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玖夜现在的情况很糟糕。
这一点他自己是明白的，只是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不想自己独自一人度过，所以说便任性地拉上了他最爱的她。
荀玖夜并不在乎在顾宵月面前暴露自己不为人知的一面，打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瞒着她任何的事情。
只要顾宵月想了解到什么程度，他就毫不顾忌地让她知道到什么程度。
因为她，是他荀玖夜认定的人。
从一开始的感兴趣，到后面的放不下，再到现在的喜欢，而这喜欢正在逐渐加深，要变成名为“爱”的东西。
荀玖夜在这么多年的相处和观望中唯一明白的就是，自己对这个女孩子的兴趣和喜爱，只会随着时间加深，而不会有丝毫的减退。
所以才会想尽办法把她捆在自己的身边。
荀玖夜其实并不在乎自己杀过多少人。
一个时代的更换总会伴随着不少的牺牲，况且如果荀玖夜自己没能力保护好自己，今天被埋在土里的，说不定就是他自己了。
在他们这样的环境里，只有强者才能生存，荀玖夜一向信奉这样的道理。
可是这样孑然一身久了，人的脆弱的那一面，是不会随着内心的坚定消失的，荀玖夜想起了自己年少时第一次杀人的恐惧。
和之后不断手刃敌人的麻木。
身子忽然就有些冷。
下一秒，一双并不温暖的纤细的手，从他的身后绕了过来。
条件发射地就要伸手抓住对方的手腕儿，荀玖夜却在嗅到这熟悉的清香时，反应了过来，手自然地变成了搭在她的手臂上。
顾宵月深吸一口气，从背后抱住了荀玖夜，她把头埋在了他的肩头，就这样的姿势抱住了他。
怀里的荀玖夜，不再是顾宵月白天熟悉的那个温柔的学长，也不是她熟悉的夜里那个有些危险腹黑的荀家少主。
陌生又熟悉，顾宵月察觉得到荀玖夜的轻微颤抖，她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把自己的温度传给他。
“学长……”我在这里。
顾宵月并没有说出后面的那句话，荀玖夜却是能明白的。
荀玖夜轻轻地动了动手臂，正好牵扯到了他那只受伤的手臂。
“你……”顾宵月抬起头，正要询问什么，就见荀玖夜的脸不断地放大。
荀玖夜就着这个便利的姿势，直接凑近攫住了顾宵月微凉的嘴唇。
心动，又心痛的吻。
顾宵月闭上眼，半晌荀玖夜都没有放开自己，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立刻掉进了荀玖夜那双不能再深邃迷人的眼眸里。
没受伤的那只手轻抚着顾宵月的黑发，荀玖夜加深了这个吻，不待顾宵月反应过来，顺势抱着她，压了上去。
视野中忽然出现了古香古色的天花板场景，顾宵月大脑当机了一秒，紧接着就出现了荀玖夜的脸。
他的两只手撑在她脑袋的两侧，形成了一个坚实的屏障，知道她顾忌着自己的伤势，荀玖夜唇边的笑意渐渐加深，带上了危险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