了帮助给那些百姓?”
苗人王不置可否:“不错,后来我更是帮助他们打猎,与此相反,巴州城的父母官,却又开始征税,苛捐杂税愈发严重,收不上来,还会直接抢夺东西,鞭笞百姓。”
“忍无可忍之下,我便直接带人袭杀了那名父母官。”
赵尘若有所思:“现在的罗都督是新上任的?”
“自然。”
赵尘算是了解了:“看来还是那个道理,全天下有多少乞丐,不是看乞丐,而是要看皇帝,这天下治理得如何,乞丐的数量也就随之变化。”
苗人王看了赵尘一眼:“你也是个聪明人。”
赵尘哈哈一笑:“我向来聪明,不然也不可能抓住你。”
等来到巴州城附近,赵尘让人停下,看向苗人王:“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抓住你的吗?”
苗人王跟着赵尘来到定居点附近,这才发现,已经有官兵驻扎在这里,而那些百姓,都眼带惶恐地看着他们。
“传个信息,就说苗人王率领獠人,半途截杀大唐官兵,未果,目前远遁,会离开一些时日。”
那汉子满是怒气,结果旁边的官兵,冷哼了一声,手中的长刀,架在了他老婆的脖子上。
“我传!我传!”
汉子还咬着牙。
很快,他站在山上,朝远处用鸟声喊了几下。
而赵尘回过头,看着苗人王:“你看,你利用这些百姓作为监视巴州官兵的动静,而我利用这些百姓,向你假传信息,如此一来,你就进了我的圈套。”
苗人王深深看了赵尘一眼:“谁能想到,你对同胞,会如此狠辣?”
“形势所迫,被逼无奈,有的时候人必须要狠一些,当然,我心地还是善良的。”
赵尘微微一笑:“我不伤他们,等事情了,我就会放了他们。”
让官兵放了那汉子的老婆,但却带走了他女儿,进入城中。
“一月之内,不许向獠人通风报信,否则孩子性命不保。”
不仅仅是这个汉子,周围各定居点的百姓,都对他们如此做。
赵尘需要的,就是先稳住一个月再说,甚至用不了一个月,等将獠人的事情解决,再来安抚民心。
罗都督正在巴州城内,听到士兵来报赵尘回来,出来一看,当即就是大喜若狂。
“驸马果真神勇,这一出手,竟直接将这獠人都给抓来了!”
“罗都督,稍安勿躁,这只是开始,安排好房间,我先休息一番,再来审讯獠人。”
“好,没问题,没问题。”
赵尘又是看向苗人王:“带她下去洗漱,等下我要审讯她。”
很快,赵尘醒后,便是在房间之中,见到了苗人王。
见到换了身打扮的苗人王,赵尘都是感叹:“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被逼的。”
苗人王直接坐了下来,她也并不害怕。
赵尘笑眯眯地坐下来,房间之内,薛仁贵也在。
“我需要问一些问题。”
“当然,你问,但我不一定回答。”
赵尘微微点头:“整个剑南道内的獠人,都归属你们控制?”
“除了我之外,还有飞蛮王、象王。”
“意思是,只要控制了你们三个,基本上就能控制整个剑南道的蛮人?”
苗人王嗤笑一声:“想法很好,但獠人生性狂野,可并不受控制。”
赵尘点头:“我打算整顿整个剑南道汉人与獠人的关系,需要你们帮忙。”
“怎么整顿?”
“从现在开始,不再采取徭役政策,獠人与汉人一律平等,共同开发剑南。”
苗人王咯咯笑了起来,一开始笑得并不大声,然后声音越来越大。
“哈哈,哈哈哈哈!”
赵尘也不恼,等她笑,而苗人王笑完后:“这位公子,你真是,异想天开。”
她凑近:“难道你没发现,獠人与汉人,永远都不可能,和平共处吗?”
赵尘一笑:“可那些巴州城的百姓,却都拥护你,不然他们凭什么给你报信?”
“再有,我这人做事很简单,我要做成的事情,那必须做成,如果做不成,我会选择最简单的一种方法。”
“什么?”
“你说不能共存,我一定程度也认同,所以,你不帮我,我会杀光所有獠人。”
赵尘露齿一笑。
苗人王愣了一下,重新打量眼前的年轻男子,她第一次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好像并不比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