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痛失孩子心难受
哪知道这一句话，彻底将乔玖秀的眼泪勾了出来，她哭的更是伤心了。“我不许，不许你说这样的混账话，我们一定可以好好活着的。”
楚帝辰点头，将乔玖秀紧紧抱住，刚才他是说了混账话。看了看里屋，已经没有太医进进出出了，只有几个宫人，在收拾里面的残局。一旦放了炮仗，就意味着再也没有办法抢救过来了。乔玖秀伤心地揉了揉眼睛，那可怜的皇子，她甚至只见过一面，没有想到竟然是诀别了。
大姐还在床上睡着，不过模样很是不好，看上去异常憔悴。这些日子她都没有休息好，在皇子重病的时候，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他，不至于端茶送水，但也陪在他身边，如此从早到晚。以为可以感动上苍，只是没有想到，上苍还是那么残忍，残忍地将她的孩子，从她的生命中剥离出去。
楚帝炎已经不在房间里了，他是帝王，现在还是多事之秋，他自然须得顾忌到朝中的事情。乔玖秀微微咬唇，看着可怜的大姐。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楚帝辰在一旁，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他是见惯了生死，但也知道乔玖秀的伤心。只能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告诉他不要再伤心了，等会还要规劝乔元秀，她可不能先倒下。
乔玖秀点头，吸了吸自己的鼻子。努力告诉自己要变得坚强起来，可残酷的事实让乔玖秀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乔元秀虽然现在还在安静地睡着，如果等会她醒来，说起孩子的事情，她又应该如何开口才好呢？是以一直扭扭捏捏，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她在心中将等会要说的话都过了一次，寻思着这样开口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乔元秀却是微微睁开眼睛，刚才还十分热闹的大厅，似乎只剩了他们姐妹二人。有一些宫人在里屋忙碌着，但都不敢靠近大厅这个方向。知道里面两个主子的心情都不是很好，所以自然是能够躲多远就躲多远。乔玖秀看了乔元秀一眼，颤颤巍巍地刚刚说了一声大姐。
“孩子没有了，是不是？”乔元秀已经知道这个对她而言，非常残忍的答案。从来孩子就是她的天，是她在皇宫生存下来的唯一动力。她知道皇上花心，虽然现在喜欢自己，但早晚都会舍弃她，选择别的女子，这就是君王之道。她永远都不能将皇上留在她一人的身边，只是现在没有想到，她连自己的孩子，都留不住了。
泪，如磅礴之水，倾斜了下来。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她便哭得像是泪人一般。乔玖秀立在旁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是在她的身边坐下。
“姐姐，不要再伤心了，一切的事情都会过去的。”乔玖秀只能说出这样一句没有任何实际作用的话语。乔元秀抬眸，看了乔玖秀一眼，眼泪更是如注般倾泻，根本就没有办法停止，“九妹，你是不知道，我怎么就如此命苦呢。我还指望着这个孩子，能够让我在宫里过好日子呢。”
乔玖秀咬唇，“大姐，没有事情的。皇上那么疼惜大姐，再要一个孩子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情，现在养好身子最重要了。不能让你关心的人，为了你而伤心呀。”
乔玖秀这一番话，都是肺腑之言。乔元秀却是摇头，“再生一个孩子，然后再看着他死在我的眼前？九妹，我做不到呀。再说，谎撒很难过不会同我生孩子了。”
她的泪，又是簌簌而下，甚是可怜。乔玖秀只能拍着乔元秀的背，继续规劝到，“姐姐，你可别乱说。你以后的孩子，一定会健健康康的长大，再说，你现在和皇上还都年轻，怎么可能没有孩子呢。你就不要杞人忧天了嘛。”
乔元秀抽泣地摇了摇头，“九妹，你就不要劝我了，宫里的事情我都知道。我这次死了孩子，一定会有很多人都把我看成是不祥之人，皇上自然也会离我远远的，这些都是命，我没有办法，也不能躲过的命运。”她一边说，一边微微出了口气，似乎已经决定接受这残酷的命运。
“不会的。皇上绝对不会这样做的。”乔玖秀轻轻拍了拍乔元秀的后背，安慰道。但心中却是没有一点的把握，这些事情，还真不好说。虽然她对楚帝炎的印象一直很不错，但是自古君王多薄情，这些事情如何说得好呢。
乔元秀过了好久，情绪才是微微稳定了下来，看了看还在里面忙碌的宫人和太监，“九妹，扶我起来，我想进去看看孩子，看看我那苦命的孩子。”
乔玖秀咬唇，似乎有些犹豫。大姐的情况刚刚有些好转，如果又看到孩子，看到那伤心的一幕，触景伤情就不好了。但又不知道应该如何拒绝才是。只能是对乔元秀扯了扯嘴角，“大姐，这恐怕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那是我的孩子，我进去看看我的孩子，有什么不对的吗？”乔元秀已经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乔玖秀说不过，也只能扶着她，走到了门边。只要推开这一道小小的帘子，就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了。乔玖秀知道大姐一向是非常坚强，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大姐如此脆弱的模样。乔元秀终了还是轻轻将帘子拉开了。
宫人们都往这边看了过来，见得是乔元秀和乔玖秀，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忙着手上的活。这个时候，就是说一句错一句的时候，虽然齐妃没有了孩子，但终究也是皇宫里的贵妃，不是他们这些个下人可以得罪的。而且，他们也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得罪乔元秀呀。
这样一想，所有人便都无视乔玖秀和乔元秀的存在了。小皇子已经被抱走了，床上是空荡荡的一片，只留下了一条黄色的襁褓，分明就是之前乔玖秀专门为小皇子做的。只可惜，没有能看到他长大时候的模样。只知道他做婴孩的时候，乖得不行，以后长大了，一定也非常俊朗吧。
乔玖秀觉得自己的眼睛，也疼得厉害。
“齐妃娘娘，九王妃，这里不是你们应该来的地方，还请离开吧。”终于有一个宫人走了过来，谦卑地劝告道。乔元秀却是一个劲地摇头，“这是我的孩子，我来看他，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什么应该不应该来的。你们这些个下人，这么不懂事，是准备让宗人府好好教训了吗？”
她横眉一挑，那些下人，就再也不敢说什么了。
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站在这小小的屋子里，陪陪那个已经离开的孩子，倘若真的有灵魂的话，他看到自己的母亲，送了他最后的一程，也会觉得快乐吧。
乔元秀眼中的哀伤更深，乔玖秀皱眉，不知道应该要说些什么，才能冲淡这浓郁的忧伤。终了，只能化作一声无谓的轻叹。
“你们且都退下吧。”乔元秀微微开口，她只想一个人好好静静，陪陪自己的孩子，最后再同他说一些体己的话，宫人们面面相觑，于礼，他们是没有退下的道理，可齐妃已经这样说了，他们若是不退下，也会领了一顿责罚，自然是进退两难。乔玖秀咬唇，只能让他们先退下去了，死者为大，这宫中规矩再多，也须得体谅大姐的丧子之痛。
宫人们犹豫了会，还是退了下去。刚才那多嘴的宫人，还是不放心地在乔玖秀身边说了一句，“九王妃，奴才们最多只能离开一刻钟的时候。小皇子生前的东西还需要归置好，半个时辰之后，就要拿去前殿焚毁，这是规矩，可不能废了，你可得记住了。”
乔玖秀点头，只说自己都已经记下了。然后也跟着退了出来，大姐一定有很多话，想要同小皇子说，她虽然是大姐的妹妹，但有些话，也不方便听呀。
“孩子，你就这样走了，做母亲的，真的觉得心里好痛好痛。”乔元秀等到众人都离开后，才是缓缓开口，“你在我腹中的时候，我就常常在想，你到底会是如何的模样呢。后来见到了你，乖巧可爱不哭不闹，更觉得欢喜得厉害。我记得你前些日子的时候，都会叫母妃了，那模样可讨人喜欢了。”说着过去美好的点点滴滴，实则让她的内心，更觉得心痛一片。微微摇头，只能说她同小皇子的缘分太浅了，只能做这么一年不到的母子。泪，又一次从乔元秀的眼中流出，她只觉得累了，乏了，无力了。最疼爱的孩子不见了，这人生还有什么追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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