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王东是在工厂的流水线上当车间主任,是赵东岳看到他这个人认真,做事很沉稳,才破格把他提拔为公司的办公室主任。
就是这份情,王东都一直记着,赵东岳失踪后,孙立伟拉拢他,他都拒绝了。
“走吧,我们回去再说!”
王东这话后,打开车门,九薰先走了进去,接着是赵东岳。
王东进了驾驶室亲自开车,把两人从机场接了回去。
“赵董,是先回家还是直接去公司?”
王东也认为,赵东岳和九薰应该先回家休息下。
“先回家吧!”
他要第一时间去御园,对赵文勇和蔡秀云的打击很大,两人都老了许多,他要先去看看他们。
赵文勇和蔡秀云自从儿子失踪后,身体也不是很好,加上还有个九十多岁的老父亲得了老年痴呆症,两口子也是非常有压力。
王东开车来到紫苑门口,停下车回头看着赵东岳说:“赵董,我先回公司了,下午我过来接你!”
赵东岳便打开车门边说:“你不用过来了,下午我自己开车去公司就行,还有,下午三点,通知公司中层,会议室开会,下通知的时候,别说我,就说苏总提出来的。”
赵东岳就是想看看,公司里到底还有多少人,趁着他不在暗地里兴风作浪。
王东坐在车里答应道:“我知道了,赵董,我先回去安排了。”
看着王东开车离开,九薰看了眼赵东岳:“走吧!”
这话后,九薰主动挽上赵东岳的胳膊,因为她发现他还有点激动。
离家半年再次回来,看着家里的一切都如初,赵东岳很感动,他知道这些都是九薰一直在努力,他要感激妻子,要是没有她的坚持,或许他这辈子就留在洛桑家,做那个没有尊严的上门女婿。
“老公,待会儿进去别吓着桑姐!”九薰很高兴的说,所有的不愉快都过去了,随着赵东岳的到来,这个家又回到了当初。
赵东岳低头看了看九薰低声说:“知道了!”
两人正要往客厅里走,抬头竟然看到桑姐站在院子里,此时她手里带着手套,拿着剪刀,好像在给院子里的绿植修剪。
“桑姐,你看谁回来了?”
桑姐听到九薰这声音,站在那里,手里拿着的剪刀和手套都掉了:“先生?真的是你吗?”
“桑姐,是我,我回来了。”
上次九薰回家来,说是找到赵东岳了,只是他失去了记忆,桑姐一直为他担心,后来看到腊月和爸爸视频,她心里才放下心来。
现在看到眼前真的站着赵东岳,她激动地眼泪都流出来了。
“先生,这半年你都是去了哪里?夫人一直都在等你,就连你的骨……”
自己不能说那件事,太晦气了。
“我每天看到夫人在等你的样子,很心疼。”
桑姐说的是实话,九薰抱着骨灰盒睡觉的那几个月,对这个家的每个人来说都是种煎熬。
九薰也抬头看着桑姐说:“要是没有桑姐,我一个人能不能扛过来还不一定,东岳,你应该好好谢谢桑姐。”
赵东岳点了点头:“这样吧,公司里不是交养老保险吗,也帮桑姐交一份,和公司的员工一样待遇,将来老了也有份保障。”
东岳这话后,桑姐睁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看着他:“先生,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你虽然是我们家的保姆,可是你就像是我们的亲人,特别是你对月月,和自己孩子一样好,能为你做点什么,也是应该的。”
本来她就有保姆界最高的工资,这次又给她交养老保险,桑姐激动的不知道怎么说好。
九薰一直在思考以什么方式方式报答桑姐,没想到赵东岳却是用着最实际,帮桑姐解决了后顾之忧。
“先生,太太,谢谢你们,我对你们的付出是应该的,而你们对我的,却是超过了雇佣关系,真的是太感谢了。”
接着转身:“时间不早了,我快点去做饭,今天要多炒几个菜,好好庆祝一下!”
赵东岳趁机喊出了她:“今天中午不用炒了,月月放学你去接她回来,我们一起去豫园,在那里吃饭。”
进房间后。九薰想起一件事,拉着赵东岳的手,“快点去画室看看,月月这半年为你画的画。”
赵东岳一脸怀疑跟着苏九薰进了画室,九薰打开抽屉,从里面拿着十几张赵东岳的画像。
“这些都是你不在的时候,月月帮你画的,她心中的爸爸一直是这样。”
赵东岳一张张的拿着看,有画他锁眉的,犹豫的,沉思的,受伤的的,因为头上包了一层纱布,他的面部表情非常痛苦。
赵东岳仔细看了看,下面还有留言。
“我想爸爸,爸爸已经走了两个月零五天,每一天我都画画,我要把心里的爸爸画出来。”
看着看着,赵东岳眼睛红了,如果自己不回来,他的小公主是不是会痛苦一辈子?
当赵东岳看到最后那张的时候,上面有一大块纸是不平整的,显然是边哭边画的的,下面有一行字:“爸爸,你在哪里?你快点回来吧,我想你了!”
赵东岳用手摸了下脸,抬头看了眼天花板,把眼泪倒回去:“都是我不好,给孩子带来了这么多痛苦。”
九薰抱住赵东岳:“老公,这不是回来了。”
“九薰,我们想现在就去学校接月月,带着去御园。”
“月月下午不是还要上学校吗?去御园会不会影响她学习?”
“你忘了,今天是周五,下午她有两节自习,一节体育课,另外还有一节是手工课,和老师请个假,我们带孩子去吧。”
九薰听到这话,眼睛都睁大了:“东岳,就连女儿的课程表都还记得清清楚楚,那我问你,我的大姨妈来是哪天?”
“每个月的十号,大月的话就是八号和九号,小月的话就是十号。”
九薰看着赵东岳,眼里露出惊异,他恢复记忆后,这些都没忘了。
“东岳,我们接了月月后,就去爸妈家,这样吧,让桑姐也去,买上菜,我们不去饭店了,在御园吃,怎样?”
“也行!我正好陪陪爷爷。”
提到爷爷,九薰想起前段时间去御园看他,他的老年痴呆已经很严重了,但嘴里一直在喊着赵东岳的小名,一刻不停的喊。
中午十一点的时候,由桑姐开车带着赵东岳和九薰先去学校接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