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春娟给娟儿,春儿你一句我一句“小妹,过年要喝酒才有气氛,有气氛才能开心。是不是?不要像哥一样的,破坏新春佳节。”曾春娟喝了十几杯,醒倒在地。
兰秀,燕柳,小莉,芬儿你一杯我一杯与陈秋东碰杯。“哥,我们姐妹们心里苦呀,在幸福中苦,在快乐中苦,在期盼中苦,在无穷无尽的梦里苦。哥,喝吧,喝了就什么都忘记了,喝了开心就会回来。哥,你听明白了吗?”
陈秋东喝了一瓶就再也不喝了,上次喝了两瓶让小妹伤心了七天,这次不能再让她伤心了。
抱起小妹,回到房里,一起倒在床上,也没力气洗漱了,感觉只想睡觉。
迷迷糊糊中,感觉好像睡在火山旁。
第二天醒来沐浴,回忆起昨天晚上,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终于明白了什么。
穿好衣服,看到小妹还醉酒未醒,轻轻的抱住她,内心满是愧疚。
下午酉时,曾春娟醒来。看到陈秋东抱着自己,两眼通红。
“哥,你没休息吗?怎么眼睛红了?是不是担心小妹也睡七天八夜?傻哥哥。”
“嗯,小妹,去洗漱吧,洗好了我们出去吃晚食。”陈秋东想了很多,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都想了,心情也平复了许多。既然:入山只见藤缠树,出山又见树缠藤;藤生树死缠到死,树生藤死死亦缠。
既然,不能把藤斩了;既然,不能把树拔了。那就只能小心的呵护,让其生机盎然蓬勃盛开。
斩了,是对一棵树木七柱花苗,平白无故的残害,好好的鲜艳,变成凄凉!
鲜艳与凄凉,谁会去选择痛苦?而且还有一柱无辜的蓓蕾!
“哥,走吧,姐姐们等一会又要在门口嚷嚷了。”曾春娟挽着湿漉漉的长头发。
“嗯,走吧,肚子饿了。小妹,你想吃什么?哥给你做。”
“姐姐们做什么就吃什么,哥,不用这么对妹好,我已经天天泡在蜜里了。”
厨房里,蝶穿蜂飞,个个如雨后花蕾艳柔怒放,娇羞欲滴。
“众位姐姐,辛苦你们了。有你们在,一点忙我都没帮上。”曾春娟放下湿头发,放开陈秋东的手过去帮忙。
“小妹,不辛苦。不用你帮忙,我们都会。”
“小妹,你跟哥去饭厅等着,我们很快就弄好了。”
“小妹,真的不用你帮忙,做这些我们熟手。”
“小妹,你别进来,等会哥又心疼死了你。”
“小妹,乘,带哥去饭厅,别让他乱跑。”
“小妹,去吧,去饭厅,做这些我们都开心着呢。”
……
“好吧,有劳各位姐姐了,那我就坐享其成咯!”曾春娟牵着陈秋东的手进饭厅。
饭菜做熟,端上,有人带头说话了。
“哥,今中午村里面的邻居都送些鸡,鸭,蛋等东西过来。他们说谢谢你和曾小妹,今天大年初一,说一定要收下,新春吉安。所以我们姐妹就收下了。”兰秀,燕柳,小莉吃饭时汇报。
“收下就收下吧,也不能忤了乡邻的一片心意;太拒绝了,反显得不近人情。”陈秋东把一块靓肉夹入曾春娟碗子里。
“哥,我也要。”六个碗伸过来。
娟儿说:“哥,你对我们天天都不近人情。喏,我要两块。”
陈秋东往每人碗子里夹了一块肉,最后加夹了一块给娟儿。“你吃多一块,你最有力气。”
“哈哈…,哥,我们也要多一块,我们也有力气。”刚缩回去的五只碗又伸过来。
陈秋东又往每只碗子里夹了一块肉。“你们可不能吃得太胖,不然会像六条山猪。”
六女听了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知道哥是答应了,喜气漾满了妩媚。
曾春娟却以为六个姐姐吃得太肥,以后坐在餐桌上会像山猪一样。于是把咬了一口的靓肉夹回陈秋东的碗里。“哥,我不能长的太肥,我要像燕子一样轻。”
小莉,兰秀,燕柳说:“小妹呀,你就不问问哥喜欢胖的还是瘦的?”
芬儿,春儿,娟儿说:“小妹妹,哥力量大的很呢,吃胖一些也不用担心。”
曾春娟想起那天刚卖完鸡羊,哥吹的牛:可以把笼子一甩甩到二百米外的‘谎话’,遂抿唇轻笑,甚觉有趣。
“好了,你们可不能拿小妹打趣,更不能欺负小妹。不然,哼哼……”陈秋东呵护着曾春娟,可别说着说着忘了形。
“我们哪敢啊?小妹是你的心尖宝贝,也一样是姐妹们的宝贝,我们还要仰仗曾妹子施恩沾露呢!”
“胖呀瘦的不要刻意去节制,顺其自然,多吃才能身体好,瘦了就要及时补,就像树苗要浇水。”陈秋东夹了一点素菜给曾春娟。
“哥,是的,要顺其自然。”
“哥呀,以前我们都风餐露宿,那有那么讲究?”
“对,哥,跟着你才过上了好日子。”
“谢谢你,哥!”
曾春娟道:“我也是。”
六女都觉有趣,忍不住捧腹大笑,笑得泪花溢眼。
陈秋东见六女笑得花枝乱颤,遂起身说道:“昨晚喝醉了, 耽误了放烟花,今晚补回来,可别清冷了春节氛围。”
众人相拥而出,到外边广场路口。
夜幕下,摆了一里长的烟花,燃起一个,就会连续射出,不必再点。旁边五十米外还堆有一堆小山似的烟花爆竹。原是叫村民同乐的,因‘事情’耽搁,村民又没有得到许可,却把烟花冷落了。
七女同去点火,寓意七仙下凡,七女同夫。
也许是同福吧,反正当时吱吱喳喳的,没听清。
七女一人点一捆,惊慌慌地跑回来。等烟花在空中炸开,流星雨散,光芒划空,朵朵花开;七女蹦跳着拍着藕手,欢天喜地,尖声呼叫。
陈秋东站在她们的身后,看着她们兴高采烈的蹦跳,真担心有七枚人造蛋从裙子里面溜出来。
烟花吸引了村民,原本燃放过烟花的年轻哥儿,更是一马当先。这可是一生都未参与过的娱乐,岂可因为胆怯羞涩而错失。
陈秋东看到罗里正的时候,招手叫他过来。“罗叔,明晚,后晚都可以叫村里后生哥哥过来点放,最晚可以放到亥时结束。元宵节亦如是。”
罗波伟激动的说:“阿娟哥,太感谢你和阿娟妹子了,还有六位小阿姐。我们世世代代都没有这么热闹过,我今生无憾了,村民也无憾了。老天保佑啊,老天派你们到我们石源村布福施恩哪!”
“罗叔,不必感谢。小妹曾经的家既然在你们村,那就是她的福气,她的福气必然要回泽村民。所以你不必感谢。罗叔,我们还要感谢你们送的鸡鸭呢。”
“哎呀,阿娟哥,些许鸡鸭就莫提了,村里穷,这都是厚着脸皮送的了,请阿娟哥莫要嫌弃我们寒酸就好。”
“不会,不会,罗叔,我们都感谢你们,收到你们的礼物,个个都开心。说明村民们心里还是喜爱我们的。”
“喜爱,喜爱,咋能不喜爱呢?你是我们的财神爷,家家都感恩阿娟妹子带回来的好福气。连村里最穷的阿刁古家今年都吃上肉了,念叨着要过来给阿娟妹子磕头呢。”
曾春娟在旁听着里正叔连连夸赞她,心里滚动着满满的幸福感和荣誉感,仰起头用爱意缠绵的眼睛瞧着自己的哥。
“罗叔,我别无所求,就是希望村民和睦相处,家家安居乐业,人人衣食丰足。这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也是我希望看到的愿景。和睦了,什么都好说;不和睦,大家都梦碎。别的村我管不了,因为我和小妹没有住在那里。罗叔,希望你与村民明白。”陈秋东跌落山崖前的遭遇 ,让他感触颇深。一个国,一个村,一个家,必须和睦安祥,不争不执,才能人人幸福快乐。虽然不能做到全人无瑕,但尽力往和睦这方面努力是对的。
“阿娟哥,经村里商议,想在元宵节请你和阿娟妹子,还有六个小姐姐,在村里的祠堂聚食。虽是浅疏陋菜,万望阿娟哥和众姐姐莫推却。村里决定,把阿娟妹子的爷爷奶奶恭添在祠堂里面,阿娟哥,你看可好?”
陈秋东听到宴食,原想推辞,但听到要把小妹的爷爷奶奶请回祠堂,同时心中正在计划元宵节过后,准备让里正请人修葺小妹爷爷奶奶的墓室。于是点头道:
“罗叔,谢谢村民们的挚爱,却之不恭,届时一定叨扰,莫怪失礼就成。正好有一事相烦,到时再与你商榷。”
“好,到时全村恭候阿娟哥,阿娟妹子和众位姐姐大驾。”
“罗叔,千万记得,平素简菜即可,万万不可大鱼大肉,这我可不欢喜了哦!”
“一定,一定。阿娟哥,大鱼大肉村里还真摆谱不出。倒是阿娟哥,阿娟妹子和众位姐姐莫嫌弃才好。”
“不会,不会,罗叔,你先回去吧,早点歇息。来,这把手电筒送给你,它叫手电筒,用到没光的时候你放着,我每年会回来一次,到时给你换新的。”
罗波伟惊奇的看着这个会发光的怪物。“好,我回去了,你们也早点歇息。”
陈秋东抱起打瞌睡的曾春娟,后面跟着六朵兴味索然的夜百合,哥不陪她们说话,窝了一胸膛的“火”。
众人进入院子,把大门闩牢。
“哥,把小妹放床上后,我们也要抱,不能厚此薄彼。我们三姐妹千山万水追寻你,你可知道这三年多的日日夜夜我们风餐露宿的凄楚吗?我们哭过多少次?我们念你念到唇干口裂。可是,这一年来一起生活在屋檐下的日子,你连手指头都没有碰过我们。你看到我们日日无忧无虑,天天嘻嘻哈哈,这些都是我们装的,就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可是你的心你的眼全部是小妹。哥,你知道我们姐妹的苦吗?好不容易遇到你,好不容易爱你爱的如此刻骨铭心,你怎么可以冷却了我们姐妹对你的痴情。哥……”
娟儿,春儿,芬儿一过完会客厅就发飙,不单窝了一胸膛气,更是有了神魂合一之后,看着那个只抱着小妹橐橐地在前面走,对后面跟着的人也不关问,也不候等。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窝蜂地全倾泻出来。
兰秀,燕柳,小莉低着头抹拭眼泪,她们心里的苦楚又是另一番情境了。
陈秋东抱着曾春娟,慢慢的转过身,懵了。低头看小妹,想看看她有什么表示,她却把头埋在自己的怀里,也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假装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