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气得吴夫人想吐血。
吴夫人也拿穆莲没有办法。
紧接着,她又朝穆明怀道:“当年我们是和你们说好了,孩子给我们养,就要跟着我们,现在她又回来了,算怎么回事啊,我们家每年在她身上花的银子,难道低于五两银子吗?你们不能不讲信用,不讲良心啊!”
吴蝉虽然是木匠,也是有手艺的木匠,有手艺要挣钱养家糊口还是很容易的,又只有穆莲一个女儿,银子自然都只在花在穆莲身上了。
穆明怀也满是为难,只有把她从穆氏除名才能让穆家不受她的牵连,这是他们商量的结果。
穆莲一听就急了:“吴婶,吴伯父,你们自己生不了孩子,就让我给你们养老。
我一个小姑娘,你们又没有生我,怎么养你们两个老的?你们怎么咄咄逼人呢?
我要回家跟着我的亲生父亲团聚,我有什么错?你们也体谅体谅我。”
几人的争吵也震惊了所有人。
有人诧异道:“如果是写了过继协议,双方都同意的情况,她就不是生父生母的孩子了,而是养父母的孩子,人家虽然没有生你,也把你养得这么好,真是养了头白眼狼。”
穆晟怒道:“她的名字不在我家的族谱上,既然当时双方都是自愿的,你们现在就把她带走,免得给我家惹祸,我们背不起这等冒充王妃的杀头大罪。”
于是,穆晟又朝穆家族长作揖,道:“请族长作证,穆莲早就不是我们这一脉的孩子,将来她若做了什么事,都与我们无关。”
吴蝉一听她冒充王妃,又道:“什么?她冒充王妃……那我们给她议的王员外家的亲事怎么办,莲儿,你……你要气死我啊!”
一石惊起千层浪,原来已经议亲了。
“我们这次来就是带你回去成亲的,你如果不是和王员外家小公子情投意合,为父怎么会舔着老脸去替你求这门婚事,订了亲,你就是王家的人了。”
穆莲也有些着急了,怒道:“吴蝉,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和王员外什么公子订过亲,根本没有这事。”
“莲儿。”吴夫人怒道,“你说话要讲良心,人家的聘礼没少给,王公子也是真心喜欢你,自从你走后,王公子就一病不起……”
“人家找到我家来,要让我们退聘礼,可是聘礼都被你带走了,你让我们拿什么退给人家,那可是两千两银子啊。”
在普通百姓家里,两千两是天价,说明王公子极看重穆莲,才会重金娶她,可是她却不知好歹,想要飞上枝头做凤凰。
又有人议论道:“穆莲今天穿金戴银,衣裳首饰一套下来,少不了四五千两银子,就算两千两买了首饰,可这身衣裳也值好几百两呢。”
“君墨寒”沉声道:“穆莲,你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盗取礼部作废的文书来讹诈本王,你私刻印章,又来冒充本王的王妃,单凭这一条,本王就可以将你斩首,将你的全家抄家入狱。”
“但是本王不相信单凭你和顾氏两个人能做出这种偷盗的事,所以只要你交待出是谁在背后唆使你,本王可以饶恕你们死罪。”
穆老大连忙道:“启禀王爷,我们和穆莲早就没有关系了的。”
他又道:“穆家的族谱在这里,还请王爷明查,我们穆家与顾家也没有往来,我二弟是入赘顾家,要杀要剐,还请王爷也找顾氏一族,就算将来他们发达了,也与我们穆家无关啊!”
穆莲直接逼得他们将她从族谱除名了,也真是够厉害的。
顾清莹听了穆家人所说,早就吓得魂飞魄散,跪在了地上,连忙道:“婚书是宁公主给我们的,我们没有偷盗,更没有私刻印章,我也不知道穆莲与人早有婚约,王爷明查,太皇太后明查。”
她又悄声道:“你怎么不早说你与人订了婚?”
“你也知道我就是穆凌薇,现在只有求宁公主救我们了。”穆莲也回怼,又道:“公主殿下……”
君宁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她没有想到穆氏一族直接和穆莲撇清关系了。
同时,百合也吓傻了,她以为跟着穆莲真的要过上好日子了,谁曾想,马上要入大狱杀头了。
于是,百合也道:“奴婢也是冤枉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大人饶命,我们家莲姑娘经常和王员外家小公子私会,他们的确是订了婚约的,我可以做证,自从奴婢跟着莲姑娘时她就叫穆莲,并不是叫穆凌薇,奴婢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这时,太皇太后看向君宁……她不想听穆家的这些破事。
只见君宁急得直搓手,她在想办法,降低惩罚。
太皇太后沉声道:“宁公主,你解释一下吧,一张被销毁的婚书怎么在你手上的?”
君宁愣了愣,温声道:“皇祖母……”
“还不说,你真是胆大妄为,盗取婚书,私刻印章,你可知你犯了什么罪吗,私刻朝廷印章也是抄家大罪啊,你不为自己着想,也为曹驸马和孩子们想想,你是为什么要刻哀家的凤印,你是做何用的?”太皇太后掷地有声地道。
君宁一想到孩子,再也沉不住气了,连忙跪在地上:“皇祖母,我没有私刻印章,我偷了那婚书来,上面就是盖了章的……其实不是我偷的,我是无意间得来的,皇祖母若不信,您把您的凤印拿出来比对,真的是你的凤印。”
此言一出,事情就水落石出了。
“这么说,婚书真是你偷的,你什么时候偷的?”太皇太后又道:“你为何要这样做,穆凌薇嫁给你大哥也算是你的大嫂,你就这么看她不顺眼,找这么个货色来恶心她。”
君宁眼珠子一转,在心里打着小九九,与私刻印章相比,她嫉妒穆凌薇的罪名小太多,顶多被关禁闭。
况且她真的没有私刻印章,的确是原件上就盖了章的,现在太皇太后硬要说她私刻印章,她也百口莫辩。
于是,君宁朝君湛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别出声。
瞬间就朝地上跪了下去,眼底也染上泪水,厉声道:“没错,婚书是我从宫里偷来的,但是我绝对没有私刻印章,我明知是杀头大罪,我怎么会去做,当时我偷婚书时,上面就盖了官印,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官印是假的,请太皇太后明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