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都没准备去。“慕轻认真说道。
容晨却根本不信。
耶尔知道容晨在担心什么。
既然两个人离婚了,他已经恨透她了,怎么可能容许她逃跑?
“放心好了,她个内奸,要是她跑了,我岂不就是成了罪人了……”耶尔一边说一边想拍容晨的肩膀安慰一下。
他的手伸出去的同时。
慕轻眼里倾轧一片幽深暗影,伸手拉着容晨到自己怀里。
耶尔拍了个空,有些尴尬。
容晨下一秒反应更大地将慕轻推开,身体往后退撞在了门框上,后背硌得有些疼,他微微皱眉。
但比起在她的触碰后,身体里一瞬间汹涌的欲望,这疼痛根本不算什么。
慕轻看到他即将要撞到门上,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想要拉他,但想到他的反应,最后还是没有动作。
容晨过于激烈的动作却将耶尔弄懵了。
耶尔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容晨的侧脸,脸颊和耳朵浅浅浮着一抹红晕。
耶尔不明所以,但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那我先走?”
没人理他。
耶尔一个人离开了。
他从飞船上下来,越想越觉得奇怪。
容晨来了之后,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眼神,和慕轻之间的每一句对话,每个眼神触碰,都在他脑海中闪现。
他突然拍了一下手,恍然大悟,震惊不已。
原来这两天晚上,在慕轻房间里的,是他?
在搞什么?
他们不是离婚了吗?
结婚的时候也没见他们两个这么热烈,离婚之后却……
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xp?
尊重。
祝福。
“我哪也没想去。”
耶尔走了之后,慕轻又认真地重复一遍,清冽的音色如无声消融的薄雪,透着缓和温暖之意。
她又上前一步,将容晨逼在身体与门框之间,伸手放在他后背轻轻揉着。
她的触碰带着某种奇异的魔力。
容晨低吟了一声,这下脖子也红透了,腿脚发软,跌在慕轻怀里。
他的手紧紧抓着慕轻腰两侧的衬衫,眼眶微微泛红,湿润的眼眸死死瞪着慕轻,“你对我做了什么?”
慕轻眉眼平和,“是信息素。”
“骗人也要用点心。”
容晨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慕轻的怀抱和气息,让他十分贪恋,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贴在她身上,撒娇一样软软地蹭她的胸口。
他很想这样做。
可他不能。
容晨用尽全身的力气,用力地将慕轻推开,后退几步,就感觉身体好一些。
真的是信息素?
他眼里闪过一丝茫然。
他是beta,信息素对他的影响不该这么大,beta并不会被信息素支配。
容晨缓缓稳定着呼吸,声音透着冷意,“那你复制身份芯片做什么?”
慕轻似乎并不反感他的质问,“我的身份芯片被束狮拿走了,他碰过的东西,我不想再要,自然要弄一个新的。”
容晨眼里浮现一抹明显的诧异。
慕轻这话好像很嫌弃束狮似的,可她曾经,却那么忠心而炙热的追随过束狮。
她的变化真的很大。
能相信她此时的话吗?
容晨没再说话,转头就走。
慕轻在他身后跟上,“所以你是怕我走了,所以才找过来的吗?”
容晨死死抿着唇角没有说话。
是啊,就是这个原因。
看到有人送来口信的时候,脑海中陡然跳出一大段空白,手脚发抖,像是溺进了一片深海中,一股冰凉钻入心底,整个世界失声。
脑海里嗡嗡作响,那样的呆滞持续了好几秒。
他再反应过来,已经疯了一样地跑过来。
他是那么害怕。
怕慕轻就这样离开了,他再也见不到她。
他下定决心离婚那天还想着,以后与慕轻老死不相往来,把她从自己的心里彻底赶出去。
可是,根本做不到。
容晨越想越觉得难过,眼睛里面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往外涌,听到身后沉稳的脚步声,一股无名火冒到了头顶,“别跟着我!”
那脚步果真停住了。
容晨大步往前走,
听到身后她问:“那我是不是没地方住,就可以搬过去了。”
容晨皱了一下眉头,根本没听懂。
他气呼呼地回到了家,脑海里闪过慕轻之前问:我可以搬到你这里住吗?
然后他回答:你又不是没地方住,为什么要搬到我这里?
容晨回到卧室,泪水染脏的小脸埋在枕头里。
她刚刚问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容晨想不明白,于是就不再想了。
他脑海里依旧是慕轻。
慕轻看向他温和专注的眼神,轻而易举就扰乱了他的一切。
容晨抱着被子,黯然地望着窗外。
我该相信你吗?慕轻。
容晨昨天就没休息好,刚刚就睡了一小会儿,又被人叫了起来,身体的疲倦让他很快睡了过去。
这么一觉就到了天黑。
有一种狂热骤然在身体里爆发。
容晨闷哼了一声,缓缓睁开眼。
天已经黑了,房间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少年的脸泛着红晕,难耐地皱着眉头,手摸了一会儿,却完全没办法疏解。
容晨从床上下来去了浴室,只能再次泡冷水。
不过他觉得,可能不管用。
但他不想去找慕轻。
只是两个晚上而已,他就已经舍不得了……
被她压在身下的夜晚,虽然到了后面已经有些煎熬,可他还是希望这样的夜晚能够长一些,再长一些
一股热浪流窜在四肢百骸,容晨紧紧咬着下唇,痛苦地闷哼一声,湿漉漉的手按住旁边墙壁上能够与楼下通话的按钮。
想说让他们送些冰块上来。
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管家:“少爷,慕小姐在楼下,已经等了两个小时了。”
容晨愣了一下,撑着浴缸,从里面出来,浑身湿漉漉的,他随便拿着一件浴袍披上,从浴室里出来,来到窗边往下面看。
慕轻漆黑颀长的身影伫立在门外。
容晨眼眸中漾着湿漉漉的微芒,白皙的手指紧紧抓着窗台,从身下落下晶莹透明的水渍滴在地板上,他的腿在抖,咬着牙和管家通话,沙哑的声音有些发颤,“放她进来。”
他看到大门打开了,慕轻走进来。
容晨拉上窗帘,回头来到门边,靠着墙站立。
粗重滚烫的呼吸萦绕在房间中。
门很快被敲响。
容晨几乎已经意识不清,脸颊泛着一片滚烫的红云,裸露在外的脖颈、耳朵,也都是红通通的。
门被敲响后,他将门拉开。
慕轻透过门缝只看到里面漆黑一片。
少年从里面走出来却突然身体一软,跪倒在她脚边,低着头,额头抵着她的膝盖,手紧紧地拽着她的裤腿,指尖紧绷苍白,身体打颤,十分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