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两位真神庇佑,朱高燧一路顺风顺水的返回了王府内。
人群中陈瑛愤恨不已,好不容抓到了朱高燧落难的机会,却被这两个老家伙搅了局。
慈宁宫内皇后半躺在榻上面色有些苍白,而一旁的戴思恭正在为她扎针。
“娘娘,你这风寒入骨是以前落下的顽疾,春风入骨三分寒,加上又忧子心切故而一病不起,宫里的人已经照着方子抓药了。你这顽疾本就难以根治,切勿不可忧思过度,一定要安心养病啊。”戴思恭柔声说道。
“高燧闯下这么大的祸,陛下连他进宫的腰牌都收了,我怎么能不担心他?”
朱高燧在山东把那些富绅的地强行拿走还给百姓,这引起了朝廷百官和其他各省富绅的恐慌,动摇了国家稳定的基础。
哪怕皇帝在想护着他,也必须要先稳定住这些人稳住朝局和所有不稳定因素,何况如今淇国公吃了败仗,内忧外患不能出一点乱子,因此朱高燧必须受过。
“娘娘赵王是你的孩子,你应该知道这小子到底有多聪明,而且王纯王士鲁和袁珙已经去接应他了,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如今的皇帝在御书房,眼前是边关送来的军报,淇国公率领十大万军被阿鲁台全灭。
朱棣的脸阴沉的可怕,太子、汉王、金忠、夏原吉等等所有人都不敢开口,新朝刚立对鞑靼的一场大战便以失败告终,这对所有人都是一场不小的打击。
“十万军就这么没了?”朱棣问道。
夏原吉叹息一声,在出征之前他和太子就极力劝阻过,尤其是鞑靼的阿鲁台,本是奴隶出身,后选拔成为元末侍卫亲军阿速卫。
此人智计超群又性情坚韧,是残元王保保之后草原上第二个枭雄。
可惜朱棣太过自信谁的反对也听不进去,自以为国库有钱就能够趁着漠北内乱平定北方最大的威胁。
“丘福啊丘福朕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下旨,削丘福淇国公爵位,女的发配教坊司,男的流放五千里。”
哪怕是靖难第一功臣,如今丧师辱国朱高燧也没有任何手下留情。
“汉王爷,往日里带兵出征不是你喊的最凶吗?出兵之前还给丘福出谋划策?孤军深入,十万人一个活着回来的都没有!这就是你出的谋?划的策?两千万两,朕连个响儿都没听到!”
汉王也无奈的跪在地上领罪。
“侯景!”
“奴婢在!”侯景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朕让你宣旨,你宣了十天才把旨意传到,你怎么不宣十年?赵王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
整个大明没有一件让他顺心的事,朱棣不由得心中怒火腾起。
“奴婢知罪。”
“来人,推出去杖刑五十。”
两个锦衣卫直接架着侯景离开。
“陛下,万幸是赵王带兵堵上了宣府的缺口,否则鞑靼大军长驱直入北疆无险可守,山东山西两地又将是一场浩劫。”太子爷硬着头皮说道。
“你还要为他说好话?你自己看看弹劾他的折子,是不是把大明十三省全部逼反了你才满意?”
朱棣一怒之下将龙案上的折子全部推到了地上。
“你们两个还是兄弟,一个张口仁义道德,一个闭嘴天下百姓,我们老朱家要饭的出身,造反的起家,怎么出了你们两个活菩萨。”
淇国公十万大军全军覆没,这才是如今朝堂上头一等的大事,否则现如今朱高燧早就被叫进宫挨骂。
朱高燧也没空去搭理他老子如何气的跳脚,他自己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比如化肥。
在没有穿越之前,朱高燧自己就是农村出来的,每年春夏两季洒化肥并不陌生。
化肥分为磷肥、钾肥、氮肥以及复合肥等等,其中氮肥的制作难度最高,在大明想要完成制氮和制氨工艺没有几年十几年的摸索根本不可能。
而钾肥和磷肥相对就简单很多,都能够从一些不起眼的矿石中提取出来。
钾肥的制作最为简单,将木材秸秆燃烧产生木灰,加入少量水反复搅拌,草木灰冷却以后过筛就能够得到一粒粒的钾肥,
只不过通过草木灰的办法得到的钾肥一来肥力不够强,其次想要大规模推广开,再多的木材和秸秆都不够烧的。
想要生产足量的钾肥供大明使用,就必须找到制取钾和磷的办法。
磷肥朱高燧早就想好了,海南岛上有一种鸟粪石,那是最天然的化肥,只要运回来稍加处理就是上等的磷肥。
可他现在一没有船,二需要耗费大量的力气,只能将磷肥作为一个目标,眼下着重钾肥的制造。
朱高燧躺在沙发上苦思冥想,到底什么东西里富含钾,自己当年的化学学的也挺好,怎么突然到了用的时候脑子梗住了。
思考了一整天也没个头绪,中午吃饭的时候刚吃了一口朱高燧就怒了。
“呸…杨胖子?还让不让人吃饭了,盐不要钱吗?”
“王爷,您昨天让杨福回家休息去了,所以是我将就着做了点吃的。”廖忠尴尬的说道。
“忘了,忘了。”朱高燧拍了拍脑子“味道还行,就是盐多了。”
盐!盐!钾盐! 朱高燧猛地坐了起来,眼神中带着狂喜!
“老天爷,是察哈尔!”
“我上次跟我爹说察哈尔有盐的时候,老头子明显不信任我,还特意派锦衣卫去了察哈尔。”朱高燧自言道。
“不止如此,盐榷事关国库,皇上为了保险起见还命人运来了几大车的盐石,查验过后才准许您贩卖盐引水程图。”廖忠说道。
“这几大车盐石在什么地方?赶紧给我拉过来。”朱高燧急切的说道,
“我听宫里的说最后好是袁珙道长要走了。”
“你去,不,我亲自去找老神棍把这些盐石要回来。”
“府上现如今还有多少钱?”朱高燧又问。
“每月机械厂都会有八千贯的收入,您在山西的时候我送过去了十万贯,现如今府上也只剩下一万六千贯吧。”
廖忠不是管家,也是朱高燧的会计。
“你拿着这些钱去南京最大的车马行,让他们给我去察哈尔把盐石运回来,能运多少就运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