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生气了。
张绣心头一抖,还真有点怕他,正要解释两句,外头有人喊了声,“超哥。”
程超拉了条单子盖住她,扔下句,“回来再收拾你。”
转身出门。
迪厅办公室里,横七竖八躺着几个年轻人,手被绑在身后,脚也被捆着,像一群离开水的鱼,不停地挣扎。
其中有个黄毛,嘴里头骂骂咧咧,瞪着愣子,呸了口唾沫,“老子招你惹你了,啊?怎么,那女人是你的?告儿你,要么杀了我,要么你就别想活!”
愣子揪起来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他妈的!老子才当了几天好人,就他妈被你们这帮小兔崽子骑到头上了!待会儿超哥来了,有你小子好受的。来人,给我打,打服了再叫我。”
几个兄弟提起棍子就打。
哀嚎声一片。
有人敲了两下门,愣子过去打开,看见是程超,叫了声“超哥”。
程超走进来,几个兄弟都停下了,跟他打招呼。
程超点头,吩咐“接着打。”坐进椅子,点上根烟。
他还是那身高档西装,矜贵中透着斯文,实在不像出来混的。
黄毛盯了他片刻,笑了,“你也是为那女人来的?怪不得她那么有钱,原来还真是个傍大款的骚货……“
眼看一棍子朝黄毛打去,程超拦住,“慢。”
几个兄弟退回来,程超走过去,蹲下,弹弹烟灰,问黄毛,“你怎么知道,我老婆有钱?“
开始,都以为张绣去银行取了钱,才被盯上的,程超这一问,愣子也觉出不对,揪起另外一个,左右给了两个大嘴巴子,
“说,谁他妈让你们抢我嫂子的!”
黄毛额头冒出冷汗,“她、她一下子就取了三万,当然有钱。“
程超站起来,抽了口烟,才说:“割了他的舌头。”
愣子一听,捏住黄毛下巴,拿出把小刀,“小兔崽子,我跟超哥出来混的时候,你还穿着开裆裤玩儿泥巴呢,不想说,以后就别他妈开口了。”
他把刀往嘴里头戳,黄毛吓得浑身哆嗦,却死不开口。
其它几个脸色煞白,有一个哆嗦两下,一股水说着裤腿往下流,“噗通”跪下,“我、我说,有人给我们钱,让我们抢那女人。”
“谁?”程超问。
“张、张如山。”
“从头讲。”
程超扔掉烟,抬脚踩灭。
原来,张如山在县城租了门脸儿卖服装,免不了跟这群混混打交道,一来二去的,就熟了。
前两天,他找过来,说有个好买卖,问他们干不干。
只要能挣钱,当然干。
他说,他认识一个骚货,傍上了大款,要去银行取钱,而且取得还不少。
他们一听,以为张绣不过是有钱人身子底下的玩意儿,不干白不干。
“超哥,我、我没想到她那么厉害。”黄毛接过话,“我们也没占到便宜……”
话没说完,程超踹去一脚。
黄毛翻滚两圈,吐出一口血水,里面还夹着几颗牙。
“愣子。”程超说:“把他们的案底儿翻出来,连人一起,扔进派出所。”
这话一说,黄毛慌了,“哥,超哥,你放了我,我再也不敢了,我上有老下有小……”
愣子一脚踹开他,应了声,“是。那张如山呢?”
程超在他耳边叮嘱几句。
愣子点头,“放心,这回让他翻不了身!”
回到家,天已经很晚了,程超脱掉外套,好好洗过,确定闻不到血腥味,才上床躺下。
床“吱呀”一声,张绣睁睁眼,打了个哈欠。
“吵醒你了?”程超把她捞进怀里,抱住。
张绣瞥他一眼,看他脸色不是太难看,估摸气消得差不多了,才问,“你去找那几个混混了?”
中午从窗户里看见,找他的,是愣子的兄弟。
“嗯。”程超没多说,只吩咐,“明天早上收拾东西,跟我一起走。”
张绣愣了一下。
以后可以听他的,该告诉他的都不瞒。可是柜台,赵婷,爹娘,马上要办的厂子,都丢不下,
“我去不了。”
“必须去。“程超说:“别逼我绑你。“
“你敢!”张绣心头窝火,“别逼我动手。”
“好大的胆子,想挨收拾是吧。”程超拿起纱布甩开,攥住她两只手腕就要绑。
谁料,手上松了一瞬,张绣便抽出手来,同时,膝盖顶向他重要部位。
程超翻身躲过,俩人缠斗在一起,床“吱呀吱呀”响了半天,没分出胜负。
眼看程超握住她手臂,张绣半真半假“嘶”了一声,程超急忙放开,“疼不……”
没说完,张绣坐在他身上,手里刀光一闪,一柄小刀抵在他咽喉,轻喘,“别动。“
眼中闪过惊叹,程超笑,“想杀你男人?”
出刀只是本能罢了,张绣没想伤他,收回刀就要下来,程超摁住她腰,“真不想跟我走?”
不是不想,是牵挂太多,走不了,张绣也明白,他是担心自己,便安慰他,
“程哥,你信不信,那天就算愣子没来,我也能脱身。”
她长发披散,身上只穿了件小背心,露着胸口一片雪白,那股清冷孤傲的气质,与月光融为一体,美得飘渺。
仿佛风一吹,就会散掉。
程超呆了半晌,忽然说:“我饿了。“
“没吃饭?”张绣挺意外的,拿起衣裳就披,“我去给你做……”
没说完,被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