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榛理了理思绪道“具体的,我已经叫人去查了,可是,年后,中书省侍郎的位子就岀缺了,现在不赶紧拿了钱去打点,年后……怕是就没我什么事儿了。”
崔老夫人这才反应过来,这才是现在的重点“那……你缺多少?”
“至少得七八十万吧。”
听着这个数字,崔老夫人松了口气,拍了拍崔榛的手“哦,那没事,没事啊,榛儿,母亲这儿还有些体己,加上家里的,够了,你先拿去用,这段时间,让你媳妇把家里管紧些就是了,没事的,啊……”
崔榛却没有被安慰道“可是母亲,我已多年不在京中,回京了,想要坐稳这个位置,不被排挤,各方的应酬,少不得,还有,我们回去了,各种花销比在允州不知道要大多少,再有,我刚进中书省,肯定是没什么进项的,依靠那点子俸禄哪里能养家,我们要想回京,都要依靠这笔存款的。”
崔老夫人抓紧崔榛的手“那怎么办?”
“那笔银子,应该没有被毁,应该是被杀死慧空的贼人弄走了,我一定会抓到这个贼人,追回我的银子。”
“对,对,追回来,慧空找了这么久,也没找岀那贼人的线索,榛儿,你可千万要当心啊。”崔老夫人觉得这偷银子的贼人和那伤崔莹的肯定是一伙人,但是又怕那贼人向对付慧空似的,也对他岀手。
崔榛也忧心忡忡,那贼人既能杀了慧空,武功肯定比慧空还高,可他手上却没什么高手可用,这银子追回来的希望,还真不大。
可是,不管怎么样,他都得努力努力。
…………
秦雨落一大早就来找胡蝶儿,寺里岀了这样的事,寺里的师傅们今天也没空做早课了,他早上也就闲的很了,再加上他看了一晚上的热闹,却百思不得其解,不找个人唠唠,他关憋的慌。
“小五,你说......慧空干吗假死呀,他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崔榛手里了?”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知道慧空藏在哪里吗,想知道,你可以直接去问他呀。”
秦雨落被气的眼一横“咦......你这丫头,能不能好好说话,都逼的慧空假死了,这能是小事吗,他肯说才怪。”
“那我又不是慧空,我怎么知道。”本来就是她盗了人家的宝,才引起的这一连串的连锁反应,所以她并不想讨论这件事。
“不会是就是两兄妹没抓到的事儿吧?”秦雨落觉得自己都不相信这个可能。
胡蝶儿无聊的看了秦雨落一眼“你觉得呢......”
秦雨落摇了摇头“肯定还有事儿。”
胡蝶儿不想陪他继续这个话题“慧净大师这几天应该没空理我们了,我们得靠自己了。”
秦雨落一听就脸色不好了“是啊,对修佛,我本来悟性就不高,慧净大师还没空管我们了,这可怎么整。”
“我们现在出差不多也算入门了,接下来尽量靠自己吧,不可能真在这里住到学成的,我们还得送我哥他们回去呢,好不容易从军营里把他们捞出来了,不能再在路上出了事。”
秦雨落无可奈何的道“好吧,那我回去参悟去了。”
可是刚走了两步,秦雨落又折了回来“对了,那两兄妹,你准备怎么安排。”
“等我们下山,你就送他们出允州吧,我只能出主意,真要搬到崔榛还得靠他们自己。”
秦雨落靠了过来“诶~你不是在常京有认识个大官儿吗?怎么不帮帮他们。”
“你也说只是认识了,又没什么交情,又不是我自己的事儿,人家凭什么帮?”
“好像也是......”说完,秦雨落便觉无趣的走了,但是边往外走还边念叨着“我一道家的人,怎么就被你这个丫头忽悠来修佛了......”
胡蝶儿并不理他,总是嘴硬的人,说的好像他们南微不想解决了那太阴锁魂阵里的战魂似的。
…………
崔榛和崔老夫人说了许久,两人也没商量出个可行之策来,后来有下人来报说,李正来了,崔榛便先走了。
看着恭敬站在旁边的两个僧人,崔榛理了下思绪道“你们是慧空住持的什么人?”
左边一僧人道“贫僧是住持的弟子,虚行。”
右边一僧人也接着道“贫僧也是住持的弟子,虚渡。”
崔榛道“你们俩是慧空身边的人?”
虚行道“是,我和虚渡师弟是负责日常伺候师傅起居的。”
“昨天到底怎么回事儿,你们给本官说说,本官也好早日破案,为你们师傅讨回一个公道。”
虚行感动的道“多谢崔大人,昨天晚上师傅回来的很晚,崔大人知道的,师傅没回来,我和虚渡师弟也就一直等着,昨晚是我负责守门,师傅一回来,虚渡师弟也出来了。”
“我们一起送了师傅回房,又给师傅打了水梳洗,一直到伺候师傅歇下了,我们才离去,可我们才回房,就听到了师傅的怒吼声,我们便赶紧赶去了师傅的房间,哪知才到门外就听到了打斗声,还听到师傅的质问声,问对方是谁,可对方根本不回,我们心急,便直接破门进去帮师傅。”
“可是我们武功低微,根本不是对手,师傅就叫我们去找人来帮忙,先是虚渡师弟去找人的,后来的打斗,我也总是给师傅拖后腿,师傅就叫我去找慧净师伯,自己独自对敌。”
“后来,等我和虚渡师弟找了人回来时,院子里已经着起了大火,后来的事,崔大人都知道了。”
听完虚行的说完整个过程,崔榛找到了亮点,急忙问道“那你们是与那贼人见过面了?那...那贼人是何模样?”
虚行摇了摇头“我们没有见到那贼人的模样,那贼人穿了一身夜行衣,从头到脚都包起来了,只露了一双眼睛在外,不过,看身形,应该是个男子。”
“那你们与他对过战,可能看出那贼人的武功路数?”
虚行依旧摇了摇头“看不出来,慧净师伯也问过我们,我们还大概给慧净师伯演练了一下那贼人的招式,可慧净师伯说,那都是江湖上常见的武功的路数,只是那人练到极致,所以武功较常人要高深的多。”
到这里,等于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崔榛无法,只得让李正带着捕块们把法华寺都搜一遍。
终于,李正还是找到了些东西给崔榛。
听完李正的汇报,崔榛站了起来“运菜车?”
“是,法华寺的香客多,僧人也多,每天的疏菜需求量都挺多的,每天都要从山下运两大车菜上山来,斋堂负责采买的僧人说,十天前,原本送菜的那家说自家地里欠收,供不上法华寺的菜了,因为事发突然,所以法华寺急忙又重找了一个,可我去了那户人家,那户人家地里并未欠收,说是有法华寺的僧人说跟他说,法华寺已重换了一家,不再要他家的菜了,可是,这中间两个传话的人都找不到,而新换的这家,也在住持岀事后,消失了。”
“所以说,这送菜的车最可疑?”是了,那么多的银子,当然要有车才运的完,崔榛笃信这家卖菜的绝对有问题,找到这家卖菜的,说不定就能找到他的银子了。
“是……”李正觉得是,这是他目前查到的唯一线索了。
“派人去找,一定找到这家卖菜的,还有,寺里也不可放松,他们肯定有事里应外合。”有了线索,崔榛震奋了很多。
法华寺最近因为住持的去世,氛围都比较凝重,也比较忙碌,要处理“慧空”的后事,烧毁的院子也要安排重建,还要配合崔榛一起查案,最重要的,住持去世了,自然要再选一个住持,法华寺高层,经过好几天的考虑,终于推举戒律院首座慧和担任。
慧和新上任,寺里又出了这么多事,自然是忙的焦头烂额。
寺里又出了贼人,还杀死了住持,还来了那么多衙役查案,香客经常会受到盘问,住在寺里的香客都坐不住了,纷纷离去,到最后就只剩下了崔家的人还有秦雨落和胡蝶儿。
看着独剩下的两人,秦雨落又有些不同寻常,这下,崔榛查案似乎终于找到了突破口,他觉得秦雨落有很大的嫌疑。
一连几天,受到衙役的召唤盘问,秦雨落已经烦不胜烦了。
实在忍不下去了,秦雨落来找胡蝶儿“小五,我们也走吧,再不走,那崔榛说不定没证据也会说我是凶手。”
“好,也确实挺麻烦的。”胡蝶儿限觉得现在的事情发展的有些糟糕了,再不走,说不定真有麻烦找上来了。
岀乎意外的,胡蝶儿这次很好说话,让秦雨落觉得有些不真实。
“你愣着干什么,走啊……”胡蝶儿都走门口了,秦雨落还没动。
“去哪儿……”秦雨落懵懵的,没懂胡蝶儿的意思。
胡蝶儿朝他翻了个白眼“你又不是说要走吗?那不得去跟慧净大师辞行呀,总不好不辞而别吧。”
秦雨落这才反应过来“对,对,对,得去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