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就是——”
大长老磨牙,这是恨到了骨子里。
环顾大家一圈儿,“你们可曾听说过,云仙宫宫主枯骨红颜?”
夜离歌抬手,“前辈,等等!”
得好好捋一捋!
想到便宜师尊的功法传承,以及捉月一族的特殊性,夜离歌似乎明白了点儿什么。
“前辈所说的那人,不会是枯骨尊者吧?”
大长老太过气愤,抬手拍向已经被削成人棍的夜金城,虽看不透他是如何发力的,刚还努力挣扎着想要逃脱的夜金城,瞬时化为血雾。
没逃出元婴,更没逃出元神。
而且,还无火自燃,转瞬成空。
就像是,从来没出现过一般。
这一身本事……,啧啧,让自以为见多识广的夜离歌大开眼界。
“唉!”
大长老沮丧的摇头,“别感叹了,这些全都是华而不实的花架子。”
震惊是必然的,效果好的也是让人匪夷所思。
“只能对付没有反抗力之人,有何可羡慕的?”
修为低的,或是失去了反抗力的,这一招能起到骇人的作用。
可这类人,比如刚刚不甘陨落的夜金城,横竖已经成了待宰的羔羊,怎么死还重要吗?
大长老肯定了夜离歌的猜想,“你猜的不错,因为枯骨老贼的功法传承与我们捉月一族有相通之处,有缘得遇,相见恨晚,互为知音。”
灭族之恨如蛆附骨,识人不清,更是痛上加痛,是永远不可饶恕的罪孽。
“他竟然背叛了捉月族人对他的信任,背叛了我们的友谊!”
冰子没经历过这些,感觉上隔了一层,偷望一眼自家师尊,枯骨红颜啊?
虽然他学的不是枯骨派的功法,但那人却是自家师尊的师尊。
如果他跟着义愤填膺的喝骂,算不算欺师灭祖?
夜离歌没注意到冰子的小眼神,知道了也不会给予回应。
心里却在琢磨着:这不对啊,自家那个便宜师尊,于世情来往方面缺根筋。
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轻轻松松就受了云姜的算计。
哪怕有云姜身后的势力,也是鞭长莫及。
云仙宫在仙界存在这么些万年,能没自己的人脉吗?
从大师姐云高星君的雷霆手段看来,显然并非如此。
夜离歌试探性地问道:“前辈,就没向枯骨尊者讨要个说法吗?”
大长老更气了:“曾有族人前去,至今未曾回转。”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魂灯虽弱,却依旧亮着。
“之后也曾多方打探,那老贼藏了起来,竟是无处可寻!”
夜离歌此时可不敢替枯骨尊者分辩什么,她怕被一度失控的大长老拍死。
大袖一挥,把半清醒状态的沉坤仙君放出来。
沉坤仙君修为境界远高于夜金城,入组织时间也比夜金城长久,却一直不被重用。
并且,还要被夜金城骂他为莽夫,想来也是极有道理的。
沉坤仙君一被甩出来,不只身上的毒性未解,全身还被封印着,头脑都还不清醒,就开始破口大骂,“竖子,速速放了你家大爷。
磕头道歉,不然,我家师祖定不轻饶,扒皮抽筋点天灯。”
大长老兜头一喝,加诸了仙灵力,“你家师祖是哪个茅坑里的大粪?”
“呸!”沉坤仙君硬气的啐大长老一口,“你们给老子听好了,我家师祖乃上仙界云仙宫宫主,且还是仙界四大仙帝之一,怎么样?怕了吧?”
信息不对等,云姜失踪的消息还没传得人尽皆知,这货还没知晓内情。
夜离歌还没说话,大长老皱起了眉头:“云仙宫的宫主,不是枯骨红颜吗?”
“枯骨尊者不是早就殒落了吗?”
毕竟是云仙宫前任宫主,做为师门嫡支,沉坤仙君还是知道此人的。
大长老:“你说枯骨早就殒落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不应该啊,那位据说已经觅得了突破仙帝的契机,难道是没冲过仙帝雷劫才殒落的?
沉坤仙君并不知晓枯骨尊者的事情,他拜入师门时,就没见过那位传说中的宫主。
事不关己的外人,他不殒落自家师祖怎么做宫主呢?
不过,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好心的告诉他们呢?
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说的,“老子凭什么要告诉你们呢?”
夜离歌给大长老使了个眼色,这老头儿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这么暴躁啊?
一言不合,就要跳起来发脾气。
她是不相信枯骨尊者参与了灭门捉月一族,单是时间就对不上。
但若真如大长老所说,他能随意出入长留山,可能又不会绝对的无辜。
既然不能直接询问,旁敲侧击,也可从中找出些蛛丝马迹。
大黑凑了过来:“你个傻货,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呗,那么拽干嘛?”
然后,气吼吼地拿一大棒子梆梆梆,很是用力的砸着沉坤仙君的头。
咦,棍子断了,不砸了!
不知道是被砸的,还是被气的,亦或二者兼而有之。
本来被禁锢得死死的沉坤仙君,突然跟抽疯似的全身鼓涨,嗷的一声腾到了半空中。
夜离歌没动,她对自己所炼制的毒剂有信心。
沉坤中了她的毒剂,恢复不易,短则三两天,长则十天半月。
不过,她没及时阻止,也没想替他们及时解疑答惑。
其实,夜离歌不太高兴。
捉月族人前不久遭了灭族之灾,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大长老要凌虐夜金城解气,夜离歌也没意见。
换成是自己,只会比他更凶残。
千不该,万不该,大长老不该当着琐宝儿的面以虐人为兴趣。
诚然,琐宝儿以后会面临许多属于他的困境和残忍,但这不意味着,他小小年纪就要有如此暴虐的阴影。
原本,她是可以强行收走琐宝儿的。
可眼角余光看到大长老瞟过来的眼神,夜离歌感觉,那是恶意满满,也是有意而为之。
夜离歌虽表面上云淡风轻,其实早就对大长老不满了。
所以,亲眼看着大长老又把根本没有反抗之力的沉坤仙君碾成血雾之后,夜离歌黯淡了眼神。
“冰子,为师还有些事情,先行离去了!”
冰子是自己的首徒不假,但他同时也是捉月族人。
他虽在那次劫难中逃生,但他的父母族人和其他兄弟姐妹们,全都殒落。
何去何从,都是他的选择。
冰子低低的叫了一声,“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