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如此结局早知晓
果亲王见得楚帝辰只脸色更加难看，还是不回答自己的问题，便隐隐察觉出了不对，连忙神情激动，话语仓促中又是问了一次，“楚帝辰，你赶快同我说，我家清荷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楚帝辰知道，这事情瞒不过果亲王，而且他这次过来，也正是同果亲王说这事情的。于是微微点了点头，“好吧，果亲王，我同你说，清荷的确是出事情了。昨日府上突然一把大火，清荷，他没有能逃出来。”他无法告诉果亲王，说清荷是被人杀害的，只想着用那一场蓄意的大火，掩盖住这个让人心碎的事实。
果亲王听得楚帝辰如此说，怔愣了许久，仿佛还是不敢相信，停了许久许久，才开始自言自语，“不，这不可能是真的。我家清荷从来小心谨慎，即便真是发生了大火，也一定有办法逃出升天了。对，王爷，你可不能用这样的借口来搪塞我。清荷到底是如何了？”
果亲王虽然年事已高，但并不好糊弄，一向颇为厉害的他，可以隐隐感觉到这事情的不对。他在王府不是没有内应，倘若真的发生了一场巨大的火灾，他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听说，定然是楚帝辰将消息隐瞒了。可如果只是一场单纯的大火，他为什么要隐藏这样的信息呢？他清楚楚帝辰从来都不做无谓的事情，所以他如此做，定然是有自己的原因。
楚帝辰也不再遮掩。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同果亲王说了一次，其中包括他同清荷假成亲的事情。果亲王将整个故事都听完之后，眼眸中的哀伤已经要将整个人都覆盖了一般。他苦苦地笑着，仿佛突然老了十岁一般。“那日清荷过来同我说，要做九王府的王妃，我当时还非常高兴，以为她总算是开窍了，没有想到我那个女儿，还是如此糊涂，明明知道是那么危险的计划，竟然还是甘心将自己的性命赔进去。”
楚帝辰也不再言语，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般，套拉着脑袋，等着果亲王的教训，“果亲王，对不起，我没有能照顾好清荷。”他犹记得，自己当日迎娶清荷的时候，果亲王拉着自己的手，说就将清荷交到自己的手上了，却没有想到他还是辜负了他的叮嘱，并没有将请清荷照顾好。
果亲王心中有满满的怒火，更多的是替清荷的不平，她为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将自己的一切都付出了，可楚帝辰却什么都没有给她，自己的这个女儿为什么一定要如此傻，喜欢上这个完全不值得自己付出的男人。他巡视了周围一圈，重新举起刚才用作裁剪的刀具，身边也只有这么一个家伙，他想着怕是要教训楚帝辰一番，不然心中的这口恶气，定然是没有办法下咽。
楚帝辰也不闪躲，他的确是对不起清荷，倘若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让果亲王心中舒服，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起码心中的愧疚，会微微减去三分。所以看到果亲王扬起刀具，并没有丝毫的闪躲。果亲王咬牙，似乎打算使出毕生的力气，可到了最后的关头，竟然是停了下来，颇有些无奈地感慨，“罢了，就这样吧。”
他不是不敢对楚帝辰的下手，只是想着倘若清荷看到这一幕，只怕又应该难过了。她模样上冷冷淡淡，但是对于楚帝辰的每一句话，每一件事情都非常在意，倘若知道自己伤了楚帝辰，不管是出于如何的原因，只怕都不会原谅自己吧。所以看在清荷的份上，他也只能收了刀具。“只是，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清荷到底是如何死的，你可不能再用火灾来诓骗我了。”
楚帝辰点头，没有丝毫的修饰，将那日被伏击的事情都说了一遍。然后说道清荷选择用火灾来焚毁自己的尸体，以免造成人心恐慌的时候，他也微微红了眼眶，然后向果亲王保证，说清荷不会白白赔了性命，他日一定要让楚帝墨血债血偿。果亲王在心中，微微将这些事情过了一遍，并没有着急表露自己的看法。
楚帝辰以为，他是不相信了自己了，正准备做进一步的解释。果亲王却是微微摆手，“我以为，他是断了谋反的野心，却不曾想，他竟然一直都做着帝王的迷梦。”
他的话语中，隐隐还有深深的遗憾。楚帝辰有些不解。然后就听得果亲王将多年之前的事情，同楚帝辰说来。那个时候楚帝辰还十分年幼。先皇正在考虑到底是让楚帝炎还是让楚帝墨来做未来的天子。本来按照长幼顺序，天子的位置自然是楚帝墨的。先皇本来也是这样的打算，但是却知道楚帝墨从来野心大，杀戮重。所以有些迟疑。
然后那个时候还未成年的楚帝墨知道了先皇的打算，于是就干脆地派了一众人要刺杀楚帝炎，因为只要他一死，那江山自然只能传位到他的手上。却不想这事情败露。先皇震怒，贬了楚帝墨的爵位，也最终让他不能称帝。那时的果亲王，以为这事情已经让楚帝墨学乖，不再觊觎天子的位置，他其后的表现，也大致是这样的。
只现在想想，楚帝墨当时故作的乖巧，并不是因为打消了称帝的野心，而是知道自己不能激进，应该适时韬光养晦，否则定然是要吃苦头的。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楚帝辰尚且年幼，所以不曾知晓。直到听果亲王提起，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个三哥一向狠绝，可以为了所谓的帝位，不惜付出任何人的性命。
只要是威胁到他的人，那么就没有活路。
果亲王瞧得楚帝辰这般，就知道他怕是有了自己的打算。将楚帝辰请进了屋中，“九王爷，本来以一个长辈的立场，我并不希望你参与这事情。你未必是楚帝墨的敌手，而一旦成为他的敌人，就没有活命的机会了。”
楚帝辰苦笑，他现在还有退出的办法吗？且即便是有，他也不会退出了，“果亲王，谢谢你将这段往事告诉给我知道，也谢谢你刚才的提点，只我知道，我和三哥，怕是只有做敌人了。而且，你可以放任，杀了清荷的凶手，逍遥下去吗？”
楚帝辰的话，仿若一把利剑一般，刺入了果亲王的心上，从来他都聪明地安守本分，知道哪些事情是自己应该过问的，哪些事情是须得自己回避的。否则他也不能一直这样安稳地守着自己果亲王的位置，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倘若是换做以前，像皇位之争这样最容易引火上身的事情，他是不想参与的。可这次，竟然牵涉到了清荷，他就不能独善其身了。
楚帝辰看懂了果亲王眼中的犹豫，他只是过来同果亲王说清荷的事情，是断然没有想要将果亲王带入到了自己的阵营当中。虽然有了他的加入，一点会对自己有所帮助，但毕竟是一件非常冒险的事情，而且果亲王年纪也大了，他也不愿意强迫他，去如此涉险。“果亲王放心，清荷的事情，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这不光是给果亲王一个交代，也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果亲王却是微微摇头，他微微品了口杯中的茶水，“九王爷，你刚才说的话，或许是对的。倘若换做平时，我定然是洁身自好，不插手这事情，可我现在没有办法，放任这事情继续发展下去了。”他似乎还有微微的皱眉，楚帝辰微微点了点头，却是不甚明白果亲王的意思。果亲王又是继续说。
“我虽然一再隐忍，也知道到我这样的年纪，修身养性便是极好，但心中总是有一口气没有办法下咽。他楚帝墨未免做得太过分，清荷到底是我的女儿，他没有给我三分颜色，自然不能怪我过分了。”楚帝辰听到这里，微微明白了果亲王的意思。虽然不想果亲王加入这样的纷争当中，但是能得到这样的一股的力量，也是不错的。
不过他心中微微还是有些迟疑，果亲王从刚才到现在都是满满激动的模样，似乎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半点的疑惑，难道他就如此信任自己吗？知道不能怀疑果亲王，但这事情如鲠在怀，让楚帝辰不吐不快，于是开口问道。“果亲王就不怕这只是我的一面之词吗？不怕是我杀了清荷，然后嫁祸给三哥吗？”他甚是小心地问道，既然要成为同盟，那心中就不能有秘密，不然以后不但不能一致对外，还须得防着自己人，那岂不是要乱了吗？楚帝辰问得非常严肃，但果亲王却是一笑而过，仿佛对这个问题不甚关心。见得楚帝辰一定要个答案，他也只能回答道，“你到底是清荷一心一意喜欢的男人，我相信她的眼光。是绝对不会看上一个外表忠义内心狠毒的男人。而且，楚帝墨的野心，老夫一向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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