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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昌郡主不敢得罪慧娘,走几步,回头可怜地看一眼,再走几步,见慧娘不理会,郡主又对苏云鹤泪眼汪汪。

“表弟,你也去!”慧娘倒不是照顾郡主,是怕寿昌一个人办事太差。苏云鹤暴躁:“怎么又是我?”慧娘笑眯眯:“表弟你最好了。”

苏云鹤带着一脸的忍气吞声,走在寿昌郡主后面。

“你最好了,”郡主跟着讨好他。见苏云鹤伸手去拔死人身上的箭,箭插在关节上,一拔,没出来,大腿反倒弹动。

寿昌郡主尖叫一声,一溜烟儿跑回来,缩在慧娘身边瑟瑟发抖:“诈尸!”罗氏悠悠醒转,就听到这两个字,眼睛一翻,又晕了。

慧娘拿起刀鞘就给了郡主一下,骂道:“没拿东西,不许回来!回来看我打你!”郡主又吓走了。

慧娘再掐罗氏人中,手又停下,咦,自己刚才打骂郡主?

这是做过无数遍的美梦,不想居然成真!她又叹气,成真又如何?如果父母亲能活转过来,这种美梦成真才有意思。

叹着气,手劲儿用大了,罗氏痛得一咧嘴:“娘呀,你轻些!”醒了!醒过来两眼发直,一脑袋扎到慧娘胸脯上撞,头一下子就有了响声,闷闷的,罗氏大哭:“将军在哪里?”慧娘扳住她脑袋,对这个人也得恶狠狠:“噤声!你想把乱兵全招来。还有,我警告你,不许你再撞我,我不是面捏的,我是铁拳头!”

把自己拳头在罗氏面前晃晃。

厮杀得疲累的慧娘对她们失去耐心。

罗氏瞪着那拳头,忽然想到这个人是能杀乌里合的大英雄,怯怯点头。慧娘检查她身上有没有伤,又问:“孩子们呢?”

“去了城门,是可靠的家人。”罗氏弱弱地回答。

慧娘奇怪:“那你怎么不去?”

罗氏没法子回答,又哭起来:“我家将军呀……”慧娘忍不住,朝头给了她一巴掌,不轻不重的,足以震慑:“说过别哭!你烦不烦。”

再检查罗氏腿上有没有伤,她裙子上有血。忽然又想到一件事,打人真舒服,难怪少帅喜欢一巴掌?

慧娘傻乎乎的笑着,翻看罗氏腿上并没有受伤,是能行走的。

罗氏坐在她怀里,不让哭,就一直窥视着慧娘表情。慧娘才浮上笑容,罗氏就收在眼里。见少夫人笑得好似偷腥的猫,出其不意的问:“你想谁?”

女人,是敏锐的。罗氏没有问你笑什么,而是问你想谁。少夫人笑得好似荷花带露,又呆呆怔怔,只能是……怀春。

“想少帅,”慧娘喜滋滋的回答。罗氏心头一寒,又挤出两滴子泪水:“他,竟然不回来救我?”慧娘愣住。

回想自己听到的,慧娘试探着问:“你不走,就是等姚将军回来救你?”罗氏抽抽噎噎:“是啊,我想,他恋着……那里不回家,难道我们要死了他也不回来?……负心人!”

慧娘很想劈头盖脸给她一顿骂,生死关头赌的什么气!

又可怜她。

扶她起来:“走几步。”

“我走不了。”罗氏胆子都吓没了,身子往下墩。

慧娘打迭起耐心,好好劝她:“我扶着你,尽管试一试,来,抬脚。”苏云鹤和寿昌郡主回来:“表嫂,他们到了!”

罗氏打一个激灵,左右看看树林子里好躲,没几步就不见了。

慧娘手中一空,再看人,已经只有一个背影。她大为惊奇:“这法子倒好。”拿过苏云鹤和寿昌郡主手中的刀剑和弓箭,分发给来的人。

作个手势,四散在断墙,石头,亭子后面。

屏气凝神中,慧娘还在思念少帅。如果找不到姚夫人,她会恨自己一辈子。恨自己的同时,慧娘回想下午的擂鼓,最后击败乱兵,是恢复建制,没有各自为政的乱打一通。

同时想到要是少帅在,事起仓促中,也不会乱的。

十三惭愧,自己和少帅比差得太远。

她有这样的心思,是她从小时候骑马射箭学戏水,样样不肯服输,会一样小鼻子翘一回:“哼,有什么了不起,我也会!”

在和夫君的相处中,且行且惊且佩服,又爱又恋又怕他。最怕的,是怕失去他。有时候后怕,万一不能嫁给少帅?

真是不敢想的事。

强过男人的女人有,却不是随手就有,一抓一个。慧娘也算是个能干自强的人,通过今天下午的小胜,反而更钦佩自己夫君。

她轻轻一笑,甜甜的想,把姚夫人送回去,就去宫中找夫君。旁边有一双眸子看过来,是寿昌郡主。郡主自知现在仰慧娘鼻息,短短半天就学会看慧娘脸色。见慧娘笑,也跟着讨好地一笑。

换来慧娘一个白眼儿:“你笑什么!”

关你什么事!

府门口脚步声狂奔,一堆人快速冲进来,迅速找地方藏身,一个人推一把头上打歪的头盔,悄悄的指指上面。

姚家大门上,也是有门楼的,上面可以站人。几个人爬上去,弓箭拉开,聚精会神对准大门!

苏云鹤对表嫂使个眼色,他们在追什么人?慧娘小声道:“看一看再说!”

哗啦啦,外面有动静,有人大声道:“分开,你们去那边,其余的人跟我这边搜!不要放跑一个,免得少帅压力太大!”

火光中,一个人当先往大门中来。他粗壮身躯,肌肤粗糙,面上有风吹日晒的痕迹,还有的就是伤口。

大门上人一心一意候着他进来……。

有弓弦声响!

数箭齐发,门头上人一个跟斗摔下来。

慧娘冲出去,先劈倒一个,才回身笑容满面,不及喊他,来的人哈哈大笑:“这不是十三少吗?”

张家挤眼睛,把慧娘从头打量到脚:“十三少,听说你在当女眷,怎么还[舞着刀跟爷们似的,少帅看来打少了。”

慧娘骂:“要你管!”飞起一脚,踢翻一个。见张家也冲入战团,同时大叫:“兄弟们,十三少在这里!”

“真的!”

“哪里?”

一群汉子们乱喊乱叫,争先恐后的跑进来。大家打一个照面:“哈哈,十三少,你怎么不穿女人衣服?”

“不用问,让少帅又打了,穿这衣服能扛鞭子,”

“我们帮你劝劝?不过你得给酒喝。”

罗氏从树后出来,瞠目结舌。她以为自己当众被姚兴献打一巴掌就叫没脸面再活,听到这些对少夫人说的话,罗氏情不自禁走出来,这是真的?

少帅会打少夫人?

见这一群人旧衣烂衫,还发有脏污,活似一群叫花子。

罗氏不知道这是监狱里出来的那群兵。

慧娘又羞又恼:“再笑我打你军棍!”

“哈哈……。”

苏云鹤见有趣,走出来腆肚挺胸:“别笑了,再笑我表嫂,我不客气了!”眼角见有人要逃走,抬手剑如长虹般,从他后心穿到前心,拍拍双手面有得色,双手一拱:“我是少帅表弟。”

再一瞪眼:“啊?这不是……”

是萧护的亲兵。

那亲兵对他一乐:“表公子,功夫见长啊。”慧娘早就生气地走开,提着刀同几个人把这一处看了又看,直到不难为情才回来,想也不想:“表弟,送姚少夫人去城门。我去和你表哥会合。”

苏云鹤愤怒了:“这事儿怎么全是我的!”手一指寿昌:“看这个草包郡主是我的事,送人也是我的事,我是来帮表哥帮表哥的!”

“表弟,”慧娘声音软软:“以后你挨打的时候……表嫂给你说话。”十三少笑靥如花,人也恢复自如,对表弟使眼色:“你看这个条件怎么样?”

苏云鹤哑口无言:“好吧,不过,还得加零花钱。”慧娘扑哧一笑,表弟妹们全是一样的人。她笑容可掬:“行。”

分一些人给苏云鹤,让水兰和小螺儿也回去,这两个人怎么也不肯。好在来的百姓们中有女人,居然有女人,和苏云鹤一同送罗氏。张家让人外面牵马,见外面马蹄的的,草包郡主不知什么时候偷溜出去,偷上一匹马走了。

没有一个人去跟上,苏云鹤甚至耸耸肩头:“外面乱兵多呢,要是出什么事不能怪我。她去的是那方向,我不去。”

慧娘不易觉察地轻吐一口气,死在外面倒也是一件省心的事。抬眸,见张家注视着她,微微含笑:“咱们走吧。”出门上马,走出一条街,见郡主骑马又回来了:“有不少人。”她缩到慧娘马后面去。

慧娘无端懊恼,闷着头往前面去杀敌。格斗中,张家还是和以前一样,步步跟随着她,找个机会小声道:“不要心慈手软,”见脑后风声响,反手一刀劈倒,再次凑近道:“现在是乱世!”

死皇帝都不稀奇,何况是个郡主!

慧娘抿紧嘴唇。

苏云鹤送罗氏去城门上,罗氏在半路上忍不住:“少帅经常打少夫人?”很不幸,苏云鹤也是见到罗氏上门闹事的人,今天救她又听到罗氏和丈夫赌气才不离开家。

苏小弟调皮劲儿上来。

大大咧咧:“怎么不打,我表哥打起人来,那个狠,”他脑子里回想的是表哥打自己,面上就带出表情来:“我表哥打人,那个凶,不把你打服了,他都不收手。”

反正表嫂不在,可以尽情的吹牛。

苏小弟的手,带着马鞭子,左一甩,右一甩,好似甩人巴掌。

罗氏噤若寒蝉。

张家在路上对慧娘解释得差不多:“我们被西山大营叛变的人拦住,我看到还有一支咱们的人马,那兄弟是个狠角色儿,他断了一支手臂,还死扛着,让我快来救京中。”慧娘一惊:“萧拓断了手?”

“你别伤心,吃当兵饭的,这是正常事。”张家轻描淡写的划过去,再道:“我们追着西山乱兵来的,不然也不能遇到你。”

慧娘用力打马:“咱们快走。”她的心被萧拓断手臂弄得心神俱乱,少帅那里好不好……。

急得水兰和小螺儿在后面喊:“小心摔着。”真亏她们这个时候能说这句话。见少夫人打马飞快,水兰一横心,对同坐马上的小螺儿:“抱紧我。”用力一带马缰:“驾!”

“啊啊啊……撞墙了!”小螺儿狂喊。

宫门外,混战不多,但里面杀声震天响。慧娘见守宫门的人全是自己人,问一问少帅让封锁宫门,在内宫杀乱兵,回头交待两个丫头:“不要乱走,就这里呆着,这里咱们的人多。”策马狂奔进去。

张家跟上。

水兰和小螺儿慢慢下马,站在宫门上好奇:“这就是皇宫?”大足够大了,也能感受到千年的历史,又似有万年的吟唱。

只是不肃穆。

有起火处,有厮杀处,皇家威严荡然无存。

“哎,这门呢?”小螺儿寻根究底。守门的人笑:“在你脚下。”小螺儿让开,看脚底下踩着一堆碎木头,还有碎铜片。

铜片是整张的,受马踏脚踩,扁扁的还不少洞。上面铜钉也快平了。

小螺儿景仰一下:“好门。”好在哪里,不知道。可能是皇宫大门不得不夸,又可能是见这铜门没踏坏夸一下。

别的人全杀人去了,两个丫头带着梦幻般的神情往里走:“咱们逛逛?”另一个人抿着嘴儿笑,还挺难为情:“咱们逛逛。”

守门的人好心指给她们:“要逛,只逛前面那两座殿堂,别处还不安宁。要有人问,就说是萧家的人。”

小螺儿和水兰还给他行了个礼,羞羞答答:“好歹进宫一回,见些没见过的,也算没白来一回。”

这感觉真好,把皇宫大门踹在脚底下进的。水兰悄声笑:“我知道他们把门砍了的原因,一定是喜欢踩着走。”

好似踩在谁脸上,有痛快淋漓之感。

收拾出来的两座殿堂,一个是皇帝上早朝的地方,一个是御书房。御书房里大成长公主和百官守灵,哭声震天,丫头们不愿意去,先去逛了逛金殿,再去御书房,听到里面有人正在争执。

是寿昌郡主的尖嗓子:“我要见母亲!”

大成长公主从来没有喜欢过她,现在皇帝死了,国舅虽然回来,却看得明白,以后很多事会仰仗萧护。长公主冷漠地道:“江宁郡王妃救主而死,按国舅的意思,把她先停灵在这里,以后入邹家祖坟,已入棺材,不能再看!”

她一面说,一面打量别人的神色。

没有人抬头,宁江侯更是冷淡。

新帝还没有立,宫乱还没有止,世家已经开始分庭抗礼。大成长公主和宁江侯、张阁老为江宁郡王妃怎么处置争了半天。

大成长公主不允许江宁郡王妃宫中停灵,她是皇帝姐妹。宁江侯是先太后兄弟,却一力主张为国舅计,江宁郡王妃停灵宫中。宁江侯是对萧护忌惮起来,打算一力拉拢邹国舅。

梁源吉没有说话的地方,别的内阁大臣们,死的死,还有一些没找到,不知道陷在哪里。只有张阁老在,阁老大人谨慎的想了一想。

萧护的担心,张阁老全有。比如说萧护一天就攻进皇宫,难免以后有人说他前面营救不力,不过打仗的事,也许萧护前面人手不齐。这一点儿,张阁老在萧护地盘上看得很清楚。

萧护又要拿下城门,又要层层营救,说他前面营救不得力,这是不对的话。

不过,这些官员们才不管这些。混迹官场一生的张阁老心中有数,当官的得了性命,还是官架子十足。包括阁老自己,都是这样的人。

萧护这一回功高苦深,不招人眼红才叫怪事。

大成长公主女流之辈,被乱兵吓破了胆,又对皇帝有手足情,对萧护感激是正常事。而宁江侯,从来城府深过别人,好似一潭子深不见底,从来没有清过潭的水一样混。

张阁老和宁江侯同朝为臣一辈子,也把不稳他的心思。阁老大人是感激萧护的,也是圆滑的。正因为感激萧护和又圆滑,张阁老决定赞成宁江侯。

他是萧护所救,表面一力不向着国舅不好。三个人中两个人同情江宁郡王妃停灵宫中,大成长公主只能同意。

灵是停了,不代表大成长公主和以前一样容忍寿昌。而看宁江侯不说话,像是不犯着为寿昌郡主和大成长公主再争执一回。

寿昌郡主大哭大闹,她穿一身丫头衣服,浑身是血,狼狈不堪。回到宫中,老脾气发作,手指到大成长公主鼻子上:“你敢不让我看,你是什么东西!”

“放肆!”大成长公主恼怒,眼底都全是阴霾。她一直忍着,一直不与她一般见识,这个人越来越上来了。

长公主还有两个人在身边,喝命:“把她给我轰出去,等国舅回来,让国舅好好管教!”官员们全听在耳中,都心如明镜,朝中风向要变了。

这一回,长公主是恨透了国舅。她把皇帝的死,迁怒在三军统帅邹国舅身上。以后邹国舅说话,不会像以前那么管用了。

宁江侯还是不明声色,他也累了,装着眯眼养神。张阁老当然更装糊涂,也打起了盹儿。几个人上来,把寿昌郡主撵了出去。

寿昌郡主在宫门外大骂不止:“老虔婆,我让皇上杀了你!……。”别的人全当听不见。这些人的城府全在这一刻表露无遗,该哭灵哭灵,该当差当差。

再看大成长公主,哀哀哭灵,半点儿不走样。

程业康听不下去,出去也大骂:“你再骂一个字,让人掌嘴!”寿昌郡主不敢再骂,只跪在外面玉石台阶上痛哭不止:“母亲,我要见母亲。”

几天前和母亲的分别,竟然是最后一面。

水兰和小螺儿是因为少帅和少夫人而不喜欢寿昌郡主的人,也为她一掬同情之泪:“真可怜。”洒过泪水,互相扯着手,笑逐颜开:“咱们再逛逛去,难得来一回,得把这些花呀草呀的记住了,回去告诉她们,让她们眼馋去。”

这一会儿最悠闲的,却是这两个丫头。

邹国舅也离死不远了,他晕过去后,醒来就不肯休息,一定要来杀石明。石明没有找到,却遇到几个昔日的宫中侍卫,国舅一见大骂,丧姐丧君丧失家人的邹国舅已近半疯癫,和这几个侍卫动手,中了好几剑。

不是后面人上来得快,国舅当场就没命。

他血流不止,不能移动。自知命不长久,让人请萧护来。萧护过来,手上也带了伤,还往下滴着血。

他浓眉微皱,一眼看出邹国舅不行了。他中的伤两处在小肚子上,是个对穿。还有一剑在胸口上,擦心而过。

盔甲早就击得粉碎,看他身边尸体,有一个人手上还握着大锤。

少帅面色平静:“国舅,你有什么话说吧。”邹国舅喘息几下,吃力地道:“我只有一件事托付,”

“郡主就不必了。”萧护不等他说出来,一口就回绝。

邹国舅大受刺激,半仰身子坐起来,临死的人还冒火:“她对你是一片真心呀!”萧护冷淡:“哦?”

“你自己想想,她对你哪一回不百依百顺,”邹国舅一发怒,血就流得更快,人就更虚弱。怕自己没说完话就死,忙软下来:“我不求你别的,只求你带她回江南,江南银号里我有一笔钱,让她自己过日子去吧。”

邹国舅乞求的看着萧护。

萧护静静站着,雪光淡而无踪,把他面庞一半隐在暗处,一半清晰呈现,英俊得如神祉般。他扯一扯嘴角,轻轻地道:“你知道的,我的妻子,是封家的慧娘!”

“啊!”这个当口儿提这个,邹国舅一惊。

萧护一动不动,似乎在按国舅说的回忆郡主对自己百依百顺,又嘲讽地一笑:“郡主以满腔爱恋给与,国舅用三军大权相托,皇上呢,按今天的来看,”他指的是御书房里皇帝和郡王妃死在一处。

“皇上只怕会以托国的财富相赠。可你们!”

萧护这时才激动了,他胸口起伏,看得出来强自压抑自己:“可曾问过我!”他眸子里怒火越喷越多,对着一个就要死的人,愤怒了:“只是郡主喜欢?你们就能把小人的名声加在我身上!只是郡主喜欢,你们就能把不仁不义不耻不德的名声加在我身上!只是郡主喜欢,你们就能陷害无辜的一家人,害死他们,还逍遥法外!……”

少帅越说越快,都有些控制不住:“你们害的我岳父母惨死,害的我妻子颠泊流离,用种种事情拿捏我想让我就范,你们不亡,还有谁亡!”

邹国舅张口结舌。

“从我到军中,哪一仗我不尽心尽力,只是郡主喜欢,你百般找碴,百般陷害,百般的逼迫……”萧护把旧事一件一件想起,就这还没有说父亲萧大帅和国舅的恩怨呢。

萧大帅和国舅相处也有十几年,不会少恩怨。

萧护渐渐平静下来,和一个要死的人多说也无用。他冷冷道:“国舅,各人自有各人福,你安心走吧,郡主的事自然有人会管。”

“舅舅!”说曹操,曹操就到。

寿昌郡主啼哭着,惊慌失措地跑过来。她身后黑暗中,一个人提着刀,显露身形,是慧娘。

……

寿昌郡主先在御书房外面哭,哭累了才想到找国舅。她问人打听一下舅舅在内宫里,熟门熟路的进来。

问人,有人说在太妃宫,有人说在文妃宫中。一路找到御水河边,见一个人对面走来,手上刀若明珠,却是慧娘。

郡主在半天里对慧娘产生依赖,一见大喜:“少夫人,见到我舅舅没有。”

慧娘是找萧护,不想却遇上郡主。此地再没有别人,树静草深,假山高挡。慧娘嘴角扯动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国舅没有遇到,却遇到另一个人,也许你想见见。”

“是谁?”寿昌郡主听到有熟人,马上喜欢了。她被长公主撵出来,内心里更孤单寂清。见萧少夫人微微有了笑容,水面有光水边光暗,她眸子在这一刻无端绽发出光彩来,竟似无数上好的宝石聚集。

慧娘心中激荡,为父母亲报仇的时候到了。她竭力说得清晰刻重,似要把接下来说的话刻在郡主心上。

“你认识的,封家的慧娘,少帅自小的定婚妻子!”

说得这么清楚,寿昌郡主再为丧母而神智不清,也尖叫一声。回身就看:“哪里?哪里?她不是死了?有鬼。”

觉得树后水中,随时会有鬼出来。寿昌郡主缩去慧娘手边,手扯着她盔甲,露出半个脑袋前后的寻找:“咱们快走吧,这里只怕有鬼。”

肩头被慧娘一推,不由自主又站出来,和慧娘面对面。慧娘语气安详:“战场杀那么多人,也没有见过鬼。再说,封慧娘并没有死。”

“是吗?啊,那我就放心了。”寿昌郡主是为没有鬼而放心的。慧娘嘴角微往上弯:“哦,你还是不放心的好,你杀了她的父亲,逼死她的母亲,害得她几乎无处容身。是了,你还想抢她的丈夫,是不是,郡主?”

露出一个恬然的笑,在慧娘的脸蛋子上,有几分亲切有几分温暖。

寿昌郡主勉强笑笑:“这事儿与我无关,是姑母问我喜不喜欢他,我说喜欢,姑母让我去当监军,后面的事我不知道。”

“真是轻巧?你不知道少帅是定过亲的,你不知道还和你姑母通信,你的信件,我全看到了!”慧娘面色沉下来。

她默然冰冷地对着寿昌郡主看,见她再也无话可回,露出一个笑容:“郡主,我就是封家的慧娘!”

寿昌郡主过了好一会儿,才一声尖叫,直冲云天:“啊!”惊得呆直,竟然忘了转身就跑。慧娘还是笑容满面,她要报大仇,只有喜欢的。轻声道:“对不住了,我要杀了你!”

这话平静无比,听在寿昌郡主耳中却是惊恐无比。

她转身就跑,边跑边哭:“舅舅救命!”慧娘上前几刀,寿昌郡主危急中滚在地上,又四脚并用,飞快爬出去好几步。

几个乱兵出来,挡了慧娘一挡。慧娘急了,今天一定要杀了她不可!紧跟后面过来,见郡主转过墙角,呼一声:“舅舅!”

慧娘反而镇定下来。

她在墙角那边认真想一想,话也说明白了,不杀郡主后患无穷。她招招手,黑暗中走出张家。张家一直就在,张家一直没有出来,张家在郡主走后,还帮着十三少杀乱兵。

张家在十三少身后三步远,坚定的道:“杀了国舅,杀了郡主!”慧娘思忖一下,认真的道:“好!”

面容儿绷出坚毅和刚硬线条,心一横,转过去。

一眼看到自己丈夫。

慧娘才硬起来的心马上软下来。

她慢慢的走过去,不错眼睛地贪婪看着萧护。萧护见到慧娘,露出笑容,用眼神儿打了一个招呼。

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寿昌郡主扑到国舅怀中,手指慧娘喊一个字:“她!……”见舅舅气息虚弱,又不敢说出来。而慧娘走到萧护身边,也说了一个字:“她!……”萧护微笑,他的笑容安抚住慧娘,慧娘没再说下去。

她站在夫君肩下,也看出来国舅命在旦夕,随时会死去。

郡主在国舅怀中痛哭:“他们不让我见母亲,把我撵出来……”邹国舅看面前并肩的一对人。他的心都揪痛了。

这一对人,萧护高大英俊,封家的慧娘杏眼琼鼻。大雪满宫中,在他们身后衬出天然琉璃世界来。少帅有冰的硬,又有雪的魂,而封家的慧娘,却似那远处胭脂梅林,无处不是梅精神。

嫣然,又美丽。

她面色平静,似看死人一般的看着自己。无意中头微往萧护肩膀倚去,萧护则微动肩头接住她。

他们是有默契的一对,不用说话,也知道对方心意。

邹国舅彻底心死了,只这一个小动作,他看出来这一对人情深意重。同时还有一样东西,那就是面上的正气。

原来萧护是这样想的啊。

国舅到今天才知道,萧护心中痛恨,如他刚才所指责的:“……你们凭什么陷我于无情无义之中,还以为我应该答应!”

功名富贵人人都想,不过有人只正道上求。正道上求,不代表完全水清无鱼,而是有原则性的。

杀了别人一家子人,强迫利诱定亲的人就范,这让人怎么能不痛恨?

国舅长叹一声,他神智也半不清醒了,是失血过多。好在冬天冷,伤处虽然大而深,及时的冻住,才能活到现在。

他抚着怀中痛哭的寿昌,柔声地拍抚着她:“不要哭了,舅舅带你找母亲去。”寿昌郡主抬起一张哭花了的脸:“真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国舅回想起一幕幕小时候的寿昌。

寿昌学步,寿昌学话,头一句沾着口水的话是:“旧呀旧,”把国舅乐得不行。邹国舅对外甥女儿微笑:“真的,咱们去见你母亲。”

寿昌才有笑靥,脖子上挨了国舅重重一击,“格吱”一声,郡主瞪大眼睛,喜悦的笑容还在面上,软软的倒在国舅身上。

萧护和慧娘静静看着。

邹国舅用力过猛,狂咳了一阵,咳出不少血出来。再次对萧护看去:“请你好生安葬……”下面的话没再说下去。国舅对着四面看,见有一口井在。对萧护厉声了:“扶我一把!”萧护想一想,走过去伸出手,扶起国舅,国舅另一只手臂艰难地抱着外甥女儿,缓慢走到井前,却无力拉起井盖。

他对萧护指望不上,再也不是刚才那样客气。又自知必有一死,也不怕他。再次厉声:“拉起来!”

萧护再想一想,一只手扶着他,另一只手拉起井盖。邹国舅把外甥女儿用力一推,推入井中。寿昌郡主入井中,“扑通”一声,国舅痛泪横流,看得出来他不想当着萧护哭,却还是“嗬嗬嗬”哭了几声。

他再也不想求萧护,自己吃力去拉井盖。用力迸破伤口,血流入井中,井盖却拉不上。血如断线般流出,邹国舅半点儿力气也没有,眼前也一阵一阵发黑,他是循着方向对萧护看,其实什么也看不见了。

萧护弯腰拉上井盖。他应该恨国舅,可是见他这样爱护自己的外甥女儿,油然生出一丝尊重来。

井盖发出声响盖上,邹国舅满意了,他勉强地打起一个笑容,想要说什么,又没有张开嘴。他就这样半弯着腰,扶着萧护的手死去了。、

萧护把他轻轻放在地上,慧娘走过来,夫妻对着国舅面上才打起还没有消失的笑看着,同时开口:“咱们走吧。”

慧娘泪流满面!

这一对人害得自己家破人亡,害得自己千里逃亡……还有石贵妃,石明……

萧护走在她身边,像知道她在想什么,轻声道:“贵妃死了,脸也毁了,不知道怎么了。石明还没有找到,问顾孝慈,他说宫中秘道很多,也许有逃出去的秘道,不过他说他不知道,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往前面走又是一个宫墙角,转过去,夫妻两个人都一愣。见姚兴献,伍思德,伍林儿,鲁永安等跟在宫里的将军们有一部分在这里。

他们不知道到了多久,不过看样子是来了很久。大家没有说话,只用眼睛里的悲哀,对慧娘表达了同情。

慧娘更哭得凶,不时哽咽,又泪不能止时,匆忙想起来:“三爷,十五爷和小顾公子,萧规呢?”

萧护也正要找他们:“三弟受伤很重,我让十五弟照顾,他们去了哪里?”

这四个人,正在贵妃宫中。顾孝慈不在这里,破宫门后,顾孝慈就去保护太妃。余下三个人护着萧拔,萧拔不肯走,他硬功夫好,受伤重也能撑:“好容易来一回,不多杀几个不能走。再说这内宫中,以后想进来都难。没人杀,你们扶着我逛逛,看个新鲜。”

他们就到了最近的,恰好是石贵妃宫中。石贵妃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一杯毒酒害死,宫中东西就没有收拾。

不过宫女和太监们在宫乱时难免顺手牵羊,首饰匣子打翻,首饰掉了一地。

十五爷萧据把萧拔给顾良能扶,他捡起来一件祖母绿流苏金钗,端详一下,喜欢了,放怀里。再去捡另一件。

他来自萧家,见的多,算是一个识货人。还不乱捡,对着满地首饰,看一看,再捡一样,正在手中看。萧拔笑话他,伤重说话气喘吁吁:“十五弟,你不是女人,捡这个作什么?”

“三哥,咱们不能白来这内宫一趟,得给家里的带个东西回去。咱们这几天不在家,指不定她们多担心。这不,不拿白不拿,全是好东西。我多拿几件,少夫人一件,这一件簪子给少帅。这个,”

十五爷又盯上一件大珍珠头面,满意地道:“这个给三嫂。”又一件羊脂玉镯:“这个是七嫂的。”再一件红绿细碎宝石项链:“这个给九嫂。”最后在首饰匣子里翻出来一串明珠,萧据舒服了,拿去给萧拔看:“少夫人有一串子明珠,你弟妹说了两回,分明是眼馋上了。可我哪里有钱置办明珠,这一件子给她,虽然不如少夫人的那个大,也让她高兴高兴,算咱们没有白来宫里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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