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罗金仙的胡松仙君就是肖玉昕夫主的血脉老祖,浓情蜜意时,夫主也曾提及,要带她拜见自家这位老祖。
当然,肖玉昕也不是三两岁的小孩儿,听听也就算了。
肖家也有大罗金仙的老祖,其中一位还是他们七房的血脉老祖呢。
这么些年过去了,别说是她了,就连她父亲都没见过。
她又怎么可能肖想能见到夜家的老祖呢?
可如今,传闻中的夜家老祖竟然派了一个玉仙境的管事姑姑亲自来接。
肖玉昕没有传说中的受宠若惊,反倒十分惶恐。
竹安姑姑轻瞥她一眼,“该知道的,你回去后自然会全都知道。”
竹安姑姑虽脸上一派云淡风轻,心却在滴血。
她这个管事姑姑,其实一直跟在胡松仙君身边。
胡松仙君唯二的血脉后嗣,全都陨落了。
柳暗花明又一村,再然后就听说了肖玉昕这个怀了身孕的妾室。
若不是碍于身份,胡松仙君能亲自跑到下仙界接她回夜家。
那可是怀着他这一脉唯一血脉后嗣的金疙瘩,怎么重视都不为过。
肖玉昕:“晚辈让人收拾一些东西。”
她刚雇凶追杀四海和肖敬两人,彻底解决了这两个人,再借助夜家的威势,他们这一支就稳了。
事情刚做了一半儿,怎么可以放手呢?
竹安姑姑:“我们夜家还能短了你什么吗?”
这话说的不客气,若非她怀着胡松仙君唯一的后嗣,正眼都不会看她。
直觉有些不好,竹安姑姑快快有些烦躁地说道:“肖姑娘请吧!”
肖玉昕动了动唇,终是没敢再坚持什么。
压下心底的不安,“好的!”
别说玉仙境的竹安姑姑了,就是她身边那位天仙境的侍卫,她都不敢冒犯。
她这类攀龙附凤的侍妾,也只配在外边狐假虎威。
在夜家,谁拿她们当回事儿呢。
一个有头有脸的玉仙,另有一个天仙侍卫,这样的两个人来接,早就惊动了肖家的一众人等。
只不过,人家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及至肖族长和一众族老匆匆赶过来时,早就已经坐上飞舟离开了。
刚离开肖家所在的仙城,朝向上仙界和中仙界的传送阵方向飞去。
只不过,这一行人运气不是太好。
只飞了一半儿就撞进了一处阵法之中。
竹安姑姑的下意识反应,这是中了别人的圈套。
有人算计了他们,不仅知晓了他们的行踪,而且还在他们回去的必经之地布下了阵法。
他们的仙舟,就这么直愣愣地撞进了人家布的大网之中。
天仙境的侍卫先一步跨出了仙舟,“竹安姑姑,这是困杀阵!”
竹安随之也走出仙舟,她不懂阵法,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你会破阵吗?”
侍卫摇头,“属下惭愧!”
竹安烦躁地握了握拳:“那就暴力破阵吧!”
天仙境的全力一击刚一打出,竹安就有了种不好的预感,可已经来不及了。
出于本能,竹安仙君下意识的激活了全身的防御法器,支起了防御罩。
随后走出仙舟的肖玉昕可就没这么好运了,七环阵反噬回来的攻击力瞬时把她拍成了肉沫。
“哦不……”
竹安姑姑双眼赤红,她就是来下仙界接个人,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死人啊。
不只肖玉昕,就连那个天仙境的侍卫也陨落在了他自己的攻击反噬下。
谁也不会想到,不远处有一粒悬浮在半空中的尘埃,小克和夜离歌正不错眼珠的盯着这边儿。
小克:“小仙子,我们要不要痛打落水狗?”
竹安姑姑这个唯一的幸存者,也受伤不轻。
以夜离歌的强悍实力,对上竹安这类不擅斗法的玉仙,并辅助空间术法,斩杀她还是有一定把握的。
夜离歌摇摇头,“姑且如此吧!”
天仙境的侍卫也就罢了,肖玉昕死了,她肚子里的金疙瘩也就没有了,这位竹安姑姑回到夜家后,能不能保全自身都未可知,她又何苦做这个恶人呢!
毕竟,她一直都想做个人美心善的小仙子。
夜离歌有所不知的是,因为她这一番操作,又给夜家引起了一波风浪。
竹安姑姑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平静,到底还是没做耽搁的回到了夜家。
修炼多年的老牌神仙很快就稳住了情绪,回到夜家时,已经理顺了前因后果。
胡松仙君阴沉着老脸,沉声说道:“说说吧,到底怎么个情况?”
竹安姑姑虔诚地跪在地上,“奴婢不敢说!”
胡松仙君冷哼一声,“让你说就说!”
竹安姑姑:“是!”
竹安姑姑分析的条理清晰:其一,她去下仙界肖家,只有夜家少数几个人知道。
其二,她在肖家统共待了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如此短的时间,不足以在她回转的必经之路设下精密阵法。
其三,也是最关键的,对方不只布了困阵,还布了七环阵。
“且此人还是个阵法高手!”
竹安自是不肯说成是因为自己不懂阵法,缺少历练,所以才出现了原则上的疏忽。
为推卸责任,为了保命,不是高手也得说成高手。
胡松仙君两眼喷火,一字一顿,“你的意思,夜家有人想让本座断子绝孙?”
竹安不敢趴伏在地,一句话也不敢辩解。
不过瞬息,胡松便平静了下来,手托下巴眼神闪烁:七环阵是夜家的专利,虽然也偶尔有阵盘流落在外,却是少之又少。
而且七环阵盘不同于其他阵盘,有的是一次性的,顶级的也超不过三次。
而且,肖玉昕在下仙界的肖家呆了那么久都一直好好的。
没道理,掐算在自己要接她回夜家就发生意外。
唯一的解释就是,夜家有人想让自己断子绝孙。
“会是谁呢?”
头脑中突然就浮现出了夜金城那张阴鸷的脸。
会是他吗?
夜金城虽然因为修为,还没被正式立为夜家少主,但他在夜家的权利和所掌握的人脉,自己家这点儿事根本瞒不过他。
“难道是因为我要将人送到仙牛学院,遭了夜金城的忌恨?”
他这样想也是有原因的,前番,蒲颜仙君回夜家时,带走了一个夜家的后辈。
其余几个平时散漫惯了,以历练为名,跑的比兔子都还快。
但他们这些长辈都没有绝了将人送进学院的心思。
往事不堪回首,当初那几个熊孩子如果能顺顺利利地听从家族安排,何至于陨命?
“夜金城,本座与你誓不两立!”
为什么要怀疑夜金城呢?
因为他有诬陷打压族人的前科,连蒲颜的学生都不放过。
这种时候,首要想起的非他莫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