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东回答三女道:
“兰花,芍药是兴宁城的管事,她们俩已经配有夫婿,是别人的心肝宝贝;燕柳兰秀小莉她们三人认识,有时间你们可以多了解一下兴宁城情况。”
“我就说嘛,哥除了小妹,其它外人在哥面前都是水火不侵,油盐难进的,怎么就又多了两个,原来如此。”
“哥,她们什么时候过来,要走多久的路?”
陈秋东回道:
“我们走走停停到这里,用了差不多两个月。要是让她们骑马就太辛苦了,而且一路有风险。
我让二弟三弟用热气球带她们过来吧,顺便参观参观东春苑。”
娟儿春儿芬儿三女睁大了眼睛。
“哥,什么是热气球?听你的意思肯定比骑马快了。”
“对呀,哥,快给我们说说。”
陈秋东看看天色,酉时末戌时初了。说道:
“三位妹妹,哥还有事跟小妹要出去;这个问题你们可以问秀柳莉三位妹子了解,或者等明年你们身体康健时,带你们亲身体验,保证让你们开心。”
说完拉着曾春娟的手回房沐浴换衣,留下一脸憧憬神往的六女。
夜幕下,一身穿成人熊模样的曾春娟紧紧挨着陈秋东坐在树杈上,紧张兴奋的心情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好似又回到了毛公寨山脚下的夜晚,又好像从毛公寨回二十七个姐姐临时居住的地方,哥一路牵着自己的小手飞驰的那种味道;那种味道是只属于自己的,那种时光也只属于自己的;从来都没有一丝担忧哥会从自己身边流失。
可是自从接到二十七个姐姐,就开始变味了;自己一点都没有发觉心碎的日子在向自己悄悄蔓延。唉,太猝不及防了。现在小心也没用了,只能死死的跟着他,跟到有一天他把自己塞到肚子里去,从此我就再也不害怕了。
两里外,传来女孩子挣扎呼救的声音;那里有十几个牙行恶犬,此时正在打发漫漫长夜,从女孩堆里拖了一人一个。恶犬想:这些男男女女都是自己牙行里的奴仆,又不见买主;遂助长了淫邪之心。说实话,就算买主在,又何惧之有?一不见他带有幕客,二不见他孔武有力,瘦不拉几文弱书生模样,一巴掌扇过去,门牙都掉他十七八个。
有些女孩是刚陷入牙行的,性子还比较刚烈,所以在挣扎反抗;有些则逆来顺受,任人摆布,默默流泪。
黑暗中,一处略高的土坡上,站着一个硕大的人影。没有月色,二月旬末;那个黑影看着忙碌的人群,咳嗽了几声,惊觉了几个还没进入状态的类人犬。
几人抬头,连带了十几个全部抬头,暂停了“美味佳肴”。突见怪异人影,又悄无声息,瞬间鸡皮竖立,头发炸起,蔫了油条,缩了台湾热狗。
类人犬忙忙兜裤拔刀,各使绝招:饿狗扑食,豺狼展翅,金龟独立,黑爪掏心……招招凌厉,式式威猛,风云色变,人神俱畏。
你看那:风卷残叶吹面扑,刀锋森森从无敌。窜高伏低你莫走,看我今夜展萎风。
那个怪影向后退开五丈,待“高手”临近,又退五丈,越发兴奋了这些恶犬,原来是无胆鼠辈,装神弄鬼戏耍老子。追,不剁他七八十刀也不知道老爷的“萎风”。
怪影又再次退后了五丈,十几个女孩穿衣哭泣,担心这个怪影是不是来救自己的?如果是来救自己的,该怎么办?帮又帮不了,报官又报不了,偏偏是买主选的这块荒凉野外。
有几个性烈的女孩侧耳倾听,众恶霸追去的方向静静的,没点声息,难道怪影完了…哎呀呀,这可怎好?
可是,恶霸怎么不回来?难道又在那边聚餐?这边清蒸,那边烧烤?换换口味???
天亮了,六百一十三个奴籍苦命人起身,折好自己的睡袋,穿上自己的新衣服;满脸开心的想:这个买主真好,有新衣服,还有暖暖的“棉服”,比在牙行里破衣烂衫挤在禾稻里舒适,而且还是“单人贵宾床”。
点点人数,却少了一百零三个,正欲寻找呼唤,女孩那边却传来尖声惊叫,速去围观;女孩另一头草丛中趴伏着一百零三个“失踪人员”,这些兄弟,有“床”不睡,却跑来这里练蛤蟆功,真是勤劳的小蜜蜂,大晚上也不忘采花炼蜜;真是精神可嘉,值得表扬。
凑近一看,中间一人,背后粘有一条幅:
欲行不轨,毙了!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这些老兄弟玩的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高!高!厉害!果然高手在牙行!
众人纷纷找地方躲起来,扭干了隔夜水份,排空了阻碍步行的冗荷。继续结伴往北而行,没办法,没银子买东西吃,这里又没有“士多店”,只能忍饥挨饿,咬牙坚挺。
长途跋涉身心软,辗转脚程难入蜀。三五一行皆憔悴,耳鸣眼花星星现。写尽了浩浩荡荡五百一十人现在的疲惫身姿(不是现在累的,是长久牙行阴暗潮湿积累的。)。
约行五里,晨光中,但见柴火百堆,铁锅百个,精米百袋,无有菜蔬,一路整齐齐摆放河畔之侧;前头一条幅:
速速用餐,饱食赶路,清扫余物,背上铁锅,四十里路,东春苑止。
众人忘忧弃愁,转而迎欢接乐;管它往日悲苦,只为今朝吃饱。
奔上去,男左女右,各各合伙同心,个个你帮我助。
众人知是买主所为,却向南边伏拜:
南海观音菩萨保佑、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 、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发愿偈、蛮萨咒……
饭粥半熟时,但见今晨起“床”方向,烈火冲天,浓烟滚滚,毕驳作响,定又是观音菩萨保佑我们……惩恶罚魔了。
陈秋东在远处瞅着人堆里再无宵小之徒,鼠窃蛇行之辈;方背上在自己身上熟睡的小妹归回东春苑。
原想早上见众人一面,说几句勉励良言;但子夜时辰,见本是苦难同怜人,亦行狗盗鸡鸣龌龊事,遂心情欠佳,不见为妙。
把曾春娟轻轻放在床上,想转身去找里正全权办理五百一十人入籍和吃喝安住等事;这个小猫咪却双手勾住陈秋东的脖子不放。含含糊糊的说:
“哥,你要去哪里?哄我睡,我要你哄我睡。”
陈秋东哭笑不得,你不是睡得小猪猪一样了吗?怎么还哄你睡?
只得坐在床榻边,轻轻的帮她拉拢被子,慢慢弯腰伏压在她的脖颈,让她感觉自己在她身边。半炷香后,勾住脖子上的春藕玉笋才软垂下来,帮她掖入被内,在她的樱桃上点了一下,看着睡梦中的甜蜜转身出去。
罗波伟罗里正家,五房一天井,土坯泥墙,半瓦半茅。
“罗叔,开门见山,直入主题了。又要劳烦你操劳,不知可有余暇?”陈秋东入门寒暄后直问里正有没有时间。
“阿娟哥,有暇,有暇。你越找我我越开心,你说,我听,必尽力而为。”
“好,罗叔,越来越痛快了。我在县衙牙行买了五百一十个奴籍,男女都有。半月后,会有衙门专员下来本村办理脱奴入籍之事,我已许县令两倍费银;
届时给官家的两倍银,麻烦你付给他们,钱一会儿给你,还有其它事相烦:
一,帮我管理一下这五百一十人的规矩,莫乱糟糟。
二,帮我留意一下有没有十岁至二十岁,勤快良善老实的女孩子;我想挑十二个女孩进宅内帮手。重点是良善。
三,帮我监管起屋,地块随便你帮他们选,我唯一的要求是男女分开,必须一百丈以上的距离。
四,官员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他们,尤其是银子方面。
暂时这些,罗叔,你看怎样?”
“阿娟哥,一定办好,这些都没问题。那村里的人去帮忙建房可以吗?”罗波伟先想到的是为村民赚些银子。
“罗叔,不是不可以,但现在村里在修河扩路,建祠忙田;会还有剩余劳力吗?”
“不急的地方村里都可以暂缓,而你带回来的五百多人吃喝拉撒必须先解决,不然就乱哄哄了。对吧?阿娟哥。”
“好吧,随便你安排,你全权处理,做对做错,你不必过来问我,当是你自家事。我提到的,你尽量做到;我没想到的,你尽量完善。好吧罗叔?”
“好,你这样说,我就放手干了。”
“这是一万两,罗叔,我估算户籍费用,建房费用,茅厕路道等等,能想到的项目不会超三千银,但预多莫预少,你干起来才有底气。”
“阿娟哥,我就奇怪了,那些奴籍不改,就全部是你的奴仆了。为何要花钱为他们正籍?给他们自由身?阿娟哥,我发现你人太好了。”
“罗叔,建房最好建到山那边,不要占用农田。你选好地方后,我会连夜让家里的砖石浆灰拉过来。因为清明过后我要跟小妹出趟远门,十月间才回来。
所以一切大小事你全权负责,想找也找不到我问了。明白吗罗叔?”
“明白,我一定做得完完美美。”
“好,罗叔办事我放心。我再啰嗦两句就回去了。一,在清明之前帮我选十二个女孩出来,不够也可以,只要良善,有多也可以。
二,尽快选好建房地,我要把运过来的砖石浆料放好。就这么多了,告辞。”
“慢走,阿娟哥。”罗波伟想:原来你家是做砖石浆料发家的,难怪那么有银,花起来毫不在意;就是不知道怎么一夜运过来的?不想了,人家没两把刷子,何来赚那么多银子?况且这是商业机密,怎可能让人随便知道?
陈秋东回来,看到曾春娟坐在门槛上,一纵飞过去,一把揽住:傻丫头,这不是白天吗?
“你坐在这硬疙瘩上疼死了吧?我看看,都印出一条红痕了;来,我帮你揉揉。”
“哥,我睡足了,你别担心,我只是顺便在这里等你的。”
“那你洗漱了没有?”
“还没呢?哥,我刚起来。”
“那一起,姐姐们都在厨房忙碌了,洗好一起出去吃午食。”
“嗯…
…哥!”
“有事跟我说吗?”
“没事,就想叫你哥!”
……
饭厅里,陈秋东拿出六个杯子,往里面各滴了二十滴血,一滴血可以蹦飞一百米;当世高手少林方丈才一千一百米,足够六位“婆婆”自保了,只是肚子已经显山露水,颇是麻烦。但危急关头,倒是权宜之计。
曾春娟在旁边看着哥滴血,心剜痛剜痛;知道是为六个姐姐准备的,也只能含泪不言语了。
六女把饭菜摆好,陈秋东待众人坐定。
“六位妹子,把这杯水喝了,一人一杯。”
“哥,这是什么水,给宝宝的营养吗?”六女齐问。
陈秋东看着娟儿春儿芬儿。“这是上次给你们三位喝的训狮驱虎驭豹圣药,你三位带着秀,柳,莉妹妹喝,喝完吃饭。”
娟儿春儿芬儿惊喜连连。“哥,这次可飞多远?”
“你们三位应该可以飞二千三百米,她们三位二千左右吧!但我给你们忠告,千万千万别在大着肚子的这段时间去蹦跶,不然,你们就会哭一辈子了。
尤其是娟儿春儿芬儿三姐妹,好勇好斗又好动,一定要克制一下,知道吗?”
“知道哥,我们姐妹不会傻得拿宝宝们开玩笑。”娟儿春儿芬儿喜滋滋一口喝下。
兰秀燕柳小莉似懂非懂也跟着喝下,反正哥不会害我们,我们从山洞里出来,他都一样宠我们。而且娟儿三姐妹满脸喜色,定是比“鸡皮疙瘩汤”还要补的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