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殊抿着唇,轻轻笑了笑。
随后他看着慕轻,眼神有些犹豫。
慕轻想写上次的随机任务,任务完成之后给她的即时奖励是一点力量值。
慕轻等待着。
果不其然。
脑海里响起小八平铺直叙的系统音。
【随机任务:晚上留下陪花殊,任务完成即可获得即时奖励。】
慕轻:“想说什么?”
花殊轻轻拉住了慕轻的衣袖,害羞地红了脸颊,“姐姐,你今天晚上可以留下陪我吗?我有点害怕。”
自从上次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主动提出过让慕轻留下陪他。
今天却……
慕轻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看着他的眼神仿佛洞察一切似的。
花殊心里一虚,蝶翼般的睫毛低垂着,遮挡住半个漆黑的瞳孔。
“好。”
花殊没有抬头,唇边却翘起了一抹弧度。
深夜,房间里的烛光散发着柔和的光晕,静静地铺洒在床头那块空间。
慕轻脱下衣袍,在被子里躺下。
花殊小小的身子贴近她身边,仰着头,葡萄大的眼睛定定地望着她,里面闪动着星辰般的碎光,点点笑意,看得出来,心情十分好。
慕轻神色平静,“睡吧。”
花殊咬了咬下唇,“我可以抱着姐姐吗?”
慕轻嗯了一声。
他抱住慕轻的腰,脸颊埋在她肩窝处,鼻尖触碰到她柔软的肌肤,她身上温热的气息夹杂着一股清冷的淡香,流入四肢百骸,心脏砰砰跳得更快,血液齐齐上涌,不堪重负似的,迸发出极致满足下的胀痛。
他唇角勾起满足的笑容,整张脸埋在慕轻肩窝里,看不见表情,眼里是浓重的偏执。
这么好的姐姐,一定是他的。
他抱着慕轻的手越来越用力。
后背隐隐作痛,慕轻眼里闪过一丝幽深诡谲,眉眼一片冷静理智,“你的手不痛吗?”
花殊心里咯噔一下,瞬间反应过来,抱着慕轻的力道松了些许,手腕传来灼热的刺痛。
他抬起小脸,有些委屈地将手腕递到她面前,“一点点痛。”
慕轻捏着他的手腕,在穴位上轻轻按揉着。
花殊定定地看着她,“姐姐,你真好,以后我一定也会对你好的。”
慕轻神色温和,另一只空着的手伸向他的脸,冰凉的指尖捏了捏他柔软的脸颊,“很晚了,赶快睡吧。”
花殊闭上了眼睛。
【恭喜完成随机任务,获得灵魂值+1.】
灵魂值啊。
又是灵魂值。
慕轻眼里沉沉的,不紧不慢地给花殊揉捏了好一会儿,才将他的手放回被子里,抱着他闭上了眼睛。
转眼,又过去半个月。
花殊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除了不能太过剧烈的运动,看起来已经和正常人一样。
能够下地行走,手也能正常使用,不过走路多了或者长时间使用手,手腕和脚腕还是会隐隐作痛。
慕府门口停着一辆低调大气的马车。
慕川等在马车旁边。
花殊先一步从里面出来,这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出门。
慕府坐落在一条繁华的街道中,外面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花殊看了一会儿便觉得没兴趣了,站在马车边,回头看着。
慕轻和巫玉一边对话一边并排走来,商量的也是些江湖之中芝麻大点的事儿。
花殊现在才知道,盟主也是很忙的。
江湖中的一些事虽小,可若是不公平公正地解决到让所有人满意,发酵起来也会闹大到无法收拾。
慕轻平日里忙着很多事。
前段时间还派了人去唐家助他们一同寻找唐明知,不过前两日传来消息,最后在一处悬崖发现唐明知遗落的物件,唐家的人去悬崖下面找,什么都没发现,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最后,大家似乎都默认了唐家公子已经死了。
这件事也算告一段落。
三人坐同一辆马车,路上,巫玉和慕轻讨论着颜婉的消息。
追杀令下来之后,颜婉一直在逃亡,武林众人都卯足了劲儿地在追查她的消息,布下天罗地网,颜婉就是能耐上天,也逃不了。
这段时间有人在许多地方发现了她的踪影,她曾经还在柳家出现过,似乎是去偷什么东西,结果被发现,打斗起来受了伤,她也伤了柳家的公子,从此她又进了一家的黑名单中。
现在一来二去,颜婉的气运值已经掉到了二十。
气运值能掉得这么快,也全都因为她的光环本来就是虚的。
是除了轻功了得,来无影去无踪这点本事之外,也没有什么其他令人敬佩的地方。
就像是一张白纸,若是在上面涂上彩色,在气运值的加持下,瞬间就能成为令众人惊艳的美画,可染了一点墨迹,便只能是一张被人丢弃的废纸。
慕轻就是执笔落下墨迹的人。
之后不用她再做什么,颜婉早晚都会失去主角光环,成为一个普通人。
说起来,她本来也普通,除了轻功在江湖中数一数二,没有任何出挑的地方,甚至品性也落大多数人一大截。
阎阳比她稍难办一点,这是个狠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是也不足以被慕轻看在眼里。
连家是做生意的,各行各业均有涉猎。
这次要去的是隔壁泉城。
到了连家拍卖行,天色已经不早了,暮色四合,空气中浮现些苍茫的模糊的斑点。
慕轻带着花殊走进去,立刻有人迎上来。
“盟主来了。”他抱拳对慕轻行礼。
慕轻微微颔首,彬彬有礼,气度不凡。
这是慕轻成为盟主以来第一次出现在人多的场合。
接待她的人也在暗自评估她。
他看着年纪轻轻,却已然让人不敢小觑的女孩,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更为恭敬了些。
“盟主跟我来吧,包厢已为您准备好。”
花殊跟在慕轻身后上去。
整栋楼是复式设计,在二楼的走廊上可以看到一楼,回形走廊设置着一格一格的座位,隐秘性不错。
她们走在右边的走廊。
花殊并没有注意到,对面有一个隔间里面坐着几个人,其中有两个小孩,一男一女。
他们看到花殊之后便扑到了栏杆上,直直地往这边看。
女孩:“你看那是不是花殊?”
男孩点了点头,“还真是他。”他眼珠子乌溜溜地转了转,闪动着恶意,“这么久不见了,我们不得去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