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霄站在城墙上说道:“辣椒,你喜欢贝壳?”
辣椒道:“是啊。”
凤九霄道:“既然来到了大辽国,你还不让国师大人送你几个好东西?你手里那个确实太小太普通了。”
拓跋玄笑道:“哈哈,凤公子这一招借花献佛用得如此明目张胆,真是欺我太甚啊。”
凤九霄故意露出失望的神情道:“既然国师办不到那就算了!”
拓跋玄苦笑道:“真是败给你了,竟然又来一招激将法,还理真气壮。好罢,量我大辽之物力结辣椒姑娘之欢心实在是太小意思了!我大辽国地大物博,要山有山,要海有海,什么新奇玩意没有?辣椒姑娘尽管提!”
辣椒想了想说道:“公子说的好东西是什么呢?”她已经学会求助了。既然自己想不出来那就把问题交给凤九霄好了。
凤九霄故意看着拓跋玄道:“我说的东西国师大人真不一定有。”
拓跋玄道:“如果说是天上的星星我够不到,大海里的一根针我也捞不着。但如果除了这些,我不信还有我大辽国搞不到的东西?”他心里想,我买不着还抢不着吗?只要世间有,就一定能搞到!
凤九霄道:“我曾经在齐小侯爷的府上见过四大名螺,这些名螺并非产自中原,估计契丹也没有。”
拓跋玄还真没听过四大名螺,但越是没听过他越是上心,“哪四大名螺?”
凤九霄一字一顿:“万宝螺、唐冠螺、凤尾螺和和鹦鹉螺。”
拓跋玄一怔,果然是一个也没听过。
“还望凤公子指点迷津啊,这四大名螺我还真没听过!”
“国师大人,或许你们大辽国真有也说不定。就没有人给你们大辽皇帝进贡过海螺?”
“诶?你这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以前确实有人进贡过海螺给景宗皇帝!不过名字我不知道,如果真是四大名螺我可以和皇上提出来,十有八九皇帝可以赏我!”
“国师大人果然深受辽帝的赏识,这也能办到,既然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辣椒,国师已经答应你了,送你四大名螺!”
辣椒道:“公子,你说的四大名螺为什么我没听过?”
凤九霄道:“天下棋坛排名前十的大国手你认识几个?”
辣椒摇头道:“一个也不认识。”
凤九霄道:“天下杏林号称十大圣手的你认识几个?”
辣椒又摇头。
凤九霄道:“你看,就是这么回事,你不是这个行当里的人,自然不知这个行当里的事。所谓四大名螺,是一些爱好收藏海贝海贝的人,他们这个圈子评选出来的。就像武林四公子一样,虽然名满天下,但也只限于江湖,有些商人,农民,甚至朝廷命官就不一定认识他们,甚至也没听说过他们。四大名螺,绝大多数人并不知道。所以你不知道很正常。你手上那个小小的海螺之所以不值钱,是因为和它类似的海螺有上万种!可以说烂大街了。”
辣椒故意恼怒地道:“烂大街又咋了,我没见过的东西就是好东西,你见过再多你没有,气死你。”说着扭头不理他,又去低头在沙子里寻找海螺、贝壳这些宝贝去了。
拓跋玄道:“中午咱们就在这山海关城随意对付一顿,下午咱们继续赶路,预计再有三五天便可到上京了。”
凤九霄道:“好啊。那就尝尝大辽国的山珍海味!”
拓跋玄道:“还有我大辽的奶酒!”
凤九霄皱眉道:“我素闻契丹人好酒,原来竟是奶酒。”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拓跋玄明知凤九霄是在激将,但仍然忍不住嗓门提高了几度:“我只是想让你尝尝我契丹的特色而已,这在你们中原根本喝不到,你若是想喝烈酒,烧刀子都有!我契丹人好酒远甚你中原,自古便以酒驱寒,以酒医病,以酒佐餐,以酒待客,酒之一道比你们强多了!”
凤九霄露出惊奇之色,问道:“哦?除了奶酒竟然还有其它的酒?”
拔跋玄道:“你们中原米多,所以米酒自然多,我们米虽少但牲畜多,最常见的湩便是以牛羊之奶酿造的酒,除了湩以外,于家烧锅,烧锅镇,会海泉,广义泉出的烧锅酒也很不错。”他忽然道:“韩将军!”
韩将军立刻出列,躬身抱拳,“末将在!”
拓跋玄沉声道:“你这里可有圣元春?”
韩将军笑道:“别的没有,圣元春不敢不有!”
凤九霄眼神一亮。“圣元春是当地名酒?”
“公子可知捺钵之意?”
“不知。”
“捺钵是我契丹语词,最早特指辽帝的行营。如今已经由行宫、行营、行帐的本义引申为皇帝的四季渔猎活动。春水秋山,冬夏捺钵,合称‘四时捺钵’。”
“嗯,然后呢?”
“先帝曾经狩猎于广义泉一带,当地官员将本地烧酒进贡先帝饮用,先帝品之大悦。御赐此酒名为‘圣元春’!”
“原来是大辽皇帝钦点,那此酒必定不错!”
“好喝不上头、柔润不干喉,入口悠香、入喉回香!”
“好,今晚就喝圣元春了!”
拓跋玄气势逼人,大喝道:“韩将军!”
韩将军知道国师大人又要搞事情了,很知趣地配合大声道:“末将在!”
凤九霄捂着胸口道:“你们说话声音真大,像打雷似的,吓死我了!”大家听他说的夸张都想乐,可看着拓跋玄后没人敢笑。
拓跋玄正色道:“韩将军,把你军中能喝的都叫来,今晚好好陪陪远方的贵客,大周的凤公子,大蜀的张公子,以及他们的朋友!”
韩将军大声道:“是!”
国师分明是想在酒桌上干翻这白衣少年,他自然要把这任务完成得漂漂亮亮的。
不知道国师为什么这么重视这少年?若是敌人直接宰杀了就是,若是朋友何苦一直明争暗斗?两人关系莫名其妙!
但他知道一件事,该他知道的他得知道,不该他知道的一定不能知道!万一知道了也得装不知道!否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袁紫珊这时候走近凤九霄,双眼望着前方轻声道:“你又想喝酒了?”
凤九霄笑道:“嗯,好久没喝了,想喝点。”
袁紫珊道:“这些辽人肯定是天天喝,顿顿喝,他们又选的是酒中的高手,你行吗?”
凤九霄斜眼瞅她一眼,眼神古怪地道:“我怎么不行?”
袁紫珊看他眼神古怪,突然要出手掐他耳朵,凤九霄已经躲开,哈哈笑道:“我当然行了。今天你就看我如何一人挑翻他们一大家子!”
张子路一伸大姆指道:“凤公子果然豪气冲天!听说凤公子是海量,今天正好见识一下。”
凤九霄道:“张公子过谦了,我可听说了,魔教有四大酒神,张公子可是位居榜首啊。”
王笙有些惊诧,“四大酒神之首?真的假的?张兄这一路可是滴酒未沾啊,你这是不放心我和端木兄啊!”
张子路忙道:“大家误会了,有熊姑娘在我怎么敢喝酒呢,万一酒后胡言乱语岂不是在美人面前失态?有辱斯文!”
端木燕道:“说得有道理,那今晚国师大人请客你可不能再当逃兵了。”
张子路笑道:“你们真是不嫌事大,你以为你们跑得了吗?今天这场酒估计谁也跑不了!”
凤九霄忽然小声说道,“诸位兄台,今晚国师请客,肯定想让大家喝好,大家喝少了他肯定不干,可喝多了你们肯定难受,咱们不如想个策略,争取让他们喝多。”
没等这几个人说话,慕容赤说道:“凤公子,我耳朵可没聋啊,你现在就开始拉帮结派了?张公子,你们别听他忽悠,今晚我家国师就一个目的,让凤公子喝高,其他贵客喝好!国师绝对不会让大家难受的,只会让大家喝得舒心,喝得愉悦!”
人家都把话说得明明白白了,再和凤九霄联手对付辽人就不大气了。
张子路笑道:“那就各显神通好了!”
拓跋玄阴阴一笑,“凤公子,你要是酒量不行就算了,我们喝酒你喝奶!”
凤九霄眼一眯,针锋相对:“国师大人,你有奶就自己留着喝吧,我怕把酒喝光了你没的喝!”
拓跋玄眼中杀机一闪而逝,他看了看天色,日正中天,手一伸,“请!”
凤九霄昂首阔步,气势如虹。酒场亦战场,战场亦不过如此。
虽万千人吾往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