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落看胡蝶儿还是有些心不在焉,闷闷的开口道“小五,现在夷城不说打仗多凶险,那太阴锁魂阵的事,还是提醒一下他吧,万一我们的困龙阵也困不住那些战魂了,夷城可是很危险的。”
胡蝶儿边扒着碗里的饭边道“嗯,等陪万道长把困龙阵摆好了,我就去找他。”
秦雨落这才笑了,不过......他怎么还是觉得有些怪怪的。
第二天一早,万千就带着两人去了太阴锁魂阵那里。
走到太阴锁魂阵的山谷外面的路口,胡蝶儿发现,已有五名南微的弟子等在那里了,他们穿着南微的弟子服,加上这里空旷荒野,也没别人,胡蝶儿一眼便看到了。
看着胡蝶儿疑惑的眼神,秦雨落解释道“自从发现在太阴锁魂阵,我们南微一直派有弟子驻扎在夷城,留心关注太阴锁动阵的动静,这几个就是了,我和师傅昨晚就联系了他们,让他们今天此时在此待命。
哦~原来如此,胡蝶儿明白过来。
胡蝶儿跟着过来,其实也就是跟着看看,她对他们这个世界的阵法不是很懂,他们的阵法跟修仙界的阵法似乎原理上有些不一样,她钻不透,所以她拿这个太阴锁魂阵也没什么办法。
五人看到万千领着两人过来,立刻恭敬的行一礼“万堂主。”
“嗯,走吧。”万千并没有多说什么,并领着几人直接进了山谷。
待进到山谷时,胡蝶儿才发现,整个山谷都有了丝丝阴气了,阵里的鬼泣之声,撞击之声时时响起“这......太阴锁魂阵是不是撑了多久了?”
万千看着眼前庞大的太阴锁魂阵,脸色凝重“嗯,这阵里的俱是战场上死亡的战魂,朱奇为了杀你们又打乱阵眼,激发战魂的怨气,阵里又阴气浓郁,战魂在里面能利用阴气修养,甚至修炼,阵里面的......现在恐怕已经不是战魂,而是怨灵了。”
胡蝶儿不自觉的皱了眉“怨灵......?”
万千叹了口气“嗯,他们现已经懂的自主攻阵了,阵法又被朱奇为了激发怨气损毁,能撑这么久,已经不容易了。”
“那您的困龙阵......?”胡蝶儿现在才觉得,这件事好像比想象中严重。
“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撑多久,这些怨灵本是战魂而生,战魂本就杀伐之气严重,又被激起了怨气,一旦阵破,这十几万的怨灵四散,天下都将生灵涂炭。”
万千的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胡蝶儿没想到,她只是不想让绝空派成事,却惹了这么大的祸事,一时间,自责不已。
秦雨落看出了胡蝶儿的自责,因为他曾经听说了事情严重性,也深深的自责过。
“小五,你别自责,这绝空派他们本就是邪派,为了养鬼能完全不顾无辜之人生死的,拘这么多的魂魄,所谋肯定很大,我们幸亏提前打断了他们的筹谋,不然等他们事成,说不定后果比这还严重。”
胡蝶儿似乎被秦雨落提醒了“对了,万道长,大荣和万古的战争就是他们捣的鬼,他们为了拘这些魂魄,还在两边的军队里都安插了人手,不断的挑起两边的纷争,我们坏了他们的好事,他们会就这样只是发起个挑战而已吗?”
万千被胡蝶儿这么一说,也觉得绝空派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既然这里的毁了,那他们肯定还会再谋“我会让弟子们好好再查查夷城的,要摆这么大一座太阴锁魂阵可不容易,要查起来不会太难。”
现在也只能先查了,当务之急还是要把困龙阵摆好,希望能早些想出办法解决此事才好。
胡蝶儿跟着万千来看他们摆了两天困龙阵,发现一点忙也帮不上,只能眼睁睁看着太阴锁魂阵里的怨灵不停的撞击阵法,企图脱困。
第三天,她便没再跟来了。
胡蝶儿想着万千的话,这十几万的怨灵要是出来……
突然,胡蝶儿前所未有的痛恨绝空派,只是为了杀两个人而已,竟这样为恶,这十几万的怨灵,也曾是鲜活的生命,她虽不是多善良,多悲天悯人的人,可这样恶的人,确实不能再让他们存在于世间,否则,这世间就要被他们变成炼狱了吧,既然她刚好有这个能力能尽一份力,那自当尽力的。
原本,胡蝶儿与绝空派做对只是为了自保,可这一刻,她觉得她不应该只是与绝空派为难了,而是要除掉这个恶瘤。
秦雨落一连几天跟着万千忙,都没在胡蝶儿面前出现过。
当胡蝶儿看着奏雨落再出现在面前“困龙阵摆完了?”
秦雨落随意的在胡蝶儿身边坐下“嗯”
过了会儿,秦雨落又道“小五,你不是说会去找夏承渲吗?”
“嗯,这不是等你吗?”
秦雨落愕然“等我……?”
“是啊,不然怎么跟他解释,我这么小小年纪岀现在这战火连天的边关。”
“你这是……还不想让他知道……”
“让他知道干吗?他现在这样挺好的。”
好吧,秦雨落无语了,虽总觉得他们俩有些奇怪,可哪里奇怪还是没弄明白。
…………
军营里的晚上并不寂静,时常能听到巡察士兵的脚步声。
大营里最大的帐蓬里,夏承渲正借着油灯的灯光在看舆图。
本来安静的大账里突然出现一个声音“瑄王爷好生勤奋呀。”
声音响音的瞬间,夏承渲马上拨出了腰间佩剑,并且根据声音出现在方位,手中的剑就直接刺了过去,可手中的剑刚刺出,就被迫停下刺不出去了,只见他的剑停在空中,似是被什么挡中一般。
夏承渲查觉到这个情况,手中的剑就立刻回撤,却发现也撤不回去。
“夏承渲,你这反应挺快的嘛,这几年在军中没白呆呀。”
夏承渲只觉得声音熟悉,这才看清了发声的人“秦先生?”
夏承渲看来人是秦雨落,甚是震惊。
“我就知道你会很惊讶。”秦雨落对他的反应早就猜到了,几年不见,突然看到他,不惊讶才不对。
夏承渲确实惊讶,怎么都没想到秦雨落会夜探他的大帐,在崇德书院时,他虽然跟着胡新山他们经常会遇到这位秦先生,可他与秦公子的交际并不多,这位秦先生也对他并不感兴趣。
夏承渲突然想到什么“秦先生来军营是来找新山他们的吗?是他们也被征兵来了边关吗?”
秦雨落没想到他脑子会这么转,这下倒惊到了他“呃……?不是,他们去年就回去了,你不知道他们被征来了?”
夏承渲更惊讶了“回去了?他们确实被征来过?我原想有崇德书院在,胡大人又是朝廷命官,应该不会……自从来了边关,我已许久没跟新山他们通过书信了,并不知道他们如今近况。”
“哦,他们去年就被征来了,不过没多久就回去了,你不必担心他们。”
“回去了?既然被征来了,怎么会有机会回去呢。”夏承渲还是没明白,而且,他们来了,怎么也不找他。
“当然是……被我想法子救回去的了。”差点说漏嘴,秦雨落在心里怪起了胡蝶儿:老掖着藏着干吗?害的他要说谎。
“哦…那秦先生此来……?”夏承渲这就明白了,这位秦先生有些本事他是知道的,他碰到过许多次他和新山他们谈论道术,只是每次他一到,他们就不说了,似乎有意避着他。
“哦,我今天是来当信使的,小五让我给你传个话,约你明天到风味楼一见。”
夏承渲有些不敢相信,小五?那不是他的蝶儿妹妹吗“蝶儿妹妹来边关了?”
夏承渲欣喜的简直不该如何表达,可没一会儿他又意识到问题了“她怎么会来这么危险的地方?她一个女孩子,年纪还那么小……”
“跟我来的,你担心什么,你明天什么时候有空?”秦雨落打断了他的话。
被陡然打断的夏承渲有些卡壳了“我…我…明天都有空的,最近军营里没什么事。”
“哦,那你明天上午来风味楼吧,我们上午都等你,你别拖啊,我们还赶着回东来村去呢。”
传完话,秦雨落便走了,看着来无影去无踪的秦雨落,夏承渲在心里安慰自己:蝶儿妹妹跟着秦公子,安危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自秦雨落走后,夏承渲就陷入担忧和狂喜的复杂心里,狂喜着竟然能见到朝思暮想的人儿了,他还以为这场仗不打完,他是脱不开身去见她了,又担忧着她的安危,虽然极力那样安慰自己,可还是担心的不行。
夏承渲就在这复杂的情里辗转反侧,一整夜都没合眼。
一大早,进来伺候的亲兵一进来,差点喊了有刺客,只见眼前的瑄王完全不像他认识的瑄王,在军营里,瑄王为了能兵士亲近些,一般都是不注意仪表的,甚至会特意把自己弄的邋遢一些。
今天他看到的瑄王爷和以往的形象真是大相径庭,这风度翩翩的样子,像他刚来边关的时候似的,除了皮肤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