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说，都愣住了，外国人轻笑，“觉得我买不起？”
张绣不想跟他废话，指了下绣品旁边的警示牌，问工作人员，“违反规定，怎么处罚？”
工作人员看看外国人，又看看张绣，果断站到张绣身边，“先警告，两次以上没有效果，赶出展览会。不过小姐，这位先生是……”
保安来了，问怎么回事，工作人员把事情说了一遍，保安就要赶人。
工作人员有点为难，让他们不要动手，先维持秩序，就小跑着走了，像是去叫人。
看起来，这个外国人的身份，似乎不简单。
保安让人群散开，去看别的绣品，大家陆陆续续都走了，赵婷把张绣拉远了点，叫她小心，别碰到肚子。
外国人没把保安当一回事，又伸手摸绣品，保安不让他碰，他招了招手，来了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
有保镖护着，外国人的手又伸向绣品里，那少女的脸，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了，嘴里污言秽语，嘟嘟囔囔，“好一个华夏女人，越狂，我越喜欢……”
让人恶心！
不能动手，保安急得骂娘，“他妈的，你再摸一下试试！“
张绣快步过去，一脚踹到他身上。
被踹得飞出去两米远，外国人爬起来，一看又是张绣，气得直喘，“一个女人，这么嚣张，你们华夏人都这么没素质吗？”
张绣命令保安，“赶出去。”
保安早看不惯了，妈的，你没规矩，还让我有素质！
也不管认不认识张绣，反正就是听话了，和那几个保镖，干起了架。
外国人挨了一脚，满眼不甘心，扶着腰，走近张绣，抬起了手。
隔着玻璃门，程超的司机看见这一幕，赶紧拿出大哥大，“程总，夫人被人打了……”
外国人巴掌没落下，张绣攥住他手腕，向下一折，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鬼哭狼嚎。
乱成一团，展览馆馆长小跑过来，喊了声住手，扶起外国人，“小泽先生，您没事吧。”
外国人捂着手腕，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他们的家乡话，瞪着张绣，“让这个女人，给我道歉，跪下！”
“凭什么？谁让你乱碰。”赵婷把张绣护在身后，“活该！”
馆长有点慌，叫过来一个保安，仔细询问情况，保安从头到尾讲了个遍。
馆长想了想，
“无论如何，打人是不对的，这位小…夫人，你给小泽先生道个歉……”
“我为什么要道歉。”张绣站出来。
“就是，他先不守规矩。”一个保安应和，“我们都看着呢，说几回了不听，那脏手，愣往上摸。”
“住口。”馆长急了，“这位夫人，展览馆有我们的规矩，小泽先生就算碰了什么，也应该我们处理。这里展览的所有绣品，都与你无关，你无权影响展览秩序。”
“谁说我无权。”张绣说。
赵婷看不下去了，“这幅绣品，本来就是绣绣的！”
馆长微惊，打量张绣几眼，似乎不信，犹豫一会儿，叫过来保安，让他赶快去请尚老师。
然后，请外国人去医院看伤，外国人说什么都不走，还吩咐保镖去抓张绣。
几个保安护住张绣。
两边对峙，谁都不让，馆长没办法，只能一边调和，一边等。
很快，尚老师到了，步子很急，张绣迎过去几步，叫了声老师，她拉住张绣的手，问清楚情况，才对馆长说：“不错，这幅绣品的主人，就是她。小泽先生来我们华夏交流文化，我们欢迎。可是我们有我们的规矩，请你遵守。”
馆长想了想，弯腰去劝外国人，“小泽先生，你看，她是这幅绣品的作者，维护自己的作品也情有可原，我看这事儿，不如就算了吧。当然，您不远千里，来我们华夏，我们应该对您表示感谢，这样，您的医药费，我们出……”
“我不接受！”外国人疼得冷汗直流，“我就要这个女人，给我道歉！”
“谁让我老婆道歉？”程超来了，盯着张绣片刻，见她安然无恙，转开目光，把半截烟扔进垃圾桶，一招手。
身后几个兄弟过来，围住外国人，和他几个保镖。
外国人呆了片刻，站起来，“程老板……”
“原来是小泽先生。”程超面上看不出喜怒，伸出右手，“幸会。”
手腕还脱着臼，外国人实在握不了手，就没伸。
“不给面子？”程超说。
犹豫半天，外国人哆嗦着伸出手去，程超握住，又“咔吧”一声，骨头断了。
外国人叫出声，跟杀猪似的，几个保镖想过去帮忙，被程超带来的人，拦得结结实实。
“不久前，刚和你的父亲开过电话会议，他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多照顾你。”程超松开手，“不好意思，力气大了。来人……”
一个兄弟过来。
“送小泽先生去医院。”程超拿纸巾擦手，“务必给小泽先生找最好的大夫，医药费，章程集团全部报销。”
“嗯。”这兄弟提溜起外国人就走。
“等等。”程超揽住张绣的腰，问外国人，“刚刚小泽先生说，让我老婆道歉，能说说原因吗？”
外国人疼得呲牙咧嘴，没敢开口。
清静下来，张绣跟尚老师聊了两句，尚老师说，请她有空来绣师协会坐坐，华夏绣师协会的会长，想见见她。
张绣答应下来。
尚老师太忙，不时有工作人员来找，张绣就没耽搁她。
大家该干嘛干嘛，展览馆恢复了秩序，就让程超也去工作，他说会已经开完了，暂时没有重要的事，陪她逛一会儿。
张绣看得出来，那外国人肯定和他认识，就问他，
“这外国人是谁？”
程超说，小泽先生的父亲，和张程集团有生意上的往来，所以就认识了。
听说，小泽先生还是国际绣师总会的会员，这次来华夏，美其名曰交流刺绣文化。
不过这方面，他不太清楚。
中午吃完饭，程超去工作了，张绣和赵婷去逛了百货商场，京都的商场太大，一下午没逛完。
晚上，累得不行，赵婷吃完饭就去睡了。
张绣也要上楼，被程超拉住。
她打了个哈欠，问，“干嘛？”
“证明。”程超脱掉外套，随手一放，又拽下领带，解领口扣子。
在这儿？沙发挺软乎，可是怎么都不如床上舒服，再说，赵婷还在呢，万一吵醒她，不太好。想了想，说：“还是回房吧。”
程超微愣，随后笑出声，揉了揉她头发，“想什么呢。坐下。”
他打开电视，拿出卷录像带，放进放映机，过了一会儿，屏幕里出现一群人，其中，就有龙爷和龙冰冰。
还有程超。
张绣一下子不困了，坐下看。
画面里，程超和龙冰冰半点交流都没有。
服务员来了，程超起身去了门口。
龙冰冰越过龙爷，偷偷拿起程超的电话，接通。
有点吵，听不见说什么，但从口型上分辨，应该叫了程哥哥，还有后面一句，和程哥哥，睡，一，张，床。
龙爷抢过电话，说了句什么，龙冰冰拿出胶囊往酒里放。
到这儿，张绣皱了皱眉。
程超脸色没变，看不出情绪。
屏幕里，龙冰冰敬酒，程超拒绝，然后把她赶出包间，已经证明了，他和龙冰冰没有半点关系。
果然误会了，张绣心头放松下来，生出点愧疚，“程哥，对不起。”
“少废话。”程超关上电视，抱起她。
回房，接着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