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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有多刺眼就有多刺眼,可当事人周扬自己没有觉得,反倒挺得意洋洋地昂首立正,很摆显的表情。李治李慎笑得差点打跌,段云松的表情也不咋样,两眼老盯着红翻翻的那个地方瞧,气喘如牛的架势,两眼都要冒火了,很为自己有这么个不知道军容军姿的士兵而愤怒,本公子亦是气得七窍生烟,差点一脚尖踹过去,太丢咱这个大唐军事学院院正的脸了……
手指头都有些哆嗦地指了指,周扬总算还知道啥叫羞耻,赶紧手忙脚乱地把那扣住,我给他重新整理了一遍,总算是像点样子了。周扬接着把刚才那一套士卒的皮甲行头套上去之后,嗯,更显得精神了许多。“不错,很不错。走几步试试。”段云松在边上不停地点着脑袋,这一次,周扬走起路来,裤管不飞了,袖口也不需要另外扎起,很紧实,动作非常利落,比之刚才显得精神了许多,不过并不合身,这套衣服对于他来说显大了点,但还是比起他原来那身宽衣笼袖、肥裤管的服装好了许多。
“院正大人,此装束果然甚妙,不仅节约了布料,更让士卒显得精神了,有了这皮带。”段云松拿手拍打了下周扬的腰,满意地道:“日后穿衣也比现下方便许多。”看样子,段云松也是恨透了该死的布质裤腰带。
我与段云松一齐望着学院里喧闹的士卒们,很是感慨,军事改革,还是很任重而道远滴。不光是装束上的问题,更有许许多多加以改革与修正的问题。虽然咱不是职业军人,但是身为预备役的小头目,也知道许多与军队相关的知识,嗯,慢慢来。慢慢地先把这一府的兵丁先调教出个样先。很多的知识,很多的忽悠项目,都还装在我的脑袋里,看样子,得进行大工程了,把这些东西全拿出来清理整改,进一步提高大唐军人的作战能力和着对帝国的忠诚,这才是最主要的。
告别了段云松。带着俩位小王爷窜出了军事学院,直奔长安,至于那位李恪兄台,爱咋咋去,本公子可没闲功夫等你打靶归来,今日可是好个时候,看一场盛大的热闹,顺便去瞧瞧那位吐蕃大相咋样子了。
自从上次那事之后,这位吐蕃大相很有可能是羞愧了,不好意思出现在我跟前。不过昨天倒是差人送了一些珍宝古玩啥的到府里。还呈了封信,说是算是交了我这个朋友,明日一别。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相见啥的,很念念不舍的语言,弄得娘亲很莫名其妙,只有老爷子看了一遍这封告别信后,高深莫测地摆摆脑袋,说这位吐蕃大相禄东赞胜不骄,败不馁,有枭雄之姿,老爷子很会看人,正如老爷子所说的那样。这位禄东赞在松赞干布死后,可是横行了吐蕃好些年的牛人。老爷子特地叮嘱我今日也该去送送人家,也算是回礼,尽了一份心意——
跨上了宝马,行不多远,边上斜窜出数骑,为首的,自然是咱那位斩鸡头烧黄纸的兄台李恪是也。身后跟着他的一票侍卫。李恪很是愤愤然的模样:“俊哥儿也是,既是同来。走也不打声招呼。”
“我说兄台,才呆了没多大功夫,一扭脸就不见了你的人影,也不说声去哪,小弟我上哪等你去,再说了,今日吐番使团要迎亲出城,小弟我与那位吐蕃大相有些交情,不去送送也说不过去吧。”
“哦,今日送亲?瞧为兄这记性,那还不快走,咱们也去瞧个热闹,驾!”一行十余人,匆匆地朝着长安城赶了过去。
盛大,场面极其盛大,光是仪仗就好几百人,为首的,正是本公子的手笔,大唐的国旗,看到那血红色的旗帜迎风飘扬,我激动得都有些手斗了,巨龙缠绕间,一个凝重而沉稳的唐字立于中央,大唐龙旗。
千多名送亲的大唐骑兵精锐皆是身着亮得让人眯眼的明光铠,高大的马匹、精悍雄壮的士卒顾盼间的英姿,腰间的战刀刀鞘也是新打磨过的,加上了马蹄铁的马蹄踏在巨石条铺成的大道上铮然作响,引得周围的百姓们传来阵阵热烈的喝彩声。
在李恪等人的催促声中,纵马飞速地绕开了送亲队伍,朝着城门口奔去,人太拥挤了,还是去城外等着先。
城外人也不少,看样子这一场宏大的送亲场面也是相当难得一见的,更何况大唐时代很少有啥集体娱乐项目,看热闹成了这些游手好闲的长安市民最大的兴趣和爱好。
寻了个高点的地势下了马,李恪闲来无事,一面眨着桃花眼很是猥琐地打量着周围也等着看热闹的青春少女们,一面跟我扯着闲话,李治和李慎正在边上不知道小声地滴咕啥,眼珠子乱转。房成继续保持着他一贯的忠仆作风,鼓起胸肌站我身后,很忠心为主的架势,在这一点上,怕是那些个李恪和李治的保镖们都赶不上。
“来了来了!”前头开始有八卦的人士喊叫了,手搭凉棚抬眼望去,果然,队伍那迎风招展的彩旗已经出现在了远处,渐渐地朝着这边行来,我看到了禄东赞,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身着崭新的禇色吐蕃少数民族服装,又不是他娶公主,也不知道他高兴个啥?
也许是因为我,房府之二男太过醒目和显眼,禄东赞那老小子远远就瞧见了我,朝我拱手行礼,跟边上的随从吩咐了些什么,纵马朝着这边而来。我赶紧前迎几步:“哎呀,禄相爷,在下可是失礼了,原本想在城内与相爷告别,没曾想,没能赶上,只得在此地等候禄相了。”
禄东赞身手很敏捷地跳出了马背,扶住了我的手,表情似乎在惭愧与感谢之间纠缠着:“老夫当日多有得罪,不想,今日房公子依旧不计前嫌,来此相送,老夫,老夫实在是受之有愧啊……”嗯,这货又开始演戏了,表情动作俱佳,看得李恪老在边上戳我,还以为我又多了个结拜大叔似的。这家伙……
“这位年轻俊杰是……”禄东赞装模作样地朝着李恪看去。我赶紧给这俩位介绍一番。李恪潇洒地一礼言道:“小王李恪,乃是房贤弟的兄长。今日闻我贤弟欲送友人,特地一同前来,不想,竟然是吐蕃大相大人,本王失敬。”
“哎呀,吐蕃禄东赞见过吴王殿下,没想到,吴王殿下竟与房公子乃是挚交……”吐蕃大相的表现很有风范,不卑不亢地跟李恪交谈了几句,然后靠个罪,牵着我的手,行到了一边,笑眯眯地瞧着我。“今日一别,不知何年才能相见尔,老夫甚憾。”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今日一别,谁又能说得清日后相见于何时呢?日后若是有暇,在下当邀禄相抽空到长安一聚,你我二人再把酒言欢如何?”装模作样地跟这位日后指挥吐蕃大军占我大唐国土、吞并吐谷浑,据丝绸之路为已有的战争贩子绕圈圈。
“哪里哪里,”禄东赞抽抽嘴角,继续保持和蔼的笑容:“公子这话,呵呵呵……”看样子,他怕是也听出了道道来了,“若老夫能,亦当邀房公子到我吐蕃一览我雪山草原的秀丽风光。”
你来我往,肉刀子捅来捅去,都面带微笑,目光慈祥,就像是即将久别的友人一般恋恋不舍。队伍已经行了大半了,看样子光是动嘴无法分出胜负,奈,只好抬手示意房成,把早就准备好的酒端了过来——
“在下敬禄相爷三碗酒,当祝相爷一帆风顺,一路平安。”我很真挚地抬起了碗,嗯,是碗,一共是六大碗房府特产的蒸馏酒,怕是每碗酒至少都得有三两多重。
“好,好酒,这莫不就是那遗香醉?”禄东赞也是个酒鬼,跟他打交道那么多回,自然知道他的脾性。一闻这浓香四溢的美酒,禄东赞口水差点就下来了,两眼发亮如炬,很激动的表情:“这,房公子的心意,东赞愧领了。”
“禄相此言太过见外了,你我虽是各为其主,然在下亦佩服相爷的胸襟与气魄,这酒是烈了些,俗话说得好,红妆赠美人,好酒敬英雄,干了!”我端起靠近我面前的酒碗,一口倒下,作出一副酣畅淋漓状砸巴砸巴嘴。偷偷地斜起眼角,看着禄东赞这老家伙是否会上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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