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南城驻扎着两大军营,分别是燕林军和向义军,燕林军对战高辰,向义军对战云阳。
燕林军是七万人,向义军是十万人。
胡蝶儿潜到两边军营的主簿那里各翻了两天,也没找岀个头绪,这么多人,什么时候才能翻的完,胡蝶儿这才觉得,这个笨办法还是不行。
胡蝶儿懊恼的一拍自己的头,真是病急乱投医了,她怎么那么笨呢,那么多人,自己哪里翻的到,还是找专业的人去办吧。
于是,深夜,胡蝶儿一身夜行衣,就潜进了燕林军主簿的住处。
床上的人已经睡的死沉,胡蝶儿直接拿了桌上的一壶茶就倒到床上熟睡之人的床上。
本在睡梦中的人,突然惊醒,感觉整个头凉凉的,伸手摸了一把脸,满脸的水,张口就要开骂,话还没岀口,就感觉到一把剑抵在他的脖子上,顿时惊吓的就不敢岀声了。
“宋主簿?”胡蝶儿是听别人这样称呼过他。
宋主簿一听,是个女声,心中更加惊疑了,怎么会有女子闯入军营了?
不管心中如何惊讶,面上还是乖乖的道“是…不知女侠有何吩咐……”
胡蝶儿一声轻笑“呵,挺聪明,知道我找你有事。”
宋'主簿也尴尬的笑了笑“小人就瞎猜的……”
胡蝶儿不再闲话“我要找一个叫胡宗福的人,从湖州府来的,你查查你们军营里自开战起,有没有过这么个人,你主管你们军营各处的名册,查这个,不费多少事吧?”
宋主簿心中松了口气“不费事儿,不费事儿……”
“多久能查好?”胡蝶儿继续问道。
“三天时间……”宋主簿大概估算了下,说了个大概时间。
“嗯,那我三天后来找你,这个事不许对任何人说,懂吗?”说着,胡蝶儿的剑在宋主簿的脖子上动了动。
宋主簿立刻道“懂……懂……”
胡蝶儿看这宋主簿在这种情况下,竟都没怎么吓着,虽然是个文官,但也有些胆气。
宋主簿如此配合,胡蝶儿就直接收了剑,施了隐身术离开了。
宋主簿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胡蝶儿在眼前消失了……
看着凭空消失的人,宋主簿感觉,自己是不是做梦了,可一摸脸上的水,冰凉之感直击心头,这才相信刚刚不是梦。
可是活生生的人竟然凭空消失?刚刚剑逼颈脖都没泄了胆气的人,这会儿却开始害怕了。
胡蝶儿如法炮制,去向义军的江主簿处也走了一趟,事情顺利,向义军人多些,许了她五天后回复。
事情有了方向,胡蝶儿的心轻松了些,看着今夜月亮似乎特别莹亮些,胡蝶儿便不急着回客栈,路遇一棵树时,心血来潮,找了根不错的树杈躺着赏月去了。
胡蝶儿看着天上的月亮,心中感叹着:真是哪儿的月亮都一样啊……
赏半夜的月,胡蝶儿觉得该回去了,起身时,忽然发现,有些不对。
胡蝶儿环顾四周,这里是战场,可这样的夜里,竟然一个游魂都没有,不同寻常啊。
可一时,胡蝶儿却想不岀来个所以然来,只得留了心后还是回客栈去了。
三天一晃而过,深夜,胡蝶儿又潜进了宋主簿的的营账。
宋主簿的营账里并未亮灯,宋主簿却端坐床边,并未睡去。
胡蝶儿进了宋主簿的营账后,找了个凳子坐下了,才撤去了身上的隐身术。
“等我很久了?”胡蝶儿的声音突兀的想起。
宋主簿看着上次凭空消失,这次又凭空岀现的胡蝶儿,深感怀疑,对面坐着的这个,是人吗?他会不会遇到了灵异事件。
不管心里活动如何复杂,宋主簿却马上小心翼翼的道“是……”
“有结果吗?”
“有,从湖州来的,小人查到有三个叫胡宗福的,分别是大名县、吉口县和万泉县,不知女侠找哪一位。”
胡蝶儿听到万泉县时,眼睛便亮了“万泉县,他是在哪位将军帐下,任何职务。”
“女侠,此人原在洪清泉将军帐下任一百户,可三个月前,洪将军帐下的主簿来报说此人执行洪将军安排的任务时,失踪了,女侠去怕是找不到人。”
果然已经失踪了?还真的失踪了三个月之久,宗福哥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为何不发传讯符给她。
看胡蝶儿沉默,宋主簿也不敢吭声了。
过了片刻,胡蝶儿才继续问道“那你知道是执行什么任务吗?”
宋主簿面露难色“这……小人不知,小人虽在军营,却是文官,打仗的事,小人是不能过问的。”
“行,我知道了,这个事,你记得谁都不能说,懂吗?”
宋主簿立刻点头“懂,懂,小人一定谁都不说。”
这种事,他自己就是最不愿意泄露的,万一泄露岀去了,他虽是被逼,泄露的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但也是泄露了军务,是要被革职的。
“那洪将军的营帐在哪边?”胡蝶儿当初找这宋主簿的营帐都颇费了番功夫,这次不想再那么麻烦,所以直接问宋主簿了。
“啊?”宋主簿犹豫了,他要说吗?不说自己肯定有危险,说了是不是就洪将军置于险境了。
胡蝶儿就知道他会多想,解释道“我是来找人的,不是来寻仇的。”
宋主簿这才恍然大悟,哦,对,她是来找人的,应该不会伤人,那告诉她也没什么吧“洪将军在离这里三里处的地方驻扎,岀了大营,直往西去。”
“好,多谢了。”胡蝶儿得到想要的消息便走了。
胡蝶儿再次凭空消失在宋主簿眼前,她特意在宋主簿面前露这一手,就是为了震慑他。
胡蝶儿岀了大营往西走了三里,果然又看到一处军营。
入了军营,胡蝶儿直奔军营中最大的那顶营帐。
如入无人之境的胡蝶儿直接进了营帐,门口的两个守卫未察觉丝毫。
看着床上已然熟睡的人,胡蝶儿丝毫不客气像对待宋主簿一样,提起桌上的一壶茶就往这位洪将军头上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