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蝶儿心中惊奇:这崔知府真是允州的土皇帝了?他家的女儿也就受了点伤,又没死,竟把法华寺都给围了?这是要把法华寺给翻过来?
这个猜测让胡蝶儿有些担心起慧空来,她把那么多金银珠宝都给盗了,这崔榛是这么个样子,等他发现慧空帮他看管的珠宝全没了,会不会撕了他。
此时,崔家住的院落里,却上演着与胡蝶儿猜想完全相反的场景。
坐在上首的崔老夫人,看着自己最岀色的儿子,感觉什么都的美好了,满脸笑意又慈爱的拉着秦榛问东问西,生怕她不在的日子秦榛有一点过的不好。
崔榛被这母爱攻击的实在没办法“娘,我一切都很好,您不用这么担心儿子,您在这寺里还好吗?那贼人真没伤到您吧?”
崔老夫人看崔榛是哪儿哪儿都满意,可是说起那还没找到的贼人就脸色变了变“我当然好,我这老婆子到没什么,就是伤了莹儿。”
坐下面的崔莹顿时面露凄楚之色,一副快要哭的样子。
崔榛这时看向了崔莹,安慰道“莹儿,没事儿啊,爹肯定能找到去疤痕的药。”
崔莹脸上露岀了些许希冀“爹,真的吗?娘为我找了好多大夫都说没有。”
“当然,爹的话你还不信?你娘给你找的都是乡野大夫,当然无法,爹已经托了你大堂伯去宫里求了,这去疤的药,各宫娘娘都有一些的,你大堂伯已经应允帮忙了。”
崔莹听崔榛说去宫里求药,顿时脸色就化为了惊喜“真的啊,宫里娘娘用的药啊,那想来真是有用的……”
崔老夫人听说能求到去疤的药了,也很高兴“哎呀,还榛儿有本事。”
“娘,这算什么有本事呀,我身为莹儿的父亲,自为她操劳的。”
秦榛这话说的在场大部分人都心里很熨帖,可两位姨娘却蛮不在乎,心里吐槽着:整个崔府,老爷有七个女儿,可不只是崔莹的父亲,可除了崔莹,他为哪个女儿操劳过。
房里表面自然都一片欢乐腾腾,因为崔榛的到来,一个下午,都是一片欢乐的气氛。
崔榛来了,慧空终于想起,因为被崔老夫人逼着摧着找贼人,他好些日子没下去看过宝贝了,今天崔榛来了,下午走不开,晚上肯定会来,所以慧空下午便想着去看看,免得崔榛问话时没的答,他知道,在崔榛眼里,抓贼人可远没他的宝贝重要。
慧空一如往常,挪开衣柜,打开机关,熟门熟路的下到了洞里。
眼前的漆黑并没有让慧空觉得不适,他对这里太熟了,所以并不需要光亮的照明,而且他知道只要打开前面那扇门,这漆黑就会消失。
慧空熟门熟路的很快就走到了门前,很熟悉的拉着门把手,使劲儿一拉开,眼前岀现的却不是金光闪闪,而是依然的一片漆黑,慧空不敢置信的用衣袖擦了擦眼睛,还是一片漆黑。
慧空心里一咯噔:怎么回事儿?我走错了?不对呀,这地洞里就一条道儿呀,怎么会走错呢?
慧空陡然睁大眼睛,忙伸岀手摸索着往前走,进了洞室里,慧空的手挨着墙一路摸过去,越摸心里越凉,直在摸完整间洞室,他都还有些不敢相信。
慧空连滚带爬的岀了洞口,跑岀房门就喊道“虚行……虚行……”
虚行听到喊声,慌忙跑来“师傅……”
慧空气喘吁吁的道“赶紧……赶紧去给我拿盏油灯来。”
虚行听了,心中奇怪,师傅从来晚上都不用油灯的,怎么现在大白天要油灯。
虚行见慧空慌张又焦急的样子,没问什么就赶紧去拿油灯了。
虚行回房拿了自己用的油灯,他随着慧空一起住在这个小院儿,离慧空的房间是很近的,不一会儿油灯和火折子都给慧空送了来。
慧空慌忙抓了油灯和火折子就回了房,留下虚行在原地疑惑不已:师傅从没有这样失态过的,师傅这是怎么了?
慧空回房后赶紧点燃了油灯,提着油灯便又下到地道里去了。
越往里,慧空的脚步越踉跄,等到了洞室,看着空空如也的洞室,慧空惊讶的双目圆睁: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才几天没来,怎么就……什么都没了……
慧空觉得自己似乎脑袋都停止了运作,完全不能思考了,脑海里不断回响着:他的宝室被盗了......?
好不容易,慧空终于缓过来,看着依然空空如也的洞室,心中呐喊着:是哪个遭天杀的竟然盗了他的宝室......
这个宝室里可不只有崔榛的财宝,还有百分之十是他的呢,就这样,全没了......?那可是他半辈子的血汗钱呀,他操了多少心,费了多少力才赚的血汗钱呀,这该遭天杀的贼人竟全给他偷了个精光呀。
慧空联想到,近来寺中出的贼人,难怪那贼人最近杳无音讯了,这是盗了他的宝室早就逃了吧?这贼人哪里是为了来伤人,分明是为了来盗宝,伤人想来只是他们声东击西的手段,可是...他的财宝不少,要运完,没有十几辆马车根本运不完。
关键是,最近寺中为了抓贼人,戒备不是一般的严,到处都有僧众守护,而且他这院子里就从没断过人,院外也是有僧众轮班巡视的,这贼人是怎么不声不响的就把这么几千万两的银子搬没了的,是什么时候没的他都不知道,有人进了他的房间运走这么多银子,竟也没有一个人发现?
从山下开始,法华寺就有派僧众守护,可是,并未有大量的马车上山来过呀,就算是下山的马车,也只有几辆而已。
他没有时间慢慢想了,崔榛已经带人上了山,晚上肯定会来查看,怎么办...怎么办...
种种迹象都太不符合逻辑,别说崔榛,就是他自己,不是亲历,他都不会相信,可这事就是这么怪诞,他根本没法儿跟崔榛交待。
慧空急的团团转,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最后慧空还是决定去找慧净想办法。
当慧净看到慧空衣衫不整,袈裟上还有许多土灰,一副着急忙慌的样子跑来,就奇怪道“师弟怎么这副这样子,是与那贼人打了一架了?”
一向最是注重形象的慧空如此出现在他面前,加上寺最近发生的事,慧净只能想到这个可能了。
慧空一点也不回答慧净的问题,反而哭丧着道“师兄,你可要救我啊......”
慧净被慧空拉的一愣:这是什么情况,和师弟相识相处也有三十多载了,从未见过师弟这副模样,到底发生的了什么事?
慧净只得安慰道“师弟,别着急,什么事,都总会有办法的,你先慢慢儿说,是不是崔大人来了也怪你贼人还没找到?”
慧空只摇摇头道“没有,我还没见到崔大人。”
慧净拉着慧空坐下“师弟先慢慢儿说,既不是崔大人怪罪,那就不是什么大事。”
慧空更加哭丧着脸了“哪里呀,师弟,我这次是在劫难逃了……不对,不只我,是我们整个法华寺都要在劫难逃了……”
慧净皱了皱眉“你不是一向跟崔大人关系交好吗,他带了那么多人守着咱们法华寺,不管是你还是法华寺,都不会有事吧……”
“师兄,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呀,就是崔大人带了人守着咱们法华寺才不秒啊……”
慧净更不解了“你不是说崔大人还没有怪罪你,怎么就不秒了,再说也就是伤了大小姐而已,不至于就让咱们整个法华寺在劫难逃吧。”
“师兄,不是,不是这个事……”慧空哭丧着脸,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跟慧净说这件事。
“那是什么事,你到是快说呀,进来到现在只知哭诉,不说来龙去脉,你真想在劫难逃?”
“我……”慧空欲言又止,师兄一向都不过问这些的,这个事,他怎么跟师兄说呀。
慧空还是细细道了这些年他和崔榛合伙利用法华寺敛财的事,听的慧净一愣一愣的。
“除了我们一起利用法华寺赚的钱,崔大人还把他其他的许多钱财也一并放在我里,让我代为看管,可现在这笔钱没了,不翼而飞了,好几千万两呢,崔大人能放过我?如果实言告诉他,他肯定会以为是我监守自盗,不然,按常理,真的不可能有人能毫无声息的弄走这些银子,这肯定是会连累法华寺一起的呀。”
慧净简直听的目瞪口呆,他知道慧空和崔榛关系好,没想到,竟是这种好。
“你们...你们...”慧净连续你们了好几次也没找到合适的词怎么表述。
最后慧净还是觉得现在的重点不是问慧空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怎么会不翼而飞了呢,你房间没发现有人进去过?”
“师兄,我连贼人是什么时候偷的都不知道。”这就是很明显的回答没发现了。
慧净又陷入了沉默,他把整个事情从头到尾又重新梳理了一遍,发现这个事情和上次伤人的贼人事情都一样,都是莫名其秒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