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太太同意开源项
乔玖秀叹了口气，虽然心中不甚满意，却是不敢当着太太的面说出来。要知道太太在吃食上非常的讲究，她很多时候都觉得吃东西不光是填饱肚子，更是一种身份地位上的象征，就好像有些山珍海味，只有有了一定的身份之后，才能吃得上的。
太太见得乔玖秀和叶端仪过来，招呼他们坐下，顺带让如意下去给他们沏茶。太太说事情的时候，喜欢喝茶，而身边总得有个丫鬟站在旁边，帮忙掺茶，这活一般都是由如意来做的，所以只要不是谈论什么过于机密的事情，如意都可以从中知道一二。
“九丫头，关于节流的事情，你有没有一个大致的方案了呢？”太太品了一口气，非常干脆地直入主题。乔玖秀轻轻点了点头，她自然是有自己的看法，不过感觉今天太太对自己似乎有些冷漠，没有之前那么热情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隐隐觉得太太对自己有些不满。
她最近应该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吧，可倘若没有做错事情的话，为什么太太会有会这幅表情。乔玖秀越发觉得不对，只能轻轻扯了扯嘴角，她且不管太太有没有对自己不满，等会说话的时候小心一点，总是没有错的。小心驶得万年船，尤其是在太太面前，有的时候说错了一句话，都可能带来不可想象的后果。
“昨日我先去了厨房，问过厨房的王叔，王叔说小姐和姨娘的伙食常年存在浪费的情况，如果想要节流的话，可以从这一点入手，所以我就让王叔帮忙，从昨晚开始，就将姐妹们和姨娘们的伙食有所下调。”
太太点了点头，这事情乔玖秀做得还算是地道，就小姐们的那个胃口，想也是吃不了五菜一汤的配置。浪费了也非常可惜，尤其是在这种关键时刻乔玖秀倒是没有做错。“然后呢？你昨天除了去厨房，还去了什么地方呢。”
“回禀太太，我还去了巧玉姑姑那边，因为府上每一项具体的开支和收入在巧玉姑姑那边都有记载，我想了解一下在这个时令一般都会有哪些必要的支出，哪些支出又是可以暂时扣下的。我想这样对节流也有一定的帮助吧。”乔玖秀一边说，一边观察太太的神情，只是太太现在这幅表情过于高深莫测，她一时也看不出个究竟来，只能是陪着笑，继续小心翼翼地说。
“你还让巧玉把账本给你拿回去看。”太太说到这里，突然是换了一副表情，变得十分严肃，“巧玉过来的时候，说你当时的态度非常坚决，说倘若不给你的话，你就会让如意过去取一趟，九丫头，这如意可是我的一等丫鬟，连我都舍不得让她做跑腿的事情，你竟然可以使唤她了？”
乔玖秀微微咋舌，这才明白太太为什么生气了。太太生气的原因是因为自己越权了，如意是太太的人，也就只能听太太一个人的吩咐。可她昨天那一说，也就只是震慑一下巧玉，没有想让如意跑一趟。再说了，要借用如意，还不是要同太太先打招呼。
叶端仪见得乔玖秀被太太拾掇，心里也不是滋味，想着要帮乔玖秀解围才是，于是连忙在一旁说道，“太太，你误会九妹了。事实是这样的，我们想着要拿到账本，然后才能知道具体的支出和收入的情况，可是巧玉不给，我们没有办法，才想着用您老人家的面子让她把账本借给我们的。”
乔玖秀哀怨地看了叶端仪一眼，她不解释还好，她这样一解释，只怕太太又会多想。而倘若让太太因为这事情同叶端仪置气，也太不值得了，于是连忙说道，“没有这回事情的，一切都是我的主意，如果太太要责罚的话，九丫头愿意一力承当。”
太太叹了口气，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要用到乔玖秀的地方有很多，所以现在还不能闹翻了，免得以后用到她的时候会觉得尴尬，不过还是要给乔玖秀一个警告，不然，她就要嚣张到了天上去。“九丫头，我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我觉得你是一个聪明人，这有些事情你可以做，有些事情你不能做。记得就好了，这次我就不责罚你了。”
乔玖秀松了口气，太太不责罚自己，这真是太好了。叶端仪也松了口气，不过见得太太脸色还是没有缓和，想必她还为另外一件事情生气吧。果然听得太太继续说道，“九丫头，我还想同你说一件事情，你是万不该将账本带离记录室，你要知道账本就是整个乔府的命脉，你是乔府的小姐，这东西让你看了倒没有什么关系，就怕这账本被什么阿猫阿狗拿到了，这就麻烦了。所以，这样的错误，只能犯这一次了。”
乔玖秀点头，太太刚才的语气算是好的了，若是换做平时，定然是要大发雷霆了。太太见得责罚已经差不多了，乔玖秀又非常聪明，很多事情只要她说了，她就会做好的，她也不担心了，“对了，你同我说说，开源节流，你都有什么想法呢？”
乔玖秀点头，略作思考后说道，“太太，我昨晚看过账本，发现乔府在四月、五月的时候，主要有两笔支出，这两笔支出都是不能节省的。第一笔是为夏天储备足够的冰块，如果现在不准备的话，等到六月份冰价大幅度上涨才开始储备的话，就不划算了。第二笔开支，就是为祭拜菩萨准备的，这笔钱可是不能省的。”
太太点头，乔玖秀就是想法，乔府一个月少说的开支也有几千项，而她却可以从中发现重点，然后抓住重点，并进行必要的分析。如果假以时日的话，一定会成为一个非常好的女主事。只是乔玖秀的身份非常尴尬，作为庶出的女儿，如果是嫁给达官显贵的胡啊，是断然没有办法做正妻的，可倘若做小妾的话，这太聪明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两笔开支都非常大，不是单靠减少三餐的供给就可以解决的。你应该还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吧。”太太很快就抓住了乔玖秀刚才那番话中的重点。既然开支巨大而且不能避免，那么她应该如何处理呢？既然乔玖秀敢同自己商讨这事情，就表明她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回禀太太，关于这事情我的确有自己的想法，但是这个想法还需要得到你的支持，我也不知道我这样想到底是对还是不对。”乔玖秀将自己之前关于变卖首饰的计划同太太简单地说了一番，重点强调了现在是非常时期，而且可以找一个在乔府没有那么引人注目的人去当铺，这样当铺的人也不知道是乔府在当东西了。在保住颜面的前提下，也可以帮忙度过难关。
太太听完乔玖秀的建议之后，微微皱眉，似乎是在考虑这事情的可行性。现在乔府的财政缺口很大，如果不进行填补的话，以后一年的生活都会受到非常大的影响，这个时候的确需要发挥众人的力量。而且乔府刚刚在京城扎根，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乔府，所以这个时候派人去当铺典当，被人发现的几率不是很大，倒是一个可行性非常好的方法。
“既然九丫头已经有自己的想法了，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做吧。”太太点头，“明天的时候，我会开一个小会，将你的想法同大家都说说，然后钱多的多出钱，钱少的少出钱，等度过难关之后，会慢慢补偿大家的。”
乔玖秀点头，太太很多的想法同她想得都差不多，但见得太太将自己头上的金钗取了下来，递给了乔玖秀，“九丫头，现在是非常时期，我是要以身作则的，这东西你就当我捐了。”
乔玖秀小心翼翼地接过太太的金钗。一旁的叶端仪也准备将自己头上的首饰取下来，太太见状连忙止住，“端仪，你就不要参加了，你刚刚嫁入府上，我就要让你为乔府拿出自己的首饰，这实在是太过意不去了。”叶端仪摇头，说自己既然嫁入了乔家，就是乔家的人了，理所应当为乔家服务，共同度过难关。太太拗不过，只能让叶端仪也捐了首饰，并让她负责这次的捐赠活动，乔玖秀作为叶端仪的副手，协助她一起管理这事情。乔玖秀欣然接受，她一定会很好地同叶端仪一道处理好这事情。太太欣然地点了点头，说这事情交给她们两做就放心了。想着叶端仪和乔玖秀难得一起过来一趟，说完正事之后，还是要说些体己的话，于是轻轻看向叶端仪，“端仪呀，你最近同少棠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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